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恩搓了几把脸,看看软在地上的徐先生,觉得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闹剧,但是他的人却因此背叛了他,很多人还送了命----
于是,少校猛的打开门,一脚把魔鬼的研究者从病房里踹了出去:
“滚,别叫我再看见你了。”
然后,他用背顶住门,杠住准将:
“您今晚也别再说话。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徐先生于是侥幸逃得一命。
但是,他心有不甘,不相信做了这么久的研究、就要化归乌有,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王丽的家。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一句老话: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德宝花园的楼下,夜早深了,灯火很暗。
这些旧楼里的住户们,就是有没睡的,也都不管闲事,顶多偷听。
即使早先在小银子她们住的地方,无论是换锁,还是有人喊叫,都没有人去报警。
等姚明明浑身水的带着畅畅回来的时候,门口都没有异样,就是锁打不开。
“开---开门!”她累急了,使劲砸了两下门。
爱烧香的老太太偷偷打开一条门缝:“你们家出事了---”。她非常小声,就怕老头听见了。
姚明明更慌了,使劲踹铁门:“开门,开门!”
好一会,小银子从里面,像个死人一样,打开了里面的木门,隔着铁门的栏杆,看看她,又好半天才木吃吃的、把铁门也打开了。
“你---”
姚明明刚想问,就看见地上倒着的两口旧箱子和王丽的软布收纳包,和其他零散的东西。
小银子不说话,连大门也没关,就很老实、很胆小的坐回了沙发上。
姚明明把畅畅放在王丽的旧箱子边,使劲晃小银子的肩膀:
“你怎么了?说话呀?我报警!”
小银子仍旧梦游一样,她站起来,从卫生间里拿了两条大浴巾出来,一条给了畅畅,一条给了姚明明。
“我这就报警!”姚明明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
“别---别报警。”小银子慢慢说。
“但以理老师不是陪着你的吗?怎么了,这是?”
“别再说了,我累了。”小银子脱了力,把自己倒在沙发靠背上。
“我---”姚明明看见小银子的电话在桌子上,就要去拿。
忽然发现电话上,有几个好学生的未接来电。
“好学生,你可---”
姚明明趁小银子没了平时的威风,大着胆子用她的手机拨了电话给前室友,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你们都在家吗?”
“在,不过你是谁?”姚明明问。
“----”对方没有再回答,电话那边没了音。
“啊,那个从人家祖坟里爬出来的人呀?半夜上门,恶心!”
姚明明刚要跨过地上的人和箱子,去厨房找热水,就听见背后的门有响动。
好学生和她的丈夫陈先生,出现在没关上的门口。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学生仍旧涂着一脸厚厚的妆,但是姚明明却觉得、她的脸似乎浮肿着,人也不是很有精神气。
“我们也是刚回来!”
“小银子呢?不是说她在家的吗?”
好学生看看人完全虚脱了的小银子、和地上的杂七杂八。
“我也不知道啊!麻烦关下门。”
姚明明说,但是陈先生只是虚掩了门,这叫她不是很高兴。
她从厨房的门口回头喊:“是关上门!谢谢。”
好学生想去关门,却被陈先生挡住了。
“已经很晚了,我们很快就走,不需要关门!”他慢慢的说。
“你也知道?!再说,我家开着空调呢,你怎么不关门?”姚明明觉得这个人太逗了。
关于浪费钱的话题一出口,小银子有些回过神来了,她开始努力从沙发上直起上身来。
“我们是来找一点东西的。”
他说,然后掏出一只罗盘,测起了方位。
然后,他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下,发现了客厅里的十字架装饰:“你把它拿下来。”
他指挥好学生说。
“你脑子有X是吧?这是我家!你问我们了吗?”
姚明明“哐”一声把开水壶敲在桌子上,只可惜小银子还不能完全理世事,唯有靠伪金毛保家护院。
好学生犹豫了一下,就要去摘十字架。
但是她手快要碰到十字架的刹那,停了下来,她知道小银子很宝贵它,家里人人不许动。
“快点!摘了!”陈先生的口气毫不犹豫。
“不许动!”小银子扶着餐桌慢慢站了起来。
“你还磨蹭什么?没看见她连个人样都没了?”陈先生指着小银子,奚落说。
姚明明彻底恼了,回身拿了塑料掸子,狠狠朝陈先生扫了过去:“出去!神经病~!”
