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不大,摆了几张小方桌,却也收拾的很干净,门口右侧是个小柜台,年约五旬的胖嘟嘟掌柜,正趴在那儿呼呼的睡大觉,呼噜声还有点大,
…这酒肆要不是开在了乱坟岗旁,生意也许会不错…,可,为什么会开在此处呢?当然,也有他开在此处的道理,就像世上的每件事物一样,都有他发生的理由和存在的理由…
此时将近午夜子时,根本没有一个食客,就算有,恐怕也是些孤魂野鬼吧…
二人走了进去,坐在了靠田字窗旁的一张桌子,清广先生的屁股刚挨着凳子,就猛的一拍桌子道:“掌柜的,该醒醒啦…”
胖掌柜一惊,“唉吆”一声,跳了起来,看到是两个食客,这才惊魂甫定,揉了揉他那对小眼睛道:“客官啊,人吓人能吓死人的啊,你知道不?你这一声大呼,我小老儿的老命差点就嗝儿屁啦…”
清广先生抢过话头:“好啦,好啦,快去整点吃的来…”复对着陆小凤道:“…凤兄,你想吃点什么?这顿还是你请吧,我出门时那个…那个没带银两…嘿嘿…失礼失礼”
“哈哈…”陆小凤爽朗一笑道:“清广兄,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抠门啊,好,我请就我请,老伯,给我们切个二斤卤牛肉来,再来几个小卤、两坛好酒,就先这些吧…”
“好勒,客官请稍等…”说着,胖掌柜就进了内堂忙活去了…
清广先生看了看胖掌柜的背影,回过头来笑道:“凤兄啊,莫怪小弟抠门,只是这抠门已成本性,好像真的改不了啦,去年我还专门为了这抠门,而去了趟少林,去求见了少林寺的抠抠长老,可抠抠长老拍着我的脑袋瓜子说:“世事因缘在…”我也只好随缘啦…莫怪啊,莫怪…”
陆小凤笑道:“清广兄客气了,对啦,这次到底为了何事,让你孤身从鲁西南赶来?还把我引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说到正事,清广先生的面色已变的凝重起来,低声道:“凤兄,出事啦…”
“出事啦?怎么了?出了何事?”
清广先生又看了看四周道:“济州府的五虎镖局你可听说过么?”
“听说过…听说总镖头宋五虎宋老镖头,一生横练铁布衫,已少有敌手,为人也很丈义,怎么?是五虎镖局出了事吗?”
“嗯,…哎,宋家从老到小凡练武之人,内功全被人废掉…”
“啊?”陆小凤大惊:“…什么?内功全被人废掉?…他妈的,废掉一个喜爱练武之人的内功,这和要了人家的命有何区别…是什么人干的?出手那么狠毒,可有眉目么?…”
清广先生正色道:“凤兄,还没头绪…,”他叹了口气续道:“还有呢,不止五虎镖局,青州府的黄龙镖局亦遭此下场…”
陆小凤的脸色越听越是凝重…
清广先生接着又道:“而且还有个很奇怪的怪事,就是事发当晚在老镖头的床前,都多了双绣花鞋…”
“什么?…绣花鞋?”陆小凤犹被抽一记冷鞭,愣了半天,喃喃的道:“那绣花鞋的左脚鞋面是不是绣了张妖艳的女人脸,而右脚鞋面上…则是绣了一只鸳鸯…?”
