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出门不远右拐就是纵横交错的小巷子,找了一块还算宽敞的地,李幸与杨伟三人相对而站,李二那个怂货被他赶走,躲在墙角畏畏缩缩露出两只眼睛。也有好事的,跟着他们远远的围成一个真空地带,还有人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打赌谁会先趴下求饶。
杨伟手里握着棒球棒,这是他的战利品,在一场“战役”里打趴对方,获得的荣誉,走哪都要随身带上。棒球顶端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留下的。
“上个被我用这个揍的人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不知道有没有变成傻子,哈哈哈哈”,杨伟用做出一个挥打的动作,“可能你马上就要去陪他了,哈哈哈哈,两个傻子,话都不会说只会流口水的傻子,哈哈哈哈!”
三个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李幸的怒火快要湮没了他,脸因控住不住表情变得无比扭曲,“就你这个废物,也就只能在那些蝼蚁面前耍耍小脾气,今天要你知道谁才是爹,放心,我会通知你爹娘来收尸的,连医药费都剩了。”
杨伟一个眼神,两个小弟率先冲上去,“留些力气等会儿跪地求饶的时候喊吧。”
两个小弟也是纸老虎,三五下就被撂倒,杨伟一人给一脚:“废物,滚运点。”
李幸也不给他机会,举起拳头就冲着杨伟门面去,杨伟利用武器的优势,也没落下风。
肖忠鑫和杨佳武顺着李多指的方向走到了职高,说是职高,面积还没有城里中学一半多,打眼看去只有三栋五层楼的房子,外墙已经看不出白色油漆的颜色,很像恐怖电影里“主角”经常出现的地方。
职高两边有几家在营业的小商店,挑了一家商品还算丰富的店,选购了牙刷、毛巾和一些小零食,偏远地方有一个有一个优点就是便宜,这些东西至少节约了三十块钱。
结束后,杨佳武提出转一转,这里远离繁华,有独属于自己的宁静和烟火气,对于他们这种全年无休,随叫随到,随时都可能英勇就义的人来说,放假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过一秒少一秒,可不得好好感受一番。
路边有人支着小摊卖特色小吃,杨佳武对这些一向不感冒,这次也破天荒买了两份,“尝尝,还不错。”
两人正聊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撞上了肖忠鑫,后面还跟了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儿,急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跑开了:“快走,前面有人约架,去晚了就看不见了!”
肖忠鑫和杨佳武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小孩儿的脚步。
李幸右脸、胳膊都受了伤,低头吐出一口血沫,杨伟身上也有不少青紫,但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
“我劝你还是乖乖求饶,跪在地上叫我几声爸爸,说不定我就心软放你一马,让你少在医院住几天。”
李幸随便一抹嘴边的血迹:“放你娘的狗屁,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是只小鸡崽,摸两下就死了,崽种,等着叫爷爷吧”,说完,扑身上去。
杨佳武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看客,到精彩处还要鼓掌欢呼,就像古希腊斗兽场那般,穿着华丽高高在上的人们遥望着中间两只你死我活的畜生。
两人动手驱赶着众人,人群里闹闹哄哄,死活不愿离开,他们讨厌这两个无故闯进他们游戏的大·傻·逼。直到杨佳武亮明警察的身份,才震慑住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都回去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该上课的上课,该找妈的找妈。”
杨伟一脚踢在李幸小腿上,趁他躲闪时,棒球棍冲着脑袋就去了,结果被拦截在半路,他偏头看这个碍事的人。
“小孩子,玩这个太危险了,还是上交给警察叔叔吧。”杨佳武力气大,左手掰开杨伟的手,拿到球棍。
杨伟还想抢回去:“滚开,别在这多管闲事,小心我一起揍。”
肖忠鑫好心提醒他:“你的好兄弟可都跑了,你一个人可打不过我们两个。”
李幸知道这两个人不好惹,趁空想遛,被肖忠鑫抓住右手反身一扭压在地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聚众斗殴可是违法的,自然是要送去警察局好好教育,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吧。”
就这样四人僵持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一个闪着蓝色警示灯的车停下来,肖忠鑫和杨佳武也作为证人一起带走了。
到了警察局,李幸和杨伟反而更加放松,询问的警官皱着眉头:“又是你们两个,真把警局当娘家啊,隔三差五还回来看看,遛一遛。”
两个脸色臭的像吃了屎一样,还是对方的,嘴上不停:“我错了,警官,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另外两个在隔壁房间,问了事发经过就放他们走了,走到大厅,看见李幸和杨伟准备要走,杨伟也看见了杨佳武,他竖起一根中指,炫耀似的盯着他。
杨佳武毫无感觉,这些年被犯人骂过的脏话都可以出书了,这种小孩子八喜实在入不得眼,他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他们走,既不赔偿罚款也不拘留。
问询他们的警官说,他们没有成年,认错态度良好,双方又同意和解,口头教育一下就放人了,他又说他们这地方偏,乱的很,打架斗殴这种事天天都有,要是每次都拘留,警句还不成收留所了,再说,警句人少,事又多,哪有空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杨佳武还想说些什么,被肖忠鑫扯着胳膊拽走了,“麻烦你了,警官,我们就先走了。”
走出警察局,杨佳武问肖忠鑫拽他干嘛,他话还没说完。
肖忠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这种事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他们的思想也不是一两句话话就能掰回来,我们只是外乡人,来旅游的,不要过多插手别人的事,尽好自己的义务就行。”
杨佳武沉默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