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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多事官道策马奔

混蛋无赖 清广先生 19932 2024-07-10 13:23

  少林一派,执武林之牛耳已有数百年,从南北朝北魏时期达摩祖师东渡中土以来,一直都是以泰斗居之,更有言之自古功夫出少林,可见少林一派对中土功夫的影响有多大,若说少林寺是中土功夫的发源地,那么,少林寺的藏经阁则是少林功夫的精华所在,阁内藏有数百卷经书,卷卷经典,只字数金,被世人常论着就有《易筋经》《法华经》《金刚经》等等,易筋经更是被推崇为武林至宝,据说南宋末年有一火工头陀,偶尔读了易筋经加以修习后,功夫精进如斯,后来还背叛了少林去了西域开宗立派,从此后少林寺对藏经阁的管理则是更加的严密,外人根本就难踏入半步…

  小七已在少室山的后山半山腰的密林区潜伏了两天两夜,他出身山野,潜伏追踪功夫本就是他的拿手本领,就算让他潜伏个八九天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小邪得知九大门派的人已秘密来了少林,所以他也让小七秘密的来了少林,小七已发现九大门派的人已在少室山下明目张胆的安营扎寨,近千人好像准备在此长住似的还建起了屋宇,更是准备了大量的粮草,这是少林的地盘,在此建房少林派不但没有反对,还经常有少林僧人前来帮忙,这其中应该有腻,小七这两天已捉了几个人从中了解到,好像是八大门派已尊奉少林一派为统领,而且还推举了少林派达摩院的首座铁锄大师为他们的首领把子…

  铁锄大师是铁桶大师的师兄,是少林寺方丈铁石大师的师弟,铁石在太原被人暗算后,铁锄大师已临时升任代掌门一职,他已年过五旬身材壮硕武功修为更是精湛,

  铁桶大师喜欢游戏于风尘行侠仗义爱管闲事脱略行迹,铁锄正好与他相反,他不爱说话老实本份一心向佛,更痴心于武学一道,他即是达摩院的首座,藏经阁就隶于属达摩院来护守,谁也不知他的功夫有多高,据江湖传言他的功夫已达无我之境,由他来做这个九大派的总瓢把子,是最合适不过了…,

  此刻已近傍晚,冬日的北风吹落了枝丫上那仅剩的几片发黄了的枯叶,小七啃了几口干粮,躲在一堆荒草垛下,一双敏锐的鹰眼一直盯着山下动静,忽然有两个黑衣人从山下掠来,轻功之高实属罕见,小七内心嘀咕着:“那么厉害,难道是小邪帮主和陆大哥他们俩来了,”这两个黑衣人很快就掠了上来,离小七约百丈处,小七否定了刚才的想法,这两个黑巾蒙面人绝对不是小邪帮主,他连嘴里的干粮也不嚼了,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两人绝对是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两个黑巾蒙面人掠到了离小七不远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淡淡地道:“小武,你留下…”他边说着边盯着小七隐身的草垛,给那个所谓的“小武”留了个眼神,转身便往山上掠去,

  留下来的那位被称为“小武”的黑衣蒙面人在周遭转了一遭,最后立在了一颗两人合抱之黑槐树下,他抬头望着树冠间的天空漏出的几点繁星,朗声道:“只有树叶落光了,树枝上的芒刺才能完全的暴露出来,你是否要我拔光你的树叶?你才出来么…?”

  躲在草垛下的小七一听,心道:“完了,被发现了…”于是也朗声道:“出来就出来,嘿嘿嘿…”

  那黑巾蒙面人看了一眼从草垛底下钻出来的小七,微皱眉头道:“跟着杨小邪混的人,都是这么流里流气的么…?”

  小七一下就被道出了家门内心吃惊不小,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样子:“你叫小五?我叫小七,看来我得管你叫声哥哥呢,嘿嘿,流里流气有什么不好?总比你整日里罩着身黑皮,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好很多…”

  “没错,是的,你说的很对,”小武不但没有反驳,而且还很赞同小七对他的挖苦,

  小七一听,看着他笑了笑:“你涵养好像极好…”

  “这不是涵养,这是对事物的客观分析…”小武的眸子从面罩里透着寒光盯着小七,接着又道:“杨小七你善于追踪,对气味的辨别力极高,而且功夫也算不错,你也算的上是杨小邪的左膀右臂了…”

  “怎么?你想对我动手?”

  “是的,今日如果让你跑掉,他日拆穿我身份的人就极有可能是你…”

  小七玩味的笑了:“你好像很有把握能拿下我?”

  “拿下你,仅是弹指一挥间的易事…”说着便朝小七攻来,用的竟是少林派的伏虎罗汉拳,

  小七见他招式凌厉霸道无比的朝自己攻来,也不敢怠慢,猛吐一口腹中浊气,以小邪所授的‘癞蛤蟆’招式,以强碰强的迎了上去,

  所谓“癞蛤蟆”是小邪自创的招式,也可以说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更可以说它只是乱打一通,正好是这种乱打乱来招式,碰到一些中规中矩固守套路的对手偏偏能占上风,

  两人已交上了手,你来我往窜上跃下,凛冽的掌风已带起了周遭的落叶随着二人舞起,

  蒙面的小武见小七不按套路出招,冷笑一声:“不入流”

  “嘿嘿,我又不是大侠,干嘛要入流,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你给干躺下,”说着更是见招拆招,不管小武出什么招式小七都能把他给拆了,

  “哼…”蒙面小武轻哼了一声,突然撤招往后跃出了丈余,闭目冥思,

  小七见状,嘿嘿一笑道:“咋的?搞不定我,想睡觉啊,哈哈…”索性也往地上一坐,

  蒙面小武依然闭目没搭理小七,他心道:“武学一道,最忌心浮气燥轻视对手,我怎可如此气盛?真愧对帮主每日里对我的教诲,他不按套路,我也不俺套路就是…”想到此,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对着小七沉稳道:“咱们再来打过…”说着,挥拳又向小七的门面攻来,全无套路可言,

  小七见状:“吆喝,你小子倒学的蛮快的吗?来…来来,看你小七爷是怎么把你给放倒下的…”

  只见蒙面小武,一拳朝小七的脸上打来,小七后撤微下蹲一拳打向了小武的腰眼,小武闪避已是不及,“砰”的一声,腰眼上中了小七的一记重拳,小武也不在意,依然柔身而上小腿微抬轻踢,踢向了小七的小腿弯处…