“啊…你咋知道的?”这次该轮到清广先生吃惊了,
陆小凤没有说下去,…这时酒菜都送上桌来,酒一上桌,他就撕开了封泥,举坛猛往肚里灌,他有个习惯,就是有心事时就会猛喝烈酒…
清广先生却没急着喝酒,因为这清广先生很少喝酒,…很多人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当然也包括陆小凤,他只是夹了个小卤蛋给整只吞了:“凤兄,那五虎老哥找到了我,可我又没有你那两下子,所以…这案子你得查下,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陆小凤没有搭腔,还是酒坛猛举…
清广先生看到陆小凤喝酒喝的那么猛,眼角处竟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诡意,一闪即逝,绝对只是一闪即逝的诡意,
陆小凤当然没有看到,因为他正举着个大酒坛,一大坛酒下去了一大半,他才放下酒坛道:“清广兄,过几天我会去趟鲁东…唉吆…不好…”只听他“唉吆”一声,左手一拍桌子,人已跃起,紧接着一个‘倒马猴’头下足上,立于地上,从嘴里喷出一股酒箭…又一股酒箭…
清广先生急道:“凤兄你怎么啦?”说着,起身就向倒立的陆小凤走去…,他左手背于身后,握着一把泛着青光的匕首,…右手于前,隐约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那绣花针泛着黑光,显然他是要先用右手去扶陆小凤,…很难让人发觉的绣花针,眼看就要碰到陆小凤的身子,
就在这时,陆小凤双手运劲,人即跃起,落在了门前道:“酒中有毒…”紧接着一个箭步射进了内堂…
清广先生也跟了进去,手中的匕首却不见了,看来是在陆小凤跃起未落地前,就被他拢进了袖中,那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却还夹在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第二关节处…
…内堂里,胖掌柜已躺在血泊之中,显然早已气绝,“好厉害的身手,杀人竟能躲过凤兄你的耳目…”清广先生进来便道,
陆小凤看了下,又射出了窗外,一眼望去,四下里,只见一个个的野坟荒丘在那里堆着,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夜风吹着高低起伏的坟头枯草在左右摇摆,观之令人倍感压抑…
他又回到了内堂,蹲下身来看了看尸体:“此人是被飞刀,一刀封喉,”说着,从胖掌柜的咽喉处拔下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又看了看尸体的其他部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是在我运气逼酒时对这胖掌柜下的毒手…还好你没喝那酒,不然你…”
“唉吆…菜中也…有毒…”只见,清广先生这时也抱着肚子,也鬼叫了起来,
陆小凤急道:“快打坐,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好…”清广先生以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内堂,盘坐于地上,
跟着陆小凤单掌朝他后背印了上去,盏茶功夫,内劲源源不断的从陆小凤掌中送到清广先生的后背,
又盏茶功夫…陆小凤另一只手掌,猛得一拍先前那只手掌,那清广帮主‘哇’的一声,竟从嘴里喷出了三四个小小的卤蛋来,卤蛋落在地上竟然还蹦蹦的乱跳着,看来这卤蛋煮的很到位,弹性很是不错,
“怎么样?感觉好点吗?”
“嗯,真是防不胜防,多亏有凤兄你在…”
“别客气了”陆小凤看他没事,含笑而起道:“清广兄啊,你刚才不是只吃了一个卤蛋吗?呵呵…怎么现在一吐,就吐出来三四个来…?而且吐出来之后弹性还是那么的好,还会蹦,怪事…”
清广先生窘道:“那三个是中午在太原城吃的…,搞不懂为啥到现在还没消化掉,还它妈的会蹦…真的要谢谢凤兄你啦…”说着,他右手就想去拍陆小凤的肩膀…
