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宇寰读懂了萧夏的表情,他就给萧夏鼓劲:“不要紧,其实我也感到害怕,虽然自己曾经一个人在墓地里睡觉,但那件事的前提是墓地里除了倒在那里的亡灵,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现在情况不同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这里有幽灵出没,还得仗着胆子下去看看。”
在老李头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乱坟之中那个开了一个大洞的坟墓面前。
这片乱坟岗和南面上山的坟地没有多大区别,四周密密麻麻的一片,高低不同,大小各异。有的甚至修建得和一个小型院落相似,估计是一些有钱老板家的已故之人的坟墓。大多数坟墓前靠近南面的方向都有一块石碑,石碑的样式也是五花八门。
他们面前的这个坟冢,显得低矮,没有石碑,像是年代稍久,可能已经成为无主坟。
本来应该树立石碑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坑,里面长满了低矮的荒草。在这个小坑向坟墓靠近两尺左右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板斜放在那里。从石板的底部向东南和西南放射的区域之内,有被什么东西踩踏的痕迹,因为这里突出地面的石头很少,土层上面都长着厚厚一层荒草,所以看不到人类或动物的脚印。
倾斜在那里的石板,把洞口严严实实地遮住,如果不掀开石板很难发现下面的大洞。
孔宇寰用目光征询了一下老李头的意见,得到老李头的默许后,他弯腰去搬动石板。
石板很薄,孔宇寰轻易就将它抱起,然后轻轻放到旁边。一股腐朽之味瞬间直冲口鼻,他猛的往后一闪,险些摔倒。
萧夏站在老李头身后两米开外的位置,没有看清孔宇寰为何向后闪身,她以为从洞中冲出了鬼魂或是什么怪物,也吓得惊叫起来,急急的向后退了几步。孔宇寰对她说:“没事,是里面的气味太熏人了,我一下子忍受不了,所以才急忙闪身。”
一个直径近两尺的大洞赫然呈现在眼前。洞口的边缘已经不像老李头所描述那样光滑,而是长了一些小草,不过那些小草被石板压得早已枯萎,等待什么时候石板不再压上,他们还要挣扎着爬起来。
孔宇寰定定神,重新来到洞前,用手拨拨伸向洞里的小草枝叶,借着明亮的阳光,俯身向下看去。
他隐约看见圆形洞口不深,只有两尺左右,再向斜下延伸两尺的地方已经是洞的底部,空间大小看不清楚,有没有继续向深处或远处伸延的暗洞无法分辨。在洞的底部有一些细碎的木屑和腐败的白骨,其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孔宇寰见墓中的气味小了许多,就侧卧在洞边,俯身低头,脑袋半悬洞中,准备再仔细看看,突然他急速抬起头来,转身跳离洞口,脸色灰白,站在那里瞪着惊恐万状的眼睛直视洞口。
孔宇寰正侧身探头向洞中仔细打量,却突然转身跳出老远,这一跳把站在旁边的老李头和萧夏都下了一跳,尤其是萧夏,差点摔倒在地。
看着孔宇寰惊魂未定的样子,老李头不知发生了什么,忙问孔宇寰:“怎么了?”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像人的呼噜声,莫不是幽灵在睡觉。”孔宇寰着实吓得不轻,说话时身体都在发抖。
老李头没有继续问,而是缓步上前,像孔宇寰一样俯身洞口边缘,探头细听。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小伙子,还是不要听什么鬼故事了,你还没等听就已经吓得神经错乱了,哪里有什么声音,是你自己吓唬自己。”
孔宇寰很不好意思,他用怀疑的眼光望望老李头,百般不解:难道自己真的神经错乱,不会吧?
萧夏战战兢兢地拉着老李头的衣角,脸色很难看,嘴中含糊不清,像是要说我们走吧。
老李头抬眼望着孔宇寰,沙哑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在继续研究了,否则会把你吓出病来。我们走吧。”
孔宇寰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从来没有惧怕过鬼魂,仅仅一个类似人的呼噜声就把自己吓得神经错乱,莫非自己骗了自己。自己真的怕鬼,这世上真的有鬼?他毫无感觉的跟在老李头和萧夏的身后向东面小庙走去。心里始终琢磨那个声音,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吃过午饭,孔宇寰又来了兴趣。他见老李头并不疲劳,他就想方设法的把话题扯向这个小庙的历史。心想:有了坟墓的黑影,有了小庙的历史,其他的鬼故事我暂时就不听了。
萧夏受到上午的惊吓已经无精打采,但是她也强忍着,不让眼睛的上下眼皮进行贴身近战。
老李头也觉得很奇怪,以往星期六和星期天他这里总有几个客人,可是今天却没有人来,除了眼前这两个听故事的年轻人。
虽然他不怕寂寞,但是如果真的没有人来这里,不用说十几年,就是十几天恐怕也会让他忍受不了。他决定接着给他们讲讲这里的过去。这也是他喜欢对别人讲一些离奇故事的性格所致。
清朝末年,有一户戴性人家,住在宁扬府和北山之间的戴家沟。
戴性人家的户主叫戴康平。他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遭受不了打击而一病不起。戴康平勤劳能干,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医好了母亲的病痛。然后硬是凭着自己的一双手,用十年的时间创立了一番家业,成为当地比较富足的人家。
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来到后山山林采药,碰到一位同在采药的姑娘。戴康平从未见过这个姑娘,见她长得清秀水灵、落落大方,顿生爱慕之意。
他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今年多大。那姑娘自称名叫洪丹琴,现年十九岁。家住山林的西侧,家里只有母亲和妹妹,因为母亲身体多病,又无钱医治,只好采些草药,用以调理。
那时的后山树木青郁、野草葱茏,面积也比现在大得多。北面的安坡村和东西两面的村庄都是山林的一部分。
戴康平实在是为洪丹琴的美貌而感动,他积极热情地帮洪丹琴采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洪丹琴也非常感动,临分别时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注释着戴康平,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