  小七见势趋身微微后撤,谁知小武这一踢乃是虚招,他的小腿微抬一晃,并未踢向小七的腿弯,而是接着大腿连抬,竟是踢向了小七的头部,

  小七见势“哎哟”一声,撤身已是不及,只有抬手臂挡住了这一踢,至少头部不会中招,虽然手臂是挡住了小武的二连踢,身子还是被小武的一脚踢的微一斜愣,

  小武在小七的身子微一歪斜之际并未停手,又一记重拳打向了小七腹部

  …

  “砰”的一声,小七腹部又中一拳,叫道:“呦呵,你小子倒学的挺快的吗不按套路出牌,你他妈的咱们再来打过…”

  这次小七主动出手,双拳猛挥,打的是呼呼生风,只见一拳打向了小武的门面,另一拳在小武的下三路虚晃,再接着又上三路虚晃,下三路踢腿…,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搞的小武接连后退并未发招,他在瞅准时机,准备一招制敌,口中却对小七笑骂道:“你简直就是个市井无赖在打架吗,呵呵,”他虽口中笑骂,但心中当然了然,这些平平的市井招式之后隐藏的杀招是致命的,市井无赖打架顶多把对方给打个鼻青脸肿,差不多就会停手了,可他和小七打架并不能以市井论之,双方出招虽平淡无奇,可就在这平淡无奇中,往往稍微一疏忽就会被对方拿住要穴,穴道一但被拿住,性命也就算是交给对方了,所以,他两人看似市井之流在打架,实则兄险异常,

  只见小七又攻了过来,小武矮身趋避间手里已多了根锋芒,

  小七眼尖一眼道破,惊呼:“黑血神针…妈呀…逃命吧…”扭头撒腿就跑…

  “哪里逃,让你跑掉…,我也不用混了…”小武纵身追去,

  小七边逃边骂:“不要脸…

  小武边追边嚷道:“杨小七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惜才不忍心杀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逃,我手里的神针肯定向你激射而出,我不能保证钉在我想钉的地方,但我可以保证绝对能钉在你的身上…一…二…三…”

  前面抱头鼠窜的小七一听,心道:“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保命要紧,”于是立马停步骂道:“不要脸的家伙,竟然用黑血神针对付你老人家我,有本事咱再来打过…”

  “少来,这又不是两百年前的华山论剑,没必要和你这个混混讲什么江湖道义,若不是我们帮主有交代留着你的狗命,我敢保证你杨小七现在绝对是一具发臭了的尸体,别不知好歹…”说着,小武上前点了小七身上的几处要穴,最后才点了他胸口的檀中穴,小七应指而倒…

  …

  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在鲁东的官道上,驾辕的老马夫轻轻的挥着手里的牛筋鞭子,像是生怕抽痛了他那心爱的马儿似的:“驾…驾…驾…”冬日的午后并不算太冷,赶车的老汉衣衫有些单薄,嘴里哈着寒气,偶尔喝口烈酒,嚼上两片风干牛肉“驾…驾…驾…”

  从马车后厢的小窗子里伸出了一个人头来:“我说老大爷啊,你光这样干…驾…驾……驾…的,马儿是不会跑快的,你要用力的用鞭子抽它才可以…”

  老马夫回头老实巴交的嘿嘿一笑:“小官人,你不知道啊,我这头牲口伴了我这老头子有些个年月了…,它脚力不行了,我再打它,它也跑不快,再说了…万一,我再把它给打个好歹类,我可就连个赶脚力的营生也没了,这可让我老头子没法活喽…”

  “大爷,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再加些银两,让你再买一头好的驴子就是…”

  “不行不行,说实话吧,俺就是不肯打它了…”老马夫的手摇个不停:“小官人,看你一表人才的,不像是个急性之人,咋的?这是带着小娘子去娘家走亲戚去啊?你那撮小胡子可留的真好看类,怪不得,你能娶到个这么俊秀的姑娘为老婆,小官人,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啊哟,不给你扯了,你这小老头都扯的什么啊,让你赶个车可真是费劲…”后厢的人从小窗子缩了回去,这个人当然就是顶级大混混陆小凤陆大官人,他回身坐正,扭了扭脖子嘟囔着道:“这老头可真不识趣…”

  “…大混蛋,往后对你老婆好点…知道吗?”薛冰一双美目正似嗔似笑的看着他,她还是一身洁白的罗裙着于身,更显的玲珑有致,秀发轻挽散于耳后,言语间明眸皓齿似姑射神人,肌肤盛雪如凝脂羊膏,简直是惊为天人,加上一嗔一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甜美淑静…

  陆小凤张大了嘴,望着对面坐着的美娇娘又看的痴了,他想到了几年前他和薛冰也有过现在这样的场景,可那一次他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这位佳人,现在,再次望着佳人简直是恍若隔世,他怕他再次失去她,想着想着,他过去一把抱住了她…把她压住,激动着望着她的美眸,轻声道:“薛冰…薛冰…我不能再次失去你…若再次失去你…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你…你个混蛋…你…你…你干嘛…”静若处子的薛冰哪经历过这阵势,脸已羞的通红,轻轻的挣扎着:“你…你…你…大混蛋…你干吗…你放开我…”

  “我不放…”陆大官人一改刚刚的忧伤感,又吊儿郎当道:“谁让你非的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出来…”

  薛冰小声娇羞道:“你…你…我喊人啦…非礼啦…”

  “你喊吧,这条官道上就我们三个人,和一匹掉了牙的老马,这老头本来就认准你是我的老婆…嘿嘿嘿…嗯…真香…”说着,这个大混蛋还真的在薛冰的朱唇上印了一口,起身坐下,

  “不要脸的…大混蛋”薛冰起身抓起他的胳膊猛咬了一口:“你…你…你…”羞的她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就像是春天里的春花娇艳欲滴…

  马车从青州府一路西行,行到泗水县界东五十里,此处人烟有点稀疏,放眼望去都是些山野荒原,林木森森,就在这时,唏津津…拉车的马儿一惊,住足不前,只听驾辕的老马夫嚷道:“你们是干嘛类?干嘛挡着个路不让走啊…俺拉的小官人还有急事类,你们让让路呗…”

  “你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家伙,还让让路呗?大爷们干的就是拦路的活,下来,下来,通通下来…正所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哈哈…”

  车厢里的陆小凤一听,外面啥情况他也猜个差不多了,于是握着薛冰的柔夷从车厢中跳了出来,把那赶车的老汉拉到了他俩的身后,

  “呦呵,奶奶个熊类,没想到今天还拦了个大活,嘿嘿嘿,大伙儿过来看看来,这小娘子简直能要了哥几个的老命啊,这水灵劲儿,真他妈是尤物天成,我…我见犹怜啊,啊…哈哈哈…”为首的紫衫壮汉手里握着把鬼头刀,指着薛冰不干不净着骂道,他身高六尺有余,长的是孔武有力,留着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那种,

