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刺眼的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楼道玻璃,照射在氧化后的血迹上。
无声的沉闷在游荡,从来不会安静的老小区在此刻格外的寂静,就连蝉鸣都停止了。
鲜血布满半个楼道拐角,炎热的气温无时无刻不在蒸发出一种诡异的味道,透过鼻腔直达肺部,紧紧缠在里面。
男人蹲在警戒线外,深仇大恨似的盯着那一滩血,一个娃娃脸警官爬上楼后伏在他耳边说:“冯哥,死者母亲根本不在邻居家口中那个公司上班,死者父亲也没有查到出国记录。”
冯柏年拿出烟盒捏了捏,颇为不舍放回口袋,“真麻烦。”
娃娃脸点头,“是挺麻烦的,昨天刚接了个没身份的坠楼尸体,忙都忙不过来了,怎么又指了个这个案子给冯哥,局长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毛。”
冯柏年问:“小白,你说一个昨天就死掉的人,今天在某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发现死者致死血量,凶手怎么办到的?”
“把血抽出来,第二天再把血倒另一个地方伪造凶案现场?”白鸣刚说完就觉得错了,“这也不对啊,尸体能告诉我们死亡时间,第二天再伪造现场想造成自己不在场证明,没用。”
文件夹档案上是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的照片,笑盈盈看着冯柏年。下面是一串简单的个人履历,以及最后一个专业表格对比,显示两者是同一人的结果为99.9%。
“小白,假如昨天死掉的人,并没有大量失血。”
白鸣抓抓后脑勺,“冯哥,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唉?您是不是说前天和昨晚这个两个案子?这不是两个吗?”
冯柏年合上文件夹递给白鸣,磨蹭了下胡茬说:“我见过奇奇怪怪的案子,形形色色的凶手,没有什么现场和手法是不能被还原出来的,唯独这个,有意思。”
白鸣惊讶,“坠楼死者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陶墨墨,女,十八,T大新生,家就住在这里?”
“不可能啊,有目击者看到陶墨墨死亡当晚,在楼下与男朋友大吵一架,外面公路监控也拍到了,陶墨墨出门和回家的影像资料。”
白鸣继续说:“一个在前一天跳楼自杀的人,怎么可能在第二天活生生的走路吃饭吵架?”
冯柏年淡淡重复,“是啊,一个在前一天跳楼自杀的人,怎么可能在第二天活生生的走路吃饭吵架,除非......”
“除非有人假扮死者!”白鸣越发笃定道:“冯哥,要不要我回去现在就审一审那小子,他和死者是女朋友,肯定很熟悉死者,如果有人假扮死者,应该瞒不过他。”
“不用着急审,还不到24小时,先关一关他,”冯柏年打了个呵欠,“等我们的法医出结果再说。”
“你又不相信结果,等什么等?”季法医全副武装从房间里走出来,跨过隔离带摘下帽子口罩说:“冯柏年同志,我说过了,两组血迹对比结论显示这里的血迹和停尸房那具尸体就是一个人,你非不信,现在毛发唾液到手,过几个小时看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