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如果朵拉是凶手,那么凶手的影像更值钱
“这张照片,只能说明我和刘德春认识,证明不了你刚刚说的任何一件事,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们这些无能警察的幻想。”刘维军虽然依旧强势,但他的底气已经不如从前。
因为姚远说出了他最初的想法,但是一直让他无法安心的是,他并没有找到jeff丢弃在火车站的保姆车,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无法追查到这辆保姆车。
姚远能明显感受到刘维军的变化,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李君对他的叮嘱“点到为止。”
原本姚远想围绕着不在场证据和朵拉来质询刘维军,可是,就在她走进审讯室的前十几分钟,李君突然打电话来,告诉她,要她先围绕着保姆车攻破刘维军。她很不解,因为她从没想过jeff弄丢的保姆车与刘维军有关系,即便有关系,这件事比失去了不在场证据更具备威胁性吗?
而李君此刻就坐在jeff丢失的保姆车里。他到达月牙湾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在个小渔村里非同寻常的氛围。每一组嘉宾都目光游离,那不是因为谋杀案而产生的恐惧,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躲避和不安。因此,他对每一个人的说辞都持怀疑态度。他最先怀疑的是导演,他痛哭流涕,悲恸不已,但对于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去世,他的反应实在有些过激,他想掩饰些什么呢?当他质询了刘维军后,他马上能感受到,这个人才是这个剧组的老大,导演是他的马仔,导演想要掩饰的事情,一定与刘维军有关。
消息的封锁、导演掩饰jeff、韶恩的出走,没有车牌的保姆车,种种迹象显示着这个剧组深厚的背景,在jeff被带回月牙湾前,他就偷偷的联系的警局的朋友,也就是那个检验科被开除的倒霉鬼,他要违规办案,同事不会帮他,但是朋友会。
检验科的同事很快赶到火车站,找到了被jeff丢弃在停车场的保姆车,那台被jeff误开走,实际上是刘维军用来接刘德春的保姆车。
保姆车一直停在检验科同事老校区的破仓库里,李君第一次回警局就认真检查了这辆车,但是时间紧迫,他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第二次检查这辆车是在被开除后,他掀开了副驾驶的皮质靠背,从里面拿出了两份名单,一共45个人的名字,刘维军、刘德春的名字都赫然在列,并且他还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王伟,警察局局长秘书。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标记了以一个数字,如果是以万为单位,这张单子上有1亿的数值。
李君虽然一直怀疑刘维军,但是他一直无法准确的判断刘维军软肋在哪里,曾经他以为是jeff,后来他觉得是朵拉,而此刻,他能肯定,他的软肋是这辆车。
于是,他赶紧拨通了姚远的电话,他无法向姚远解释细节,但他相信,姚远会按他说的去做。
“刘维军慌了。”姚远走出审讯室,有些兴奋的给李君回信。
“先别着急质询刘德春,先审朵拉。”
姚远看看手表,距离朵拉被带回月牙湾还有一段时间,她再次返回审讯室。
“你为什么说凶手是朵拉,你看见了什么?”
“我没看见什么,只是朵拉来找过我。”
“找你做什么?”
“她想做艺人。我看她资质不错,而且还有个明星子女替身的噱头,就动心了。”
“动心了?”
“我是说动心签她当艺人,虽然她的挑逗很露骨,但我知道她未成年。”
姚远明白刘维军的意思,主动献身,换取签约,是朵拉能做出来的事。
“你既然怀疑她,为什么还签她。”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只要她一天有价值,我就可以利用她一天的价值赚钱,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是凶手,那么她的影像资料会更具有猎奇性,你以为那些关注被杀留学生案件的网友是真的同情被杀的同胞吗?我告诉你,97%以上的人是想看谋杀者的样貌和作案过程。”
姚远感到维思极恐,“你们为了点击率、为了赚钱居然如此......”
“丧尽天良吗?我本是个商人,在不违法的情况下赚钱,就是我的工作,何况互联网市场如此,不是我能左右的。”
“好,那说说你为什么怀疑她。”
“要签她,我当然要调查下她的背景。相信你们对她的出身也略知一二吧。”
姚远心想,略知一二也是小飞鱼转述的朵拉自白,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呢?
“我让我的调查公司查了朵拉的背景,我也是昨天才拿到详细的报告,如果你们人手不够,我可以分享给你们,协助你们破案嘛!“
“所以你就调查出朵拉是凶手了?“
“虽然我们的调查公司效率颇高,但是也从没想过抢警察的饭碗。我只需告诉你,朵拉是被一位县城的老师推荐参加演讲比赛的,后来那位老师出车祸死了,在这之前,朵拉是被她们村的村子推荐到县城的,而那个村长后来在煤矿被炸死了,你发现了没,她每一次完成阶级的突破,都会毁掉那个被她甩在身后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死都与朵拉有关系?”
“至少,有联系。”
“如果是这样,朵拉成为明星前,该死的不应该是老丁吗?”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朵拉和杰森很早就认识,他们甚至可能是朋友,杰森讨厌韶恩或许有更多别的原因。”
“介意分享一下贵公司的调查报告吗?”
“如果你不介意我为了自保,一直没说实话的话。”
姚远翻阅着朵拉的调查报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翻出副导演曾经提供给警方的那份关于吴昊的调查,这两份报告的页眉上显示着同一家调查公司的名字。
姚远还没从震惊当中缓过来,便有人推门进来
“朵拉带回来了!”一位警察神色匆忙,气喘吁吁的说道。
姚远能感到整个团队那种长出一口气的氛围,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个关注度极高的明星之子谋杀案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可姚远却觉得,他们离真相还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