  薛冰被他说的低着个头,揉搓着自己的衣角,羞答答的不吭声,陆小凤看了一眼身边的佳人,又对着紫衫大汉朗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鸡婆一派的鸡婆冬啊,怎么?改行啦?改行劫路啦,你怎么那么不长进,越混越回去啊…”

  “吆喝,大哥,这小子好像认识我们…”站在鸡婆冬身后的一个瘦高个子,也提着把鬼头刀嚷嚷着道,他身材瘦高满脸的阴险像,一看就知是个工于心计之人,他就是鸡婆一派的二当家-家婆星,

  “老二,他当然认识我们啦,他就是陆小凤,嘿嘿嘿,认识就认识,我们还怕他个鸟…”鸡婆冬指着陆小凤嚷嚷着道:“陆小凤…你知道个鸟啊,我的老娘舅就是这一带的响马出身,这一带是俺老娘舅的势力范围,今天俺来帮个忙,请你走一趟…”

  “鸡婆冬…你还敢露面,你不怕杨小邪他剁了你吗?…前段时间是不是你们鸡婆一派在背地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杨小邪他要吞并九大门派,现在你还敢出来,你胆子倒是真不小哟,你胆子可真够肥的…”陆小凤正色道,

  一听到杨小邪,鸡婆冬神色有点慌张四处张望:“怎么?杨小邪…他…他也来了?”毕竟杨小邪可不是善男信女,那可是个小煞星,鸡婆冬对他还是有点忌讳的,

  “杨小邪他没来,”

  “哦,没来呀…”鸡婆冬定了定神又神气道:“没错…你奶奶个熊类,…那件事…是我们门派放出去的风,…可,那也是我们的工作啊,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啊,至于怎么说,也是要听雇主是怎么安排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吗,哈哈哈哈…”

  陆小凤望着鸡婆冬那一双发黄的眼珠问道:“今天让你来拦我的,和之前让你散布谣言的是同一个人吧?”

  “嗯”“…不不不…不是的…”鸡婆冬答应后又慌忙的改口:“不是的,今天是我门派想单独的请你去喝两杯,走吧,陆爷,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有这位小娘子…嘿嘿嘿…”鸡婆冬和陆小凤说话的同时,一双小小的眼睛却是一直无礼的亵渎着薛冰,

  陆小凤笑道:“你对她这么无礼,你不怕她剁了你么?”

  “她是谁?难道她还是只母老虎不成,就算她是只老虎,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也要尝尝她的鲜…”鸡婆冬说着,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更加无礼了,

  “好,很好,我敢保证…鸡婆冬你一定会后悔的…”陆小凤拍了拍薛冰的香肩正色道:“她还真的是只母老虎,你知道当年孙中的整条手臂是被谁给砍掉得吗?

  “什么?砍掉孙中手臂的难道就是她?她…她…她难道就是冷罗刹…薛冰,…不…不…不可能,据江湖传言薛大美人早就被六扇门的金九龄给做掉了,怎么可能是她…?”现在鸡婆冬知道了薛冰的身份,虽然心里还是有点起疑,可眼神已不再像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薛冰了,

  薛冰依然是低着个头,俏生生羞答答的在摆弄着自己的衣角,更像是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害羞的新娘子,可谁又能想象的到,就这样一位羞答答的美人儿,眨眼瞬息间就能砍掉一条壮汉的手臂,…薛冰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在和倪小青和小丁她们在一起相处时,她总能表现出一个大姐的担当,当她和陆小凤独处时,她又是一位总爱耍点小脾气老是爱害羞的大姑娘,当她和对手过招时,虽然她也总是爱害羞,但就在她害羞后的那一瞬间,已是位冷若冰霜的母夜叉,但害羞…绝对不是她的伪装,她天生就是一个爱害羞的美人儿…

  薛冰依然不吭声,在那低着个头咬着下唇,摆弄着衣角,陆小凤索性将手搭在她的香肩上,搂着她的肩膀,在众目睽睽下她并未反抗,只不过她的脸蛋更红了…红的娇艳欲滴,

  只听陆小凤又沉声道:“就算她不是冷罗刹薛冰,鸡婆冬你这么冒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是不是要挖了你的眼睛呢?还是要割了你的舌头?我虽然不爱杀人,但我的朋友可不像我这么有风度,比如西门吹雪…”

  “你他妈的陆小凤,少来唬人了你,我们既然敢来,就不会怕你,都别躲着啦,都出来吧…”鸡婆冬朝着官道两旁的野林子里叫道,

  “哗”的一下,从官道两旁的野林子里又出来了数十条壮汉,竟然个个黑巾蒙面,也个个手持机弩,小箭已在机弦上,弓弦已拉满,箭头还泛着蓝油油的光,绝对是煨了巨毒…

  一看这么大的场面,陆小凤嘿嘿一笑:“我说冬老板…,何必伤了和气呢,我跟你们走一趟就是…”

  “哼,你妈了个巴子的,本来老子是想,就这么带走你就算了,可现在老子又改变了主意了…”他淫笑着,看着薛冰,

  “你不怕你幕后的老板?”

  “怕…,…但我更怕…从此见不到如此绝色的美人儿,啊哈哈…”鸡婆冬嚣张的狂笑了起来,

  “好…”陆小凤‘好’字出口,也已出手,他向前踏出了半步但随即回身,不是攻向了鸡婆冬,而是攻向了一直站在他和薛冰身后的那赶车的老汉,那老汉本已看到陆小凤已向前攻出,他也向薛冰靠近了半步,可谁知陆小凤突然中途变招而是攻向了自己,趋避已是不及,“啵”的一声,他脐下气海穴已被陆小凤点中,身子已动弹不得,

  这些都是瞬息之间的事,众人顶多是刚眨了下眼,就看到那已抬起了左手的老车夫,他的左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动了,

  陆小凤向前踏步佯攻鸡婆东…又回身点穴…又拿住了那老车夫的脉门,这一连贯的动作简直如行云流水,

  陆小凤此刻笑道:“冬老板?你现在又是什么主意呢?”

