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楼办公室。
方景、季柏舟都在里面。
“怎么样?能确定死亡时间了吗?”方景背靠着椅子,问道。
“……在我跟你们说死亡时间之前,我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们。”吕楼故作神秘地来回看着方景和季柏舟。
“什么事?”方景开口问道,挑眉看着吕楼。
“岑千的躯干,有一部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被卸下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案发现场有这么多血迹的原因。”
方景点了点头,示意吕楼继续讲下去。
“……卸下岑千躯干的凶器很有可能是一种重型工具,我认为是斧头。”吕楼继续说道。
季柏舟闻言,问道,“为什么是斧头?”
吕楼笑着看着季柏舟,似乎正等着季柏舟问这个问题。
只见他低下头,把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放到季柏舟和方景面前,“看看吧。”
“这是什么?”方景抬头问道,“二十年前的杀人案?”
只见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一行巨大的标题写着“城西发生凶杀案!惨绝人寰!警方回应:凶手暂未落网!”
“这件案子?”季柏舟问道,“和岑千的案子有联系?”
吕楼点了点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死者当年也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砍下手脚的……”
“……死者姓吕?”方景抬起头来看着吕楼,试探道。
吕楼敛下笑容后,又笑了笑,“嗯。死者是我父亲。”
“你怀疑是一场重复作案?”
吕楼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吗?”
“如果说是二十年前的话,当年的犯罪凶手应该年龄已经不小了。如果能拿起斧子,并把人体的骨骼切断的话,需要的力气很大。”方景沉吟道。
“如果当年的那个人才二十几岁呢?那现在的他应该也才四十几岁而已,完全是有可能的。”吕楼道。
方景闻言眯起眼,“你在怀疑谁?”
吕楼微微避开方景的审视,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开口。
似乎是在做了足够的思想斗争之后,吕楼才开口,“当年我爸爸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跟他熟识的年轻人很多,这是其一。第二,有一个人,他一直对我爸爸都很不善。”
“这个人是谁?”方景问道。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是一个建筑工人,经常穿着建筑工人的衣服。”吕楼说道。
“当年的调查小组没有查到他吗?”
“……当年他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有人证明他在工地值班。”
方景思考了一番,“杀人动机呢?你认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吕楼抿了抿唇,“我母亲。”
“当年他喜欢我母亲,只是我母亲后来嫁给了我爸爸。”吕楼顿了顿,“每次他见到我爸爸的时候,都看上去很不善。”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方景问道。
吕楼摇了摇头,“大概我爸去世之后,我妈就带着我搬了家,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名字呢?”
吕楼依旧摇了摇头。
方景抓了把头发,看上去颇感无奈。
“……你母亲呢?她方便回答我们的问题吗?哪怕有一个名字,调查起来也会好很多。”季柏舟摸着下巴说道。
吕楼叹了口气,“我试过从我妈那边撬出点消息,她没有一次说出来过。”
“……”方景捏了捏眉间,“吕楼,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在质疑一个没有姓名、没有行踪、没有相貌的人,除了你,现在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的存在。”
“方景,我知道。”吕楼背紧张地绷紧着,略带焦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方景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现在没有线索、没有证据……”
方景顿了顿,继续说道,“等会儿让天佑跟你一起回趟家,他讨老人家欢心的很,希望他能套出点消息。”
方景朝吕楼比了个眼神,你可别太感谢我!
吕楼朝方景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多年兄弟的信任。
“好了,说回正题,岑千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方景继续问道。
吕楼递给方景一份材料,“自己看吧。里面都有。”
“利用完了就算了?”方景没好气地接过报告,“当天死的?”
“嗯。”吕楼点了点头,“发现尸体那天的凌晨死的,大概时间是一点。”
“一点?”方景“啧”了一声,“那栋大厦的监控正巧还坏着。”
吕楼疑惑,“嗯?”
“听管理员说,那栋大厦的监控是案发当天早上六点才修好的。这个凶手真不知道是运气好呢,还是怎么的。”方景说道。
一旁的季柏舟笑了笑,“或许,他知道呢?监控什么时候会好,什么时候坏?”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厦管理员、监控修理公司包括业主都有嫌疑。”
“如果,这个嫌疑人还可以拿起一把足以砍断手臂的斧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