陈先生抬起两个指头,一副要四两拨千斤的模样,但是姚明明是没数的,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把陈先生批头盖脸打了七八下。
陈先生虽然是个男的,却真是牙签扎起来的,打下去都没有什么硌手的感觉。
他也很惊讶,张着、被抽出了红印子的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个转身,自己去墙上打下了十字架装饰。
这可真把小银子给惹毛了,她勉强抄起餐桌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咖啡杯子,朝陈先生扔了过去。这从宜家买的塑料杯子、砸在地板上,泼了木门上、一片的咖啡水。
“姚明明,你怎么还愣着?拿笤箸啊!”
姚明明马上扔下苗条的塑料掸子,拿起扫厨房的长柄笤箸,使劲捅陈先生。
好学生在一边不动。
“啊---啊---啊”
陈先生想抓住笤箸杆子,但是那杆子偏偏晃得特别快。
不到五分钟,陈先生就吃了一百多下的笤箸,他快被打得爬在地上了。
“你怎么还看着?”陈先生怒斥好学生,叫她帮忙。
两边正打的不可开交,徐先生到了。
“啊?”姚明明一愣,叫陈先生抢住了笤箸杆子。
他顺势戳中了姚明明的肚子,让她倒在地上,然后他朝着进门来的房东徐先生、就是一下子。
“陈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了,你不要来抢!”陈先生呼喝房东。
“你的?这是我的物业!”房东也生气了。
他叫美国人拾到了一晚上,气早就到嗓子眼了。他抢过笤箸杆子,扔到了门外。
“咔---咔---咔”
邻居们都打开了门缝来偷听。
但是,陈先生和徐先生都没有关门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帮你忙去挖出了浮雕上的指环纹样,你说好的,我可以来这里拿我要的东西!”
陈先生大吼,但是他身体太弱,音量就只是姚明明晚上说梦话和打呼噜的音。
“我怎么不记得了?”徐先生也耍赖。
“小人!”
“大人小人的不算!我告诉你,就是我不挡着你,你能从这里拿走什么呢?”徐先生笑了。
“我就是需要梳子上的几根头发。在今天午夜之前,我就能找到‘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之间’了。”
陈先生说,然后他指挥好学生去卫生间拿女孩们的梳子。
“原来就是这样啊,那么你请便!”
徐先生觉得陈先生无论是水平、还是野心,都不行,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可惜,厕所里插着9把塑料梳子。
除了一把、是临时找出来给畅畅用的以外,另外8把梳子上,都缠着各式各样的头发:
姚明明一直在偷偷使用王丽或者小银子的梳子。虽然两个人换了几回,但是姚明明就是死性不改。
陈大师不知道怎么才能获得王丽的头发。
这时,表的指针就快到凌晨1点了。
陈先生知道时辰不能错过,他孤注一掷,随手挑了一把梳子,扯下一根头发,点着了,就要做法。
那根头发,在他的手里发出烧猪毛的味道,然后很快就成了灰烬。
“可恶!”陈先生看着秒针,气的又拔下一根头发。又烧焦了,又是一点灰烬。
“该死!”
他再拔头发,依旧是一股焦味。
“猪猡!你们这群猪猡!”
陈先生沉不住气,朝着姚明明、小银子和好学生吼。
畅畅也醒了,他看着这一屋子,问:
“王丽呢?”
陈先生终于注意到了他:
“我说呢!这至阴的时刻,如何不行呢?原来有个男童子啊!”
说着,他想把畅畅拎进来,扔到门外。
可是偏偏他没有力气,唯有继续呼喝他的太太帮忙。
但是好学生她却行动迟缓。
陈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铜珠,白石头珠和绿松石的链子,想在好学生面前抖一抖。
徐先生的脸立即变了色,他刚要问:“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就看见一只手抓住了珠链。
“你做法做不完了,是吧?”
姚明明拿出了她黄金寻回犬的力量。
就听见“咔”一声,珠链断开了,掉在了地上。
然后,铜珠子变了色,白色和绿色的珠子也发灰了,紧接着发出一阵花香的味道。徐先生捂住自己的眼睛,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脚蹬了两下,直了。
这一回,反噬的力量追上了他,终于是他自己的命,而不是别的人或者动物,来替他顶死了。
陈先生惊得夺门而逃,只是仓皇没看清路,撞在爱烧香的人家偷开的门口,昏倒在地上。
好学生也像虚脱一样倒在了屋里。
等小银子喊来救护车的时候,徐先生和陈先生被一一抬走了。
好学生仅仅是被扶到了自家的椅子上。按照急救员的话,她没有问题。
“我----”好学生看着小银子和姚明明,“我做了什么?”
小银子看看她:“也没干什么。”
“奥。”好学生摸着自己穿的衣服,一脸“这是怎么一回事”的表情。
畅畅继续问:“王丽呢?”
他四处找了找,没有找到她,急的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