  鸡婆冬哇哇嚷道:“你拿他干嘛?他一个山野老车夫也能让你老子我改变主意吗?嘿嘿嘿…

  那老汉也急忙道:“对啊,小官人,你抓俺干嘛…,哎呦,你抓的俺好痛…”

  “好…,那我就废了他”说着…陆小凤一掌朝那老汉的天灵盖拍去,掌力雄厚,这一掌下去那老汉非死即伤,眼看陆小凤的浑厚掌力就要挨着那老汉的脑袋瓜子…

  “慢着”…开口的不是鸡婆冬,也不是那赶车老汉,却是鸡婆一派排行老三的-鸡婆娘,她扭动着她那自认为很是柔软的腰肢,风骚万千的从道旁林子里走了出来…

  “陆小凤果然是人中龙凤,长的可真是有棱角,尤其是这一撇小胡子,…啧啧啧,…不得了…怪不得到处留情…”鸡婆娘年约三十来岁风韵犹存,更多了份成熟女人的妩媚韵味,只见她又挠首弄姿娓娓道来:“陆大官人,何必伤了和气呢,你放了这车夫,你随我们来就是,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毛的,嘻嘻…”说着,她又瞪了鸡婆冬一眼,

  鸡婆冬看到她在这众人面前卖弄风骚,气的是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吭声…

  陆小凤嘿嘿一笑:“就连江湖中令男人们见了面想逃又不想逃…,可还是要望风而逃的鸡婆娘,都在替这老汉说话,那我就更不能放他了…”陆小凤不在拿那老汉的脉门,而是改拿他的肩颈大穴,

  “嘿嘿嘿…”陆小凤又望了望脸色已有点发青但不再吭声的老车夫,嘿嘿一笑道:“这么平常和善的一张老脸,若放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令京城六扇门捕头们最头疼的顶级嗜血魔头,杀人不见血的血狼君-南宫德彪,当然…也就是鸡婆冬你的舅姥爷,嘿嘿嘿…刚刚我要对你的舅姥爷下黑手时,你不但不阻止,而且在我的手掌即将要拍下去时,你的眼神里好像还有点兴奋感,…你有点意思,你是想假我之手除掉你的舅姥爷是么?冬老大?…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有让你得逞,再说了…你家老三好像也不答应哦…”

  被陆小凤这么一说,鸡婆冬的脸色已由发青而变的黑紫,愤怒着叫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就算是我胡说八道,也是跟你们学的,你们“鸡婆一派”干的不就是胡说八道的生意么?更何况我刚刚说的是事实…”说着,陆小凤在南宫德彪的脖颈处点了一下,…原来他刚刚抬起手欲拍南宫德彪的天灵盖时,先点了南宫德彪的哑穴,怪不得…陆小凤的手即将拍到他的天灵盖时,南宫德彪也不吭一声,

  南宫德彪的哑穴一解,立马哇哇的叫骂道:“小冬子,你个孬龟孙,你想害死你老子我啊?老子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你个孬龟孙也想篡了老子我的位…”

  “舅姥爷呀,你别听陆小凤这个王八犊子瞎胡扯,我对您老人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的啊…”鸡婆冬哭丧着脸解释着道,

  “好啦,好啦,别吵了…这是你们的家事…”陆小凤沉声道:“我现在还要赶路,而且还缺个车夫,还得让你们的舅姥爷替我赶一把车,各位请让让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了鸡婆冬,鸡婆冬一使眼色,一众人从官道上散了开去…,

  “薛冰你先上车,我陪着咱们的南宫老前辈赶赶车…”等薛冰上了车厢,陆小凤拎着南宫德彪就像拎着个小鸡子似的,往车榜上一放,自己则拿起了马鞭子策马绝尘而去…

  等陆小凤他们走远了,鸡婆冬对着鸡婆娘嚷嚷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你要出言喝止?”

  二当家鸡婆星闪烁着贼眉鼠眼,也惋惜着嚷嚷着道:“对啊,老三…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为何要出言阻止?就算拿不到陆小凤,也可以借陆小凤之手除去舅姥爷啊,那样一来,这一带不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么?”

  “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笨,跟我…跟我回去再说,陆小凤他跑不了的,前面的路还很坎坷,呵呵呵…”说着,鸡婆娘媚笑着转身离去…

  …

  陆小凤他们已来到了济州府的边界上,天色也暗了下来,他早已用小邪教他的特殊手法封住了南宫德彪的奇经八脉,让他只能两只手能动,但就是让他提不起真气来,南宫德彪已暗暗运劲冲穴冲了几多次,但就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气的他是在心里骂遍了陆小凤的祖上八辈,可表面上还是装的老实巴交的在赶车,

  南宫德彪问道:“陆小凤…既然我们都走了那么远了,你也安全了,你何时放我走?…”

  已坐在后车厢陪着薛大美人的陆小凤嘿嘿一笑道:“南宫前辈,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劳您大驾让您来请我的?你说了我马上给你解穴放你走…”

  “这个”…南宫德彪为难道:“我不能讲,我就算讲了,你也不会认识他的,再说了…如果我讲了,搞不好…我这条老命很快就会挂掉的…”

  陆小凤不再问他,心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请的动‘老实巴交’的杀人狂魔南宫德彪,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奇了…,他望着薛冰的绝世芳容内心悠悠神往…“从开始的西湖镖局被劫…五虎镖局和黄龙镖局被废…薛老夫人遇害以及家传宝贝失窃…再到九大门派的掌门人被人做掉…对了…还有玄冥二老及总督府…还有花满楼知道的碧漪的身世秘密…以及二十多年前花满楼的父母神秘去世…,这么多的事情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却好像有根线能把这么多的事情给串起来,”想着想着,他喃喃道:“这根线…这根线…”

  “什么线?”薛冰问道:“你老是这么呆呆望着我干嘛呢…?”

  陆小凤一回神:“哦…我是在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这些事表面看似独立,背后又好像有某种联系,…哎呀,我找不到头绪啊,”说着,他坐了过去,单手搂着薛冰的香肩又道:“我看…我们也不必去济州府了,等我们到了那里后,看到的肯定也是一片火海,我们若不去…五虎镖局也许会更安全一点,敌人好像总能先我们一步…”

  原来,前几日陆小凤和薛冰先是去了青州府的黄龙镖局,他俩到那里时,看到黄龙镖局已是一片火海,听镖局附近的人讲“镖局上下三十余口无一幸免全部葬身火海…”他二人稍作停留又打听了些琐事,就奔济州府而来,

  薛冰点头:“那我们去哪里…?”

  “去曹州府…”

  薛冰又小声道:“你是怎么识破他的?…”她隔着车厢指着前面赶车的南宫德彪问道,

  “等到了曹州府再告诉你…”

  突然,一声马嘶,马车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陆小凤问道,

  赶车的南宫德彪声音有点颤抖:“你快过来看看…”

  陆小凤和薛冰对视一眼心道:“能令南宫德彪都害怕的事,当然是非同小可,他俩携手下了车厢,来到了车前…

  一看车前的景象,‘啊’的一声,把薛冰吓得是花容失色急忙躲到了陆小凤的身后,陆小凤看的也是头皮直发麻,

  原来,在车前的官道上竟然盘卧着数千条毒蛇,借着月光花花绿绿的铺满了一地,每条毒蛇的蛇头都抬起离地有半尺余,嘴里还在嘶嘶的吐着红信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蠕蠕动动,观之,令人说不出的恶心诡异,直把拉车的马儿吓的直往后倒蹄子…

  陆小凤定了定神,朝着官道旁夜色下的树林子朗声道:“即是苗疆的御蛇人到了,何不现身一见…”

  “嘻嘻嘻,呵呵呵,”两声尖锐刺耳的嘻笑声从树林中传来:“陆小凤,你果然是见多识广…嘻嘻嘻…呵呵呵…”

  只听陆小凤又朗声道:“听说御蛇人和御尸人向来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一起现身吧…”

  薛冰还是有点紧张,紧挨着陆小凤小声问道:“什么御尸人?难道是湘西赶尸?”

