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死者的是同住小区的居民,据他描述自己当晚值夜班回家,进入楼梯间时大概是凌晨3点左右,随后电梯铃响,打开门之后他便看到了一具男性尸体,整个电梯间内都是血迹,但是经过现场勘查,电梯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在家中遇害的死亡时间是夜间10.00左右,家中的妻子也惨遭杀害,但是未能找到尸体,卫生间只有残缺的部分女性肢体,家里的钱财并无有被翻动过的迹象,排除入室抢劫这一动机应该是蓄意杀人。”
“老徐,法医鉴定那边怎么说?死亡原因是什么?联系过说有什么发现没有?”
徐志远点头。“顾程那边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刨稍后我会跟进。”
“全体人员注意我们必须加快进展!江小荼,你还是见习期间跟老徐队吧,多学着点少添乱!听见没?!”
队长李惑一瞪眼可把江小荼吓一跳,吞咽了口口水有些声颤的应了声好。
她随着徐志远一行人去了司法鉴定中心,这是江小荼入行以来为之极少的看见这样被解刨的尸体,那不再完整的皮,和屋子里的味道每一处都像是在穿透她的神经,胃里一阵翻滚,这实在是太难受的感觉了。
走上前去她没办法看死者的脸,那种从心底传来的悲哀和恐惧产生了所谓的共鸣。
法医顾程转过,瞧见江小荼脸色煞白,头上也都是虚汗便知道可能是对尸体的不适应。
“你去门外等吧别杵在这里碍事。”
“额…那个我…”她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徐副队打断。
“你先去一旁吧,以后慢慢适应毕竟咱们是做这一行的,习惯就好。”
听了徐队长的话,于是她乖乖退到一旁,心里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脸面全都丢尽了。
不知是产生了错觉还是什么,江小荼只觉得这房间昏黄,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也记不得,眼前的事物也模糊不清,几秒后又恢复原状,呼。她长叹一口还好没事。
“徐队您看,死者脖子这里有很严重的勒痕,但是经过检查发现,死因并不是窒息导致死亡的。”
“您看。”他指着尸体手臂处说道。
“死者臂弯处有细小的针眼,我们采取死者体内的血样核对,他生前被注入大量的兴奋剂,而且耳后有一小块皮肤是被人割了下去,您看这儿,被割的部分伤口还没痊愈,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某种刑事证据。”
徐志远定睛看了看点点头。示意顾程接着说下去。
他上前轻轻用手扒开死者眼睛,然后说道“您看这里,死者这只眼睛的晶状体呈现脱离状态,而且另一只…”
顾程说道这里突然有些停顿,江小荼看向他。
“死者的另一只眼球已经完全脱离眼眶,并且呈现残缺状,看损害形状,应该是被人挖取眼球之后啃食了一部分,我们从案发现场找到了被咀嚼过的残缺部分。”
他走向实验台拿过一个玻璃器皿,江小荼清晰的看到那里面装着一个已经被啃咬成一半的…能够勉强称之为是眼球的器官。
江小荼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出去便开始呕吐起来。
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够残忍到这种程度?
单单是杀了人还不够?就连死者的身体也要随之破坏掉吗?难道他们在下杀手的时候不会害怕吗?我们...不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吗?
顾程和徐志远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摇摇头。
江小荼哭了那么任性且不受控制的哭了,她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她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仿佛是在为谁祈祷一般。
“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心里舒服一点儿的话,那就让她去吧。”顾程看着门外哭的撕心力竭的女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有那么一丝异样。
徐志远轻轻走到她身边,拍了拍江小荼的肩膀细声安慰着。
他说我懂你的难过和害怕,可我们就是生在这样的社会,甚至有时候杀人犯罪可能是不需要理由的,我们身处这个职业,要比普通人经历的多懂得多危险的多,可我们不能选择退缩,因为国家需要我们,如果人人都害怕那谁去惩罚那些犯罪的人呢?
“好了别哭了擦干眼泪,你要记得你是名警察,这是你的职责和使命。”
江小荼像是听懂了又似没听懂一样点了点头。
回到局里徐志远简单的向李惑做了案件调差汇报。
死者李强,男,49岁,房地产行业,死亡原因是因注入过量兴奋剂从而导致死亡,案发的房间内找到的那部分残肢,经证实正是李强的妻子,刘曼,女,35岁,遇害时间和李强一致,只是尸体被分尸,尚未找到全尸,只有残肢的小腿和耳朵。调查走访死者的邻居,没有得到可靠消息,邻居们称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入过死者的房屋内,联系小区的保安科查询,监控里也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李惑愁得眉头紧皱,徐志远则是不停的抽烟,而江小荼从顾程那里回来之后向着受了刺激,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闷不吭声。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特别崇拜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因为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刑警,虽然记忆里和他们相聚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无论面对怎样的难题和危险,他们从未说过要退缩并不是和自己一样,看到了可怕的尸体就想着要退缩,说我不行…正是因为怀揣着对爷爷父亲的崇拜,江小荼才报考了警校她不是学员里面最优秀的,能够成为警察也是被破格允许的,所有人都说她是靠着家里才有的这个位置,进入警局之后也经常被取笑说是最能添乱的,好像人人都在看不起她嫌弃她。她开始不清楚自己的目标,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随后陷入了迷茫。
“我也…是很想劝你放弃啊….江小荼”江小荼坐在角落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