陆小凤从小就有个习惯,就是不管谁靠近他,去碰他,他都会自然的往后退一步,这是他内心洁癖的毛病在作祟,他也知道这样对人很不礼貌,可他这种怪毛病总是改不了,所以,当清广先生的手将要拍到他的肩膀时,他已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他退的这一步,就像他以前退的千百步一样,他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可刚刚他退的那一步,已无形中救了他一命…
陆小凤自然的退开了一步,清广先生的右手并没有拍到陆小凤的肩膀,他的手在空中稍一顿,就自然的放了下来,在他稍一顿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狠绝的不甘,但随即就变得很平淡,神情也泰然自若,
陆小凤自然的后退了一步,咬了咬下唇:“好啦,事已至此多留无益,看来对方已经找上我们啦…”他又看了一眼内堂:“我们还是回去吧,我领你到城里洗洗风尘去,顺便来了‘马杀鸡’休息休息,在做打算…”
“算啦,凤兄,你自个回太原城吧,小弟就此别过了,凤兄你要小心点,我看对方来者不善…”
“嗯,碰到了再说吧,你那么急干吗?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啊,再说了,今天你没吃好,等明天让小弟再请你吃顿好的…”
“不了,凤兄,下次吧,你保重,再见…”说着那清广先生抱拳一辑,转身走出了酒肆,向北方山野掠去,远远的传来几声“凤兄,别忘记了…去趟鲁东…”
陆小凤望着清广先生远去的方向嘀咕着:“清广兄怎么说走就走,好像比我这个‘洒脱之王’还洒脱,看来我陆某人也该抽点时间练练‘洒脱’的功夫了,不然怎符合我这条胡子的风流倜傥…”想着想着,他还不自觉的摸了摸他那条自认为风流倜傥的胡子,
陆小凤再次看了下内堂的尸体,寻思:“看来,等天亮了还要再来一次…”于是就匆匆的朝太原城掠去…
陆小凤刚走不久,在那个小酒肆北面的山区里,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又偷偷的朝那小酒肆潜来…
只听其中一人道:“没杀了他实在可惜,看来,只好另谋其法,…狗剩,我在此等你,你自己过去,记住,一定要把那尸体和酒馆都烧的干干净净的,陆小凤那小子等天亮了肯定还会回来找线索的,我让他找个毛…”
“知道了…帮主…”
“嗯…快去吧,”
“是…”
…
已至丑时,广场上的小邪他们玩的还很欢使,台下的人走了一些,走的大多是一些妇孺儿童,江湖中人及太原城的青年男女们,还都陪着小邪扯的是天昏地暗并无归去之意,卖羊肉串卖臭豆腐的小贩们依然杀猪般的鬼叫着吆喝着,因为他们今天真的好开心,第一,这种场合生意是红红火火,财源是滚滚而来,第二,才是最主要的一点,因为今晚他们没有看到白吃白喝还白拿,拿完还给自己脸色看的一小撮的盲流衙役,所以,他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们今晚很开心…
这不,一个卖茶水的老婆婆又端着盘子颤巍巍的给小邪他们送茶水来了,这已是今晚她第三次免费来送了,台下的阿三接了过来:“老大娘这个你拿着…”说着阿三把五两银子塞到那老婆婆的手里,
“小师傅,钱我不要,…”那老婆婆又把钱给了阿三,握着阿三的手慢慢的道:“小师傅我认得你们,几年前你们开张时大闹过太原城,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说着说着,好像是想到了伤心处,眼泪就落了下来,滑过了满是苍老皱纹的脸颊…
阿三碰到这种场面有点不知所措,他能感觉的到握着他手的手,是怎样的一双手,绝对是布满了老茧很粗糙的一双手,但被这样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握着,他感觉很温暖,就像奶奶握着小孙儿的手给小孙儿取暖一样,阿三阿四小邪他们三个从小都是孤儿,所以,现在阿三感觉好温暖,可,他一看老婆婆哭了,就有点慌了:“老大娘,你有啥事你就说,你别哭啊…”
台上的小丁看到这场面也跳了下来柔声道:“老奶奶您怎么啦?是不是他钱给少了,阿三哥,你去多拿点去…?