  “嗯,和那差不多,等会…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陆小凤小声回道,他握住了薛冰的手,薛冰的手因为害怕紧张而有点颤抖…

  “嘻嘻嘻,呵呵呵”…尖锐的笑声慢慢的由远而近,只见有两个人从林子里飘了出来,之所以是用“飘”,是因这两个人的身子太轻了,根本就看不到他们是如何走路的,在月光的映照下,两人的脸色是一样的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也同样是瘦高个子,要说有区别,应该是他们的衣着,长的脸尖尖的是一身黑衣,这就是御蛇人嘻嘻嘻,

  脸长的圆圆的,穿着一身白衣的就是御尸人呵呵呵,…江湖早有传言:“苗疆生有二使者,黑白无常谁敢惹?”说的就是这两人,月光映照下,二人一黑一白飘飘忽忽,还真的有点像是阎罗殿里的勾魂二使,

  “嘻嘻嘻…呵呵呵…”随着笑声二人转眼间已到了陆小凤他们的面前,一看他们的样子,薛冰吓得“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紧挨着陆小凤瑟瑟发抖,原来在嘻嘻嘻的两耳上还各挂着一条小蛇,脖子上则挂着一条双头蛇,蛇头兀自摆动着,朝他们吐着信子,

  而呵呵呵的整张脸更是扭曲怪异,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他眼睛里的眼球全是眼白,根本就没有一点眼黑,中间只有一点发着绿光的瞳孔,那两个瞳孔正在死死的盯着已站在陆小凤和薛冰身后的南宫德彪,

  只听呵呵呵尖声锐气的道:“是…南宫德彪…?”他声音尖锐的像是宫里的老阉人“…南宫德彪,咱们别来无恙啊…”他又看向了陆小凤…

  南宫德彪老实巴交的低着个头,没有吭声,

  呵呵呵又看向了陆小凤:“陆小凤,本来我们苗疆二使是不想与你正面为敌的,呵呵呵,可是,…摆在我们俩面前的那5000两黄金又太诱人了,所以我们还是来了…”

  陆小凤无奈的苦笑:“我真的那么值钱吗?有那么多人要请我…?”

  “你错了,我们不是来请你的,是来送你的…”

  “送我?送我去哪里?”

  “西方极乐世界…”

  “哦,了解,不知道西方极乐世界是否真的极乐…?”

  呵呵呵翻动着他那令人看着就难受的眼珠阴沉沉地道:“等会你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好像很淡定,当然…你若不淡定,你也就不是陆小凤了,但,你应该知道我们从未失过手…”

  “我知道…”

  “知道?你不怕死?”

  “怕,我比任何人都怕,”说着他又搂住了薛冰的香肩:“因为我还没娶薛冰为妻…”

  “那就让我送你们去阴曹地府成亲去吧…”

  “你们好像很有把握?”

  “我说过,我们从未失过手,…”

  “凡事都有例外…”

  “不会的”说着呵呵呵舌头上卷,吹起了令人耳膜极不舒服的口哨“…丝喔…丝喔…”

  这时月已中天浩魄当空,只是现在没有人去欣赏这挂冰轮,随着呵呵呵吹出的‘丝喔’声,只见清冷的月光下,从四面八方的林木间弹跳过来十几个人,不,…不能说他们是人,应该说是十数具尸,因为他们只会跳,在月光的清洒下隐约可以看到他们的面部蜡黄,没有一点的血气之色,个个眼珠凹陷脑门凸起,但他们也有呼吸,只见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把圆月弯刀,刀锋极冷极利,仿佛都能劈开这林木间洒下来的月光…

  呵呵呵依旧‘丝喔’…‘丝喔’…的吹着口哨,控制着这些半尸半人,…十数具半尸半人将陆小凤他们三人困在了中间…

  呵呵呵‘呵呵’的笑道:“陆小凤,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不就是尸人吗,有什么眼界好开的?”

  “哦?”…呵呵呵有点吃惊的疑惑道:“你了解尸人?”

  “当然,了解一点…,不然,我会借此机会开开眼界的…”

  呵呵呵阴沉沉的道:“你说说看…”

  “你们抓了活人,再以活人的身子养蛊,同时不让活人死掉,每天给他们少量的水和食物,三个月后蛊虫养大了,会慢慢的爬进这些人的脑髓里吸食脑髓,又三个月后脑髓被吸干,而蛊虫则代替了这些人的大脑,你吹口哨其实是在控制蛊虫,这些人当然也就成了行尸,而且我也知道,他们只知道杀戮,他们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疼痛,就算砍掉他们的两条腿他们也不会哼一声…怎么样?”

  听的呵呵呵的脸色不住的抽动,冷笑道:“呵呵呵…陆小凤果然有两下子…”

  “…你们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我想看看今天你们两个是怎么个死法…”陆小凤沉声道,

  嘻嘻嘻尖声锐气的笑道:“嘻嘻嘻…鼓吹大气…破鼓,你现在就是个破鼓,嘻嘻嘻…”说着也‘丝哟’“丝哟”的吹起了口哨,随着口哨声,千万条花花绿绿的游蛇扭动着它们的腰肢滑向了陆小凤他们三人面前…

  薛冰早已吓得是瑟瑟发抖紧挨着陆小凤,让他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许不怕,但是让她面对这么多令人头皮发麻的游蛇,她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南宫德彪也下意识的靠近了陆小凤,只听他颤声道:“二使…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背信弃义把那支长白山百年野参据为己有,…更不该杀了你们的爱徒…,但…但我也可以给你们5000两黄金…你们能否放我一马…?”

  呵呵呵扯着尖锐的破嗓音呵呵的笑道:“呵呵呵…南宫德彪…等会用你的身体喂饱了我这几具尸人…你那5000两黄金也是我们的,还有你在祁连山南麓的那片豪寨子也是我们的…还有你寨子里的那九房如花似玉的姨太太也是我们的…呵呵呵…”

  他把南宫德彪说的是面如土色,只听他又接着又道:“南宫德彪…你以为你的秘密能瞒的住天下,让世人只知道,你只是个嗜血的老实巴交的山东响马,在济州府有点地盘,做着无本的生意,…呵呵呵…陆小凤…?”

