战后的皇城一派凄惨之景,仙界领导层大部分被杀,城池皇宫遭到严重破坏,幸运的是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仙族子民受到伤害,鬼军的目标很明确,只针对仙界领导层和仙军。尽管斩首不彻底,但鬼军仍然达成了部分目标。
由于领导层被大清洗,议会议员全部丧生,使得仙界出现权力真空。重组议会需要时间,为了维持大局,太仙皇暂时总揽大权,临时提拔各地方官员进入皇城任职,大有实行中央集权的趋势,这是贺敬庭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大权掌握在仙皇手里,他掌控仙界的目标就无法实现。
待政局稳定下来,太仙皇开始论功行赏,任命神族神子鲜为兵马大元帅,掌管皇城周边的精锐大军,神子鲜接受了任命。她想利用权力寻找父母。
而太仙皇赏给贺敬庭的仅仅是一大笔财宝和土地豪宅,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
贺敬庭心里直骂街,他想要的是位高权重的身份,不是物质。
大战后第十天,仙倩洛回到仙界,她此去人界用了二十二天,之所以花这么长时间,一是因为寻找孩子,二是想躲开鬼界入侵的战乱局面,毕竟自己泄露了仙界军事机密将皇城与皇室陷入危险境地,她不想目睹皇室悲惨的命运,幸好最终皇室还是保住了,仙倩洛以为真的是贺敬庭的功劳,对他的信赖度提升不少,在少仙皇面前不断说好话,想给贺敬庭弄个权位。少仙皇并非不知感恩,只是,仙界的规矩是官职只能纯仙族或神族担任,有人族和鬼族血统的不能担任,他也不能破坏规矩。
仙倩洛伶牙俐齿,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少仙皇说道:“规矩是死的,世事多变幻,如果不能选贤任能,社会就是一潭死水无法进步,更无法适应多变的环境。”
见妻子一心向着别的男人说话,少仙皇不禁升起醋意,不以为然道:“仙界本就是这个样子,不需要改变,只需要维持。洛儿,不要把人界的世界观套用于仙界。”
仙倩洛摇摇头:“夫君,此言差矣,今时不同往日,当前四界正处于前所未有之大变局,万亿年来,神、仙、人、鬼四界互不干预的时代结束了,连鬼界都敢在仙界撒野,甚至想统一四界,我们的思维应该变一变,与时俱进。”
少仙皇一时语塞,但就是不舒服:“我说不过妳,妳为什么总在为那个贺敬庭说话?我承认贺敬庭救过我,可已经给了他无比丰厚的奖赏,这种奖赏之重数百年未曾有过。再说,贺敬庭只是武功厉害,不见得适应做官。”
仙倩洛没想到少仙皇在吃醋,心里一咯噔,生怕自己和贺敬庭的关系被他起疑,语气温软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担心,鬼界这次退兵,难保下次不会卷土重来,仙界此刻正需要武功厉害的仁人志士来抵御鬼界入侵,夫君,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了,就当我没说吧,对不起,夫君。”
见仙倩洛如此一说,少仙皇的态度也随之软下来:“妳所言也有道理,我会考虑一下的。”
事后,少仙皇将仙倩洛的建议告诉太仙皇,二人越想越觉得当务之急是预防鬼界再次入侵,像贺敬庭这种武功盖世的人才不应该不用,于是决定破格任命贺敬庭为皇城警戒军右分队队长,掌管皇城的一小支戍卫军,隶属神子鲜麾下。贺敬庭喜出望外,知道机会来了,他对仙皇恨得牙痒痒,心下暗念:他妈的,敢瞧不起人族,老子早晚取代你们。
贺敬庭住进了皇城区的豪宅,神子鲜和狱道流带着孩子搬进了皇城区元帅府,元帅府与豪宅以及少仙皇府都在皇城区内,离得不远。仙倩洛经常去元帅府看孩子,偶尔会去豪宅和贺敬庭会面,密谋一些事情,仙倩洛不反对贺敬庭篡夺统治权的野心,只要他有这个能耐,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且她对目前仙界因循守旧一潭死水的现状不满,认为再这么下去,仙界必将没落,所以仙倩洛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支持贺敬庭夺权的,因为贺敬庭和她的政见一致,求变求强。虽然肯定了贺敬庭的能力,不过,仙倩洛对贺敬庭的为人不放心,并没有告诉贺敬庭孩子在哪里。
……
时间一晃过去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让神子鲜从一个稚嫩的女神成长为仙界官场独当一面的大佬,位高权重,神族的血统让她如虎添翼,举手投足间自带威严与独有的气场,在神子鲜心中,早已抛弃了神界,将仙界视作自己的家园。
有意思的是,狱道流一直和神子鲜住在元帅府里,这假扮的夫妻一扮就是二十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神子鲜和狱道流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在她看来,狱道流除了相貌丑陋,其他地方还真挑不出毛病,勤俭持家,低调内敛,相妻教子,神子鲜在外忙公务,狱道流在家打理内务,二人配合默契,特别是教导孩子方面,狱道流博学多才,把孩子教育得知书达礼,懂事乖巧。
孩子目前二十岁,出落得高挑英俊,大帅哥一枚,取名元道空。元道空是仙人混种,能量比纯仙族弱,为此仙倩洛着重培养他的文学功底,送他入皇城学府深造,并不时灌输人界的世界观,想让元道空以后成为管理仙界的栋梁,扭转仙界消沉颓废的政局。
元道空离开家后,大元帅府就剩下神子鲜和狱道流。这天夜里,神子鲜和狱道流在后花园饮酒赏月,几杯酒下肚,神子鲜感觉燥热,便随手剥下外衣,露出薄纱吊带和香肩,狱道流看在眼里,只感觉今天神子鲜格外妖艳开放,与平日里保守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神子鲜没有把他当外人,二人继续谈天论地,忽然,狱道流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故意而为,一手居然抚上她的肩头。神子鲜敏感肌肤微颤,顿时停止话音,二人四目相对,眉目间竟带着些许暧昧。
神子鲜低喃:“狱先生,你……”
此刻的狱道流分寸拿捏到位,不急不慢欲说还休:“子鲜……”
神子鲜温婉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狱道流也是真敢说:“我们结为真夫妻吧。”
神子鲜虽神色惊讶,却没有惊恐,似乎在意料之中,她没有出声。
狱道流适时放下手,饱含深情道:“子鲜,我知道自己不配拥有妳,可是,我如果不向妳表达这二十多年内心积蓄的感情,我会死不瞑目,今天终于借此良辰美景说出口,我爱妳的心日月可鉴。”
“咯咯咯……”神子鲜笑起来:“说完了?”
狱道流:“嗯。”
神子鲜转过身,认真且爱怜地看着他:“狱先生,很感谢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不是不接受你,只是,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有牵挂的人了……所以……抱歉。”
“哈哈哈……”狱道流爽朗大笑,用笑声掩盖忧伤,放声大唱:“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妳的冬天,我期待的不是月,而是和妳的遇见,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轻柔抱着妳左肩,我期待的不是一句抱歉。”
神子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狱道流怔愣许久,发出微弱的声音:“什么?”
神子鲜仰头,喝下杯中酒:“我的神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