老婆婆忙道:“不是啊…闺女,我是有事想求你们那个小孩帮主…帮忙…”
一听是来找小邪帮主帮忙的,阿三的老毛病又犯了,指着还在台上疯闹着的小邪道:“老大娘你找那小子帮忙算是找对人啦,我们小邪帮主吹牛最厉害啦,曾经都把西班牙的老公牛吹的跳恰恰,把东瀛的老四牛吹的跳芭蕾,还把南洋…
“好啦阿三…”小丁叫住了得意忘形的阿三:“你再在这破坏咱们帮主的形象,我就告诉小邪去…”,接着又转身温和的对着那老婆婆道:“老奶奶您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们能帮的就尽量帮您…”
那老婆婆泪眼汪汪的看了看阿三,又看了看小丁道:“我…孙…我孙女…我孙女…被人…抢去了,被抢去了总督府,早上你们那小孩帮主救了一爷俩…我看到了,我是想让你们的小帮主…也救救我的小孙女…呜呜…”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小丁赶忙扶住了她,柔声道:“老奶奶您别这样…”
阿三一听,火啦,砰的一拳,打在了台柱子上:“妈的,应该又是李恬逸那个杂碎干的好事…”
还是小丁能沉的住气,继续柔声道:“老奶奶您先回去吧,这事我等会会告诉我们帮主的…尽量…尽量让她帮您…这钱你先拿着…,”说着还把十两银子塞给了那老婆婆,
那老婆婆哪见过,那么一大块的银子啊,都快够她娘俩大半年的花销了,一双慈祥的老眼任意的泛着闪烁的泪花…任老泪纵横:“…我…我不要钱…你们…你们真是好人…我…我只想…要我的小孙女…”
看到老婆婆哭的那么伤心,小丁也很伤态,她能理解这样的孤寡老婆婆遇到这种事,会是多么的悲伤会是多么的无助,所以她也很伤感,她强忍着美目里的泪花:“老奶奶…您…您放心吧…我们…我们…我们小邪帮主会帮您的…”
“嗯嗯…你们…都是好人…”
望着那老婆婆转身远去蹒跚的背影,阿三再一次感觉到那些心术邪恶的权贵们,是多么的可恶·可憎·可恨,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一些弱势群体的痛苦之上,这难道就是自然界的规律…弱肉强食吗?难道弱者天生就要被欺负吗?真正的强者,难道不是应该像小邪那样吗?像他那样的狂傲不羁,像他那样的爱帮人,像他那样的调皮捣蛋,想着想着,阿三潜意识的看向了台上还在扯着蛋的小邪…
小丁还是没忍住,很是多愁善感的美目里,泛起了泪花,拍了拍阿三的肩膀幽幽道:“阿三哥,你看小邪的笑容,是不是还像个小孩子啊,他今年都二十三啦…”
阿三回过神道:“小丁你咋哭啦…”
“没有…我…”
阿三忙转移话题:“有这样的笑容,才有一颗童心,有童心的人,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不过嘿嘿…咱们的小邪帮主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坏蛋,…他妈的,都跟他混了那么久啦就连薪水也不给加,他实在是坏透啦,早晚我要篡位,篡位成功后,我会让他天天去刷马桶,天天还要给我捶背,天天…哈哈…”
“阿三,你就幻想吧你…”说着小丁一跃,跳上了擂台…
“哎,小丁,…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都那么久啦,肯定是在嫌小邪老不提和你成亲之事,你放心吧,我会修理他的,…他妈的…他太不像话啦…老是不给我加薪…他妈的…嘿嘿…”说着说着又激动的打了几下台柱子,
只见台上的小邪鬼叫道:“各位说实话,…别扯哈,你们看我是不是很帅啊?是不是很拉风啊?台下是不是有很多大姑娘都看上我了吧?还不好意思表白?你们就疯狂的暗恋本王吧…”他把嘴巴抿的老高,简直就是一只得意的哈巴狗…
台下的人群,一阵阵的哄笑,有些人嘀咕着“他妈的…这小子也太自恋了…”而一些单身的姑娘们,好像是真的被他说中了心事似的,有几个竟脸红红的,娇羞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舞台上的小邪,
…试问?那么直率爽朗有颗童心的小邪,别说大姑娘见了喜欢他,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也都很喜欢他,他就像是个隔壁邻家的大小子…还他妈的那么能扯…
看了看观众们的反应,小邪走到台沿边坐了下来,两条腿随性的荡着:“安静,安静”…