  他又瞧向了陆小凤:“陆小凤…你知道这南宫德彪和当年被你困在山腹里的天下首富霍休是什么关系吗?…呵呵呵…告诉你这个马上就要挂掉的人也无妨,…这老实巴交的南宫德彪就是那霍老头同父异母的弟弟…呵呵呵…”

  “啊?”陆小凤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他真的是不知道这老实巴交的南宫德彪就是那霍休的弟弟…也就是上官木的弟弟,因为霍休的本名叫作上官木…

  只听呵呵呵又继续道:“陆小凤你别看这“老实巴交”那么老实,你应该知道嗜血狂魔的事迹吧?…呵呵呵…你一旦落到他的手里…他会把你身上的血喝的一滴也不剩…呵呵呵…,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或许他是故意落到你手里的…”呵呵呵一边说着话,一边‘呵呵呵’叫着自己的名字,搞得好像害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当然,他并不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只是喜欢‘呵呵呵’的冷笑,所以江湖中人都喜欢称他为“呵呵呵”,

  听到呵呵呵的娓娓道来,陆小凤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宫德彪,心道:“他若真是霍休的弟弟,那么,我真的是看走了眼了…”想着想着,他把薛冰拉向了他的另一侧,也就在此同时,南宫德彪也已向薛冰发难,五指如利爪,下流的向薛冰的胸前抓去,眼神也已改平常的和善,变的狠辣无比,陆小凤当然也已出招挡在了薛冰的身前…

  本来三人已被尸人和群蛇围住,在方圆五六个平方内二人已大打出手,南宫德彪所用的招式狠辣霸气凌厉无比,他想在数招之下就拿下陆小凤,

  陆小凤沉稳的见招拆招,他在想:“果然是只老狐狸,看来他早已冲破了被点的穴道,他即能冲破小邪教他的独门点穴手法,此人绝不可小觑,他即早已冲破了穴道,却不肯逃走,还跟着我装孙子,他想干嘛?…是了,他的目的是薛冰…”想到此,陆小凤都有点后怕,幸亏这呵呵呵提前拆穿了他,

  只听嘻嘻嘻讥笑道:“南宫德彪…你那么想急着拿下陆小凤,如果陆小凤那么轻易就被你给拿下,他恐怕早已死过千百次了,还会等着你出手?…嘻嘻嘻…”他也同呵呵呵一样,说话的时候也喜欢“嘻嘻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只见南宫德彪出手更加雄猛霸道,想似要以浑厚的掌力拍碎陆小凤,陆小凤已被他逼的后退了半步,南宫德彪的重掌又向他的天灵盖拍来…,陆小凤本想矮身避过,可薛冰还在他的身后,他是能从容避过,可薛冰呢?

  念头在他脑际电闪而过,他也用上了少林的大金刚掌力迎了上去…‘砰’的一声,两人各震退了半步,南宫德彪又变掌为爪十指如利勾般变幻飘忽的又朝陆小凤胸前抓来…,而且还从他嘴里‘啵’的一声,射出了一颗暗器,竟是一颗精钢焠炼的牙齿,牙齿激射而出,打的竟是陆小凤的左眼,这真的是险的不能在险了,眼看陆小凤要么被南宫德彪的利爪撕裂,要么左眼被那颗精钢牙齿击穿破脑而出…

  观战的苗疆二使也同时惊叫了一声:“这只‘老姜巴’果然是够狠辣…”

  月光下人影交错,只见陆小凤不退反进出手如电般已点了南宫德彪身上的几处大穴,而后又拿住了他的颈动脉,

  …谁也没有看清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陆小凤是如何化解掉那颗精钢牙齿的,…只不过在几个月后,他经不住薛冰的苦苦追问还是告诉了她,原来陆小凤不退反攻同时也张开了嘴,他用嘴巴接住了那颗射来的精钢牙齿,再以内劲喷射而出,射向了南宫德彪德的眉心大穴,二人本来挨的就很近,南宫德彪想避已是不及,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保命杀招最终却缚了自己,

  当然,如果陆小凤不能临危不乱,思维敏捷,如果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力去接那颗精钢牙齿,那么,现在躺下的绝对是他陆小凤,

  嘻嘻嘻望着已被制服的南宫德彪讥笑道:“陆小凤…你果然有一套,俺老人家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修理你了呢…”他又讥笑起南宫德彪来:“嘻嘻嘻,南宫德彪…看来你是真的不行了,不知道这一次你那同父异母的三弟会不会再来出手救你?他在少林…”

  “住口…”呵呵呵喝言止住了嘻嘻嘻,并暗示他不要再说,

  但陆小凤听的又是一惊,心道:“难道…南宫德彪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三弟?还在少林?”陆小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只听呵呵呵阴阳怪气地道:“陆小凤…现在你可以杀了他了…”

  “我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不敢杀他吗?…要我来代劳吗?…嘿嘿嘿,我偏不杀…”陆小凤又开始吊儿郎当了起来,此刻在他心里更加的肯定:“这二鬼肯定是恨死了这南宫德彪,却又好像不敢动他,他俩顾及的是这嘻嘻嘻口中所说的南宫德彪的三弟么?”想到此陆小凤朗声道:“嘻嘻嘻你刚刚说南宫德彪的三弟在少林,我只是好奇他大哥姓霍,他姓南宫,他的三弟姓什么呢?会不会是复姓慕容呢?…”

  嘻嘻嘻耷拉着那张怪脸没有再吭声,

  呵呵呵一听面色死灰:“陆小凤你的话太多了,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这次我们不杀你都不行了…”说着‘丝喔…丝喔’地吹了起来…

  十数具尸人听声后,灵活迅捷的朝着陆小凤及薛冰二人砍了过来,却不去砍那被点了穴道的南宫德彪,

  陆小凤和薛冰背靠着背抵抗,十数把圆月弯刀朝着他二人身上的上下三路强势砍来,尸人用的全都是玉石俱焚的招式,因为他们不怕痛更不知道什么是死亡,陆小凤还可以勉强应付,可薛冰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她手里已握着把峨眉双刺苦于应付,她左肩已被尸人刺伤,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襟,但她没有吭声,她怕陆小凤为她而担心,

  她虽不吭声,陆小凤也早已为她而担心,这些尸人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他自己都苦于应付,何况是薛冰呢?他一边抵抗一边眼珠乱转正苦寻脱身之计,可周遭还布满了毒蛇,就算他自己能逃掉,可,薛冰是万万逃不了的,他从未亲手杀过人,但这些尸人早已不算是人,他从一个尸人的手中夺过了一把圆月弯刀,大叫道:“呵呵呵,你再不让他们停手,我可要把你这些尸人全部都给废了…”

