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坦诚相待
遥月心欲要揉小圆,小煤球却“嗖”地从我背后钻进衣领,扯得我直往后仰。
讨了个没趣,遥月心摸了摸鼻子道:“小家伙还挺怕生。”
回到住处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夜幕垂垂,夏虫跳窜。
遥月心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推了碗葱油面到我面前,食物的香气霎时钻进我的鼻子。
“吃人手软拿人手短,月心姐姐有何吩咐?”我捧着碗,努力抵御葱花交杂香油带来的双倍诱惑。
“先说好一点,怕你误会我。你的魔宠我没什么兴趣,在我眼里就跟猫猫狗狗一样。我不纠结它的来历也不觊觎它的能力,但是吧,该共享的情报还是得共享。毕竟我们马上要做队友了,说不定以后还是长期队友。”
我怕面冷了,忙让她闲话休提长话短说。
“首先,告诉我你的技能是什么。”她正色直言。
我放下蠢蠢欲动的筷子。
在山洞里,陆渊曾对我说过,不要轻易告诉任何一个玩家自己的技能是什么,否则就是自曝底牌,容易被人针对克制。并且跟他相处那些天他也从未轻易使用过技能,否则我一定会有所察觉。他和小泽一郎与院长打斗的场面我又恰巧错过了,所以到现在我都摸不清他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我正思忖着,遥月心叹了口气道:“既然妹妹如此谦让,那姐姐只好抛砖引玉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羡慕你的魔宠吗?因为我想有也能有。”她从领口戴着的项链里“咻”地牵出一张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毛笔,然后行云流水般开始作画,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笔尖刷刷作响,不消一会儿纸面上便活灵活现出现一团黑咕隆咚又圆又方跟车轱辘似的不知名物体。
她将那纸立起,再往纸背一拍,那二维的画竟突破维度从纸上抖落下一个立体的黑团,正是刚刚画的那团。再看那纸,已然干干净净似乎从未有墨沾过。
“哇,这就是你的技能?你画的海胆好像啊!”我拍手惊呼。
她被呛到似的掩口轻咳,一掌拍扁了在桌上大剌剌挺立的“海胆”,那海胆便变回了二维。
“见笑了见笑了。我也是没办法。我本来就没学过画。”她讪笑道。
我已认定她是神笔马良般的技能,惊喜道:“你这技能太有用了,怎么不找人教你,等你画技精湛了,还有什么画不出!”到那时,岂不是世间万物都现于她笔下。
“唉!”她长叹一口气,“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好了。系统怎么可能把这么开挂的技能送我呢。”说着把手上的笔递给我看。
“持有者:遥月心。
技能:灵魂画手。
道具说明:此为技能绑定道具,可变化形态,不坏不灭。
画龙画虎难画骨,画人画皮难画心。作为灵魂画手的你,画啥啥不像,写啥啥不灵。但是画出的东西却独具灵魂哦!”
我读着黎明游戏一贯的欠揍说明,心下了然。见遥月心如此不见外,坦荡真诚,倒让我觉得羞愧,便拿了刚刚那纸,用自己的笔写了一个字。
“理?”遥月心一脸不解。
“嗯,我的技能。系统就给了一个字——理。”所以我一直把自己当个没技能的普通人,跟这变化万千的黎明世界总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遥月心猜测道:“难道是打嘴炮?跟人家讲道理每次都能占上风这种?”
“我站怪物面前讲道理?我这不上赶着给它送人头嘛!”我悲愤道。
“你别急。我知道的还真有一个人跟你一样技能是一个字的!”她伸出一指,叩响桌面。
“谁?”
“先知!他的技能就一个字——知。知天知地知万物,知时知运知有无。说的就是他!本来想带你见他的,可惜他现在在闭关,只能完成任务后去找他了。”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他是不是黎明游戏里最强的?”有了珠玉在前,突然感觉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是”,两个字掷地有声,断了我的念想,“先知技能虽然强大,却没什么实质作用,作为团队增益效果非常显著,是军师般的存在;但单独作战就要靠自己技能以外的能力了。”
“你是说身体素质、格斗技巧、作战经验这种能力?”我努力消化着她话里的信息。
“对。就算能预见危险或看穿敌人弱点,没有实战能力的话,一样会死。”
她的话让我心惊肉跳,毕竟我就是她口中没有实战能力的人,还没有先知那么逆天的技能。
我盯着自己细藕一般的手臂,若有所思道:“你说我三天之内能练成金刚芭比吗?”
遥月心好笑道:“省省吧,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第一个任务不会太难,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过了。不过为长久打算,练是必须的。唉,可惜先知知天知地,身体却很孱弱,怎么练都强不起来。不然黎明游戏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怎么会这样,没有十全大补丸一类的道具给补补吗?”在黎明游戏里,疾病残疾理应不再成为烦恼,毕竟各人道具技能神通广大,生死人肉白骨都有可能,更别提强身健体了。
“也许这就是能量守恒吧,有得必有失,或者说,这就是黎明游戏的绝对公平制度。毕竟这个坏东西不允许有绝对强者的存在。”遥月心心绪飘远,眼神不知落在了何处。
我心下不解,却见她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说了这么多想必她也累了,下次再问也不急。
“你放心吧,我保护你,嗝!”小煤球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道。原来它趁我俩谈的入迷把两碗面都吃了。
它在我锐利的眼神下抖着翅膀嘴硬道:“不吃就冷了。”
饿久了竟也不觉得饿了,我和遥月心道了晚安便上楼洗漱休息了。小煤球费力地扑腾着翅膀带动沉重的身躯跟着我进房。
“男女授受不亲,找别的地方睡去!”我欲关门不让它进来。
它的眼神从怔愣转为委屈,那大眼眶里蓄起泪水,难过得连翅膀都忘了煽动,“啪嗒”一身砸在地上,圆鼓鼓的身子还滚了两滚。只见它脸朝地翅膀耷拉着,小小的身子伴随着哭泣一抽一抽道:“你又不要我了吗?你从前不要我过一次,如今又要丢我第二次吗?”
看它这么蔫着还怪可怜的,想来它也没什么坏心,只好双手把它抱起哄道:“别演戏哈,什么丢不丢的。允许你进屋了,别哭了。”
它果然破涕为笑,先前的委屈眼泪瞬间无影无踪,扑腾着从我手中挣扎出去,就往我床上扑。
“啊!”它深吸一口气,“小决的味道!香香的味道!”说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我一阵恶寒,会说话的生物果然与宠物是不一样的,便将它提溜起来扔到沙发上。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