假装正色道:“其实你们不要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蒙骗了,长的帅又不能当鸟蛋吃,说实话…我很穷的,穷到就只能整天骗吃骗喝啦…试问?有没有谁?会愿意看上个穷鬼呢?…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他自问自答了几句,双眸扫视着台下,扫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大吼道:“错啦”顿了顿继续道:“没有被‘名利虚荣’污染过的姑娘,是有可能会看上穷鬼的…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说的有道理,可这种姑娘现在很少喽…不好找喽…”台下一个庄稼汉模样的小伙子道,
“好找,好找,我身后就有一位…”小邪指向了后边坐着的小丁:“你们看,这位小丁小姐是不是很可爱啊,绝对的是天真无邪、天真烂漫,假一赔十,如假包换,呵呵呵…”
小丁这么多年来,早就被小邪调侃的习惯了,可现在,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小邪如此反复的调侃,她也只能羞得低着个头,措弄着衣角,心里埋怨着:“小邪你真的是太混蛋啦…老让人家出丑…”可埋怨归埋怨,被心上人如此调侃,她内心的深处还是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喂,王八蛋杨小邪…我们姐妹四个坐在这里,你就只说小丁可爱,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啊?”坐在小丁旁边的倪小青这时站了起来,单手插腰指着小邪,一副老娘要教训儿子的样子笑骂着,
台下人,一阵哄笑…还有人打起了口哨,一个三十来岁的江湖汉子对着小邪笑道:“喂,小子…这局面你该咋应付啊?哈哈哈…”
“这个?这个?这个…嘿嘿嘿…小青啊,这个?…情况是这样的”小邪挠了挠头:“我是拿小丁来打个样,…呵呵呵…其实我原本是想拿你来打样的,一想,你脸皮那么的薄,所以,就用小丁来打样了…”
“为什么…?”小青道,
“因为小丁脸皮更薄啊,关于这个“薄”吧哈,是越薄越好看,越薄越可爱吗,…啊…哈哈哈”小邪狂笑道:“好啦,臭丫头,不许胡闹,快坐下,”
“我偏不坐,你能咋滴,你个王八蛋,你是说我没小丁可爱是吧…?”小青嘴一撅,能挂上二斤半猪头肉,
小邪,邪邪的一笑,朝小青走了过去…
“好好好…你别过来,我坐,我坐就是…”小青最怕小邪这种邪邪的笑容啦,可不时的又期待他这种邪邪的笑容,哎,这就是女人的心…难测,
“这才乖吗…”小邪回身走向观众…
“小丁你说,咱们家小青姑娘那么漂亮,不可爱吗?”倪小青自恋的,正二八经的问着旁边的小丁道,
小丁甜美笑着:“我们的小青小姐,当然…当然…当然…”
“当然什么啊?你说啊,”小青急道,
“当然…当然不可爱了…呵呵呵…”
“啊…小丁你?啊…”说着小青挠向了小丁的腰间…两个女人挠挠了起来…
在台下观众看来,两个很恬静青春善良的大姑娘挠挠了起来…,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邪虽是在开小青的玩笑,但细想起来也不无道理,女人的脸皮越薄就越可爱,也算是符合男性的审美逻辑的,正常思维来分析脸皮越薄的女人就愈容易害羞,愈容易害羞的女人就愈没心机吧…试问?哪个男人会中意心机很重的姑娘…?
“阿三,阿四,把东西搬上来…”小邪叫道:“好啦,观众朋友们,时间也不早啦,咱们进行今天晚会最后的疯狂,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白来的,我肯定会做到的…现在咱们进行‘天女散花砸鸟蛋’…”
观众们一看,阿三阿四搬上去了两小筐碎银子,就明白‘天女散花砸鸟蛋’是干什么的啦,顿时沸腾啦…尖叫声…口哨声…小邪帮主万岁…
毕竟“钱”这个东西,从古至今是人人都爱的…,富的,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善良的,邪恶的,豁达的,愚昧的,单纯的,自私的,开明的…试问谁不爱钱呢?
试问谁不爱钱呢???