  “就凭你…呵呵呵…”

  “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说着,陆小凤目光一凛,用的是漫天花絮的打法,一时间刀光剑影煞是好看,“着”的一声,一个尸人的头颅已被他手中的弯刀给削掉,飞出了丈余外,

  这些尸人本来就是靠着脑子里的蛊虫来控制行动的,现在头颅被砍掉,剩下的身子当然是不能动了,

  陆小凤又大叫道:“薛冰只管砍头,其它地方是没用的,这把刀给你…”说着,陆小凤把手里的圆月弯刀递给了薛冰,

  “嗯”

  陆小凤又夺过了一把弯刀在手,大叫道:“呵呵呵,你再不出言喝止,我可要把你这些宝贝全都给剁了…,说着,“着”的一声,又是一颗尸人的头颅飞了出去…

  呵呵呵“叽叽”的笑道:“你砍吧,我的宝贝多的是,不差这几具,大不了我在捉几十人来养蛊…,现在你们还应付的过来,如果群蛇向你们乱舞呢…”说着,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嘻嘻嘻,

  嘻嘻嘻会意的也“叽叽”的笑了起来:“好的,也该我表演了…”说着便“丝哟”丝哟的吹了起来…,群蛇本来都在扬头吐信饿的是不能行了,现在听到号令,已如泄洪般的朝二人咬去…

  见此状,薛冰哭道:“混蛋,我是不行的了…,你先逃吧…”她是被那么多的游蛇给吓哭的,

  “薛冰,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顶多我陪你一起喂蛇…”

  “不,不要,你自己走吧…”薛冰伤心欲绝,心痛的不能自己,…几条毒蛇已滑到了她的脚边,她吓的已闭上了眼睛,不在抵抗…

  陆小凤反过手来,单手把她抱了起来:“我说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此刻,他对付的了剩下的几具尸人,可地上的那么多的毒蛇他是怎么也顾不过来了,他已感觉到他的双腿已被毒蛇咬了几口,双腿已有点麻木,他抱着薛冰提气跃起,可落脚处还是遍地的毒蛇,瞬息间,他又被毒蛇咬了几口,…他的下半身已麻木,他一边抵抗着剩下的几具尸人的疯狂攻击,一边微笑着望着怀里的美人准备陪她共赴黄泉…

  嘻嘻嘻望着这场景讥笑道:“我说过,我们从未失过手,你还不信…嘻嘻嘻…,这些毒蛇的牙齿是不是很锋利啊?毒性更够劲哟…嘻嘻嘻…,我数到“六”你就要躺下…一…二…三…”

  突然,一声清啸…“我来啦…”

  只见清凉的月光下,一人踏着树梢,只几个起落就掠到了陆小凤他们的身旁,

  陆小凤见到此人,苦笑着骂了出来:“他妈的,你终于来了…”

  只听那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凤兄,在路上碰到了几只黑狗,正好我肚子也饿的呱呱乱叫,你也知道我是逢狗必杀的,不能坏了这规矩吗,嘿嘿嘿,所以,就顺便吃了顿炖狗肉,来…张嘴,吃颗本王的大还丹…”说着,他已把一颗药丸塞进了陆小凤的口中,

  “你先抱着凤嫂去休息吧,该本王来表演了…”说着,他便攻向了剩下的几具尸人,更不会去理会脚下那遍地的毒蛇,…说也奇怪,这些地上的毒蛇根本就不敢去咬他,他信步的乱踩,有条毒蛇避之不及被他给踩到了蛇尾,就无奈的扭头咬了他一口,他没中毒,反而把咬他的这条毒蛇给毒死了,只见他手起刀落…又一具尸人的头颅被他给削飞了出去,飞出了丈余远,他瞅了眼被他给毒死的那条毒蛇,骂道:“你他妈的敢咬我…找死…哼…”

  遍地的毒蛇,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都溜之大吉,任由嘻嘻嘻“丝哟…丝哟”的吹着口哨,可,此时竟然没有一条毒蛇再听他的指挥,都慌张的扭头逃命去了…

  片刻间,他已把剩下的那几具尸人给搞定了,他把他们的头颅都给剁了,他好像很了解尸人,他也受了点伤,但他不在乎,只见他拍了拍手,嘚嘚瑟瑟的叫道“搞定”…说着,瞪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南宫德彪,却径直走向了陆小凤…

  这种情况是‘嘻呵二使’万万想不到的,他们自认为天底下谁也闯不过这‘尸蛇大阵’,就算有人能闯的过,那也得是遍体鳞伤,哪像这人就像过家家一样,把他们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二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月光下数十具尸人的无头尸身还躺在那里,犹如修罗场,群蛇也已逃的是一条不剩…

  嘻嘻嘻惊恐的怒吼道:“你是谁…?”

  “嘿嘿嘿…”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是你们的老子‘嘿嘿嘿’呀,咋的?你们不认识你们的老子我了?…嘿嘿嘿…”

  呵呵呵怒火攻心的望着此人,月光下,只见他斜绑个大马尾气宇轩昂的站在那里,满脸的邪气但有着不失童真的笑容,看得呵呵呵都有点自惭形秽了:“你是杨小邪…”

  “哟嗬,这不挺识货的么?”

  半路杀来的这位“程爷”当然就是小邪先生,只见他依旧是一身洗的泛白的青布蓝衫,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吊儿郎当的剔着牙齿抱怨着:“他妈的…方才炖的狗肉火候欠了点,嘿嘿嘿…嚼着有点费劲…”

  呵呵呵见小邪这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内心怒极反笑:“呵呵呵,杨小邪,你他奶奶的…你也别太过嚣张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小邪没有搭理他,扭头问向了陆小凤:“被毒蛇咬了几口,感觉是不是有点爽?”

