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隔壁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询问声,俞童回过神,才发现电影已经接近尾声,但她至今还不知道这个电影在讲什么……
“奥,没什么……”俞童转头朝旁边座位上的曲哲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刚才她是在想赵栋梁的事。那天审问的最后赵栋梁竟然说整个事件他最后悔的事是不应该穿那件深棕色的卫衣出门——那件衣服是两年前他过生日的时候赵冉用攒的零花钱买给他的,那也是女儿赵冉第一次送他生日礼物。而对于冲到金瑞大厦殴打李志军,并一路追至大厦外,一心要致他人死亡的事,他却说一点也不后悔……
放映厅内的灯光亮起,电影结束了,其他观众纷纷起身准备离开放映厅。
曲哲拿起外套站起来:“是电影太无聊了吗?”
“挺好看……”
“噗——”曲哲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笑你。”
俞童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没关系,我确实没在看电影……”
曲哲不由得更加好奇:“所以你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俞童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在想,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
过了很久,俞童没有听到曲哲的回应,不禁转头去看他。曲哲似乎在想什么,目光幽深,表情也变得淡淡的,是俞童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以往的谈笑风生,就听他说:“这要看是什么样的父母吧,有的父母很爱孩子,甚至可以为了孩子牺牲一切,但有的父母压根就不爱孩子,甚至把孩子当成负担,所以虐待、遗弃孩子的例子也挺多的。”说完这一番话,他很快就转了话头,“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俞童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被他轻推着往外走,于是也止住了想出口的话。
但就在他们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变故突生,前方一阵骚乱,原本往外走的人都惊慌地往回掉头,接着又不知谁喊了一句:“失火了!”
紧接着,“叮叮叮——”烟雾报警器响了。
俞童暗道一声“不好”,此刻很多人都拥堵在通往出口的过道上,空间狭小,大家惊慌之下很容易造成踩踏事故,于是她当即立断踩上旁边一个座椅,并大声朝人群喊:“大家不要慌,有序地后退,小心脚下,千万不要摔倒了!”
她喊完又往观众离场的安全出口方向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有浓烟开始飘过来。
从出场通道退回来的众人都涌向进场时走的那个安全出口,幸好门没锁,被顺利地打开,人群拥挤着往外跑。
俞童留在原地没有动,一面呼吁大家有秩序的撤离,一面留意着人群中有没有摔倒的,原本她让曲哲先走,但曲哲执意留下来陪她,所以他们两个人就留在了人群的最后。
从失火的出入口那边飘过来的烟雾越来越多,不过并没有看到火光,所以也不清楚失火的范围究竟有多大。俞童也没有去查看火源位置的打算,她并不是专业的灭火人员,这种时候让人群都能够安全的撤离就够了。
但,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