小邪,看了看台下的观众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深邃的夜空…深秋的夜好美,…只因繁星的点缀,一闪一闪的代表着永恒…它是一种信仰…是一种寄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看着它,你能心如止水…看着它,你会觉得什么鸟蛋事,都是个屁放了就放了…深情的看着它…你不会再那么肤浅…不会再那么彷徨…不会再那么悲伤…不是有句名词吗“星星还是那颗星星…”亘古不变…
此时猎户星座,正处在南北子午线上,也就老年人常说的‘三星正南,快要过年’的那个星座,小邪出神的望着那最亮的三颗星悠悠地神往…他想起了十几年前一个除夕夜的晚上…雪停了星星出来了…三个小男孩衣衫褴褛的站在一个破庙前…他们的小手小脸都冻的通红,还起了冻疮,赤着的脚更不用说了…
“小邪,你说今天是过大年,杂毛胖三墩刘员外他家,会不会?给他养的那三只乌龟狗,倒的剩饭多一点呢?”左边的一个小男孩往小手上吹着口气道,
只听右边的那小男孩,流着口水道:“我觉得今天咱们应该去‘怡红院’的后厨‘借’个烧鹅来吃”好久没开荤啦,嘴里都他妈的能能淡出个鸟蛋来啦…”
中间的那个小男孩一直没有吭声,抬着头,望着天边闪闪的寒星,良久…复良久…:“阿三,阿四,等会就算偷不着吃的,我们还到这里来看星星好吗?明天肯定能偷的到…”
…
此时,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了小邪的左颊,台下的观众并没有人留意到,
“小邪帮主该你这个‘天女’来散花啦,该砸鸟蛋啦,你在那像个‘二B’似的,愣着干吗呢?”阿三催着小邪鬼叫着,
“嗯”…兄弟们,姐妹们,七大姑·八大姨们…砸鸟蛋喽”说着,小邪抓起碎银子朝人群砸去…
在一些高高在上的掌门人看来,小邪拿银子砸人,是很肤浅愚蠢至极的举动,可小邪并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有人需要,我就给你们,能帮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可以了,因为,当年他和阿三阿四他们在流浪的时候,如果有人能给他们个铜板,他们就会高兴上好多天,更别说是给银子了…
台下大多数人都听说过,这杨小邪只要玩疯了,肯定会把银子当龟蛋,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大伙们可是拼上了吃奶的劲,抢的是脸红脖子粗,抢的是昏天暗地,尤其是那几个卖臭豆腐的小贩,抢的更凶,只要能抢到一小块碎银子,可比他们卖上一天的臭豆腐可强的多,场面有点乱,有点小失控,还好此时台下并无儿童…当然一些江湖豪客他们是不会去抢银子的,他们只是会心的笑了笑往后退了出去,当然,也有手头紧的就顺便抢了几两…
华山派掌门‘白净剑客’王容白,看到了台下这混乱的情景,脸现讥讽之色,心道:这帮人好贱骨头,贱的没点尊严他们跟恶狗没啥区别…”想着想着白白净净的脸上,更现嘲讽之色,
阿三看到了王容白的表情后,也像他一样是一脸不屑的暗骂着他道:“你个老龟蛋,你有啥资格嘲笑人家,你们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从小就他妈的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尊处优养的白白净净的,…你怎能了解这些下层升斗小民的疾苦,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还不够一些权贵剥削的,他们是有幸才碰上了我们的小邪帮主来赚点外快,可你他妈的华山派财大势大就知道巧取豪夺,也没见你何时布施过,靠…”阿三是越想越火“嘭”的一声,打了隔壁的阿四一个响头…
“哎呦”…阿三你个老混蛋你干什么…?阿四抚摸着被打的大光头莫名的叫道,
“呵呵,不好意思…阿四,我是一时激动,纯属条件反射,纯属条件反射,是个意外…呵呵”说着说着,撒腿就跑,
“阿三,你个老混蛋,你给我站住”…
夜,慢慢的…深啦,很深,很深的,深的东方已泛白…该散的都散啦…只留下恣意放肆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