  陆小凤已把薛冰给放了下来,骂道:“幸亏你小子来的还不算太晚,否则,你只有替我挖坑的份了…”

  “嘿嘿嘿,来,再吃颗本王的大还丹补补…”说着,小邪又递给了他一颗药丸,他又从腰间掏出了一包香肉递给了薛冰:“冰姐…这狗肉炖的还可以…就是火候有点欠,很香的类,先啃两口吧你…”

  “不了…小邪,我不饿,谢谢你…”她有点激动,她刚刚陪着陆小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重获新生,她是应该有点激动,刚刚哭泣过她,现在脸颊犹带泪痕显得更加楚楚,

  “先给我吧…”陆小凤接过了香肉:“你把这两个杂毛搞定了先…”他指着还在虎视眈眈的‘嘻呵二使’

  “好嘞…没问题…”小邪拍了拍手准备开练,

  呵呵呵依旧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憋的脸色是阴晴不定青红不分:“杨小邪…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哈哈哈…有多严重?…你这个老杂毛说起话来还蛮搞笑的吗?嘿嘿嘿…”

  “我要剁了你,拿来配药…”

  “你们没这个机会的…”小邪肯定的回道,

  “哼哼哼”呵呵呵竟然破天荒的哼了三声:“不要以为你万毒不侵,据我所知黑血神针和南海神仙就能要了你的狗命,你知不知道?当年江振武用来收拾你的那“南海神仙”是谁配给他的吗?呵呵呵…”

  听到此,小邪内心一惊,心道:“难道?南海神仙是这二鬼所配?”

  “告诉你也无妨,没错…南海神仙这无色无味的秒药就是我配出来的,呵呵呵…想要拿下你,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还真小看你们了,那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查到这南海神仙是出自谁手,厉害,厉害,你们果然厉害…”说着说着,小邪已出手攻向了二鬼,用的是拼命杀招‘癞蛤蟆’,

  嘻呵二使没想到他说打就打,两人随手往地上扔了一颗枣核大的物事,便籍此隐去…

  那枣核大的物事,落地后“砰”的一声,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如蘑菇云般升起,也将二鬼隐去,

  小邪矮身回退,并大喊一声‘闭气’,当然,他是喊向陆小凤的,他在担心万一这烟雾中混有南海神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回退示警后猛吸了一口真气,又闭气冲了上去,可,哪里还有那二鬼的影子,就连站在丈余外的南宫德彪也不见了…

  等到白色烟雾全部散去,小邪方才吐了一口气,回到了陆小凤的身旁:“他妈的…没想到这二鬼还会东洋忍术…你感觉怎么样?坐下来我看看…”

  “腿还有点僵硬…”

  “我来看看…”小邪点燃了火折子,挽起了陆小凤的裤管,“哎哟…怎么被咬了那么多口…”

  陆小凤的小腿上竟然被毒蛇咬了数十口,牙印宛然,在左边的小腿上,还残留着两颗尖尖的毒齿,瞧的薛冰是眼泪又簌簌的流了下来,她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他绝不会身陷囵圄,

  看着陆小凤已水肿的双腿,小邪道:“看来我的大还丹起不了多少作用了…”他嘀咕着:“没办法…只有这样了…你们也别奇怪,因为,我小时候在药桶里被我老头子煮了数十年…所以…”说着说着,他拿出了把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刀:“来张嘴…”

  陆小凤豪不犹豫的张大了嘴,小邪划破手指后往他嘴里滴了几滴鲜血,:“邪兄?你被煮了数十年?是不是有点夸张?你才那么点大…嗯,你这血怎么那么辛辣?…”

  “嘿嘿,失礼失礼,一激动,说的有点夸大啦,见笑见笑…”小邪嘿嘿一笑复又正色道:“辛辣就对啦,…我老头是用了千百种中草药及毒虫来做洗澡水,用它来煮我…我的血液是至毒,当然也至灵验,前提是你已中了巨毒,若不然,你喝了我的血液,你立马会七孔流血而挂蛋…”

  薛冰望着小邪这般救人的方法,哽咽着感动道:“小邪…真的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冰姐…我若不能动…凤兄也会帮我…帮我…帮我逮只黑狗的…”他想不到说什么,只好说黑狗了,可见他对黑狗真的是情有独钟,

  “薛冰…不用跟他客气…”陆小凤抹了抹嘴上的血迹道,因为陆小凤从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他的朋友若有难,他也一样会像小邪这样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饮了小邪的血液后气色已好了很多,小腿上也已流出很多毒血,

  小邪看了看他的小腿,又道:“外面的烂肉要剐掉,才会好的更快些,要不然,得十天半月不能痊愈,剐不剐?”他盯着陆小凤,

  “剐”

  “好,用不用咬根棍子?”小邪开着玩笑,

  “不用…”

  “好,那你和冰姐聊天吧,我来操刀…”说着,小邪也不客气,手一翻一把匕首亮闪闪的像削猪肉一样,在陆小凤的小腿上削了起来,他很是小心的避开了血管,手法很是利落…

  薛冰“啊”的一声,没敢再看,她盯向了陆小凤的眼睛,这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深邃,在黑夜里如两颗寒星,陆小凤没有吭一声,只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可,豆大的汗珠已从他的发际线处滚滚而下…

  “好了…”小邪收刀后又涂上了一层金创粉,又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了两块布给他裹上,拍了拍手道:“收工…他妈的…比我削自己的时候爽多了…嘿嘿嘿…”

  他想到了当年自己为自己操刀:“嘿嘿嘿…本王保证过不了三天,你就会欢的像个吃饱撑的毛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

  “小邪…太谢谢你了…”薛冰是由衷的在感激小邪,

  “别在谢了,冰姐…我若受伤了,你们也会像这样救我的,不是吗?”

  “嗯,是的…”薛冰感激的点头,就像是小邪的大姐姐一般,

  “所以,冰姐你不用客气,嘿嘿嘿,你若真的是心里过意不去,等我们到了曹州府后,你去抓几只黑狗来,在帮我们给炖了…我就感激不尽了…哈哈…”

  薛冰一听,“啊”的一愣:“…‘哦’…可以,…我去抓…”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凤兄怎么舍的让你去抓黑狗…不过,你可以跟小丁学学炖狗肉…”

  “好,我学,怎么?小丁也来了吗?”

  “没有,她没来…,她被我给抛弃了…嘿嘿嘿…”

  “啊?小邪你不能…”薛冰急道,

  陆小凤截口嘟嚷道:“你们俩扯够了没?该走啦,现在,我就想到一家高档的客栈泡个热水澡,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让薛冰帮我锤锤背揉揉肩…再大喝两杯…”

  折腾了半天,冷月已西斜,陆小凤他们已赶车离去,不过,这次赶车的却是小邪先生,陆小凤和薛冰在车里都睡着了,而且睡的还很香,因为,他们觉得有个很安全的车夫…

  …

  该安静的终究会安静下来,经过了一场战争,十数具没有头颅的尸身还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十数个头颅还散乱四处,

  玩权者从来不会心慈,因为,他们从不知道什么是心痛,也许,他们早已没了心,既然没有心,又怎会痛?

  夜半三更,没有人会闯入这血腥的修罗场,可,偏偏就有一黑衣蒙面人从西南方的林木间掠来,只见他行动如狸猫般矫健,他来到后,看了看四处散乱的无头尸身,静静的闭目矗立良久:“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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