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好,我们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了解一下,你和你继女的关系。”方景笑着接过刘潮秘书递过来的咖啡,说道。
刘潮先是一顿,而后微笑,“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说实话,我和雨晨的关系不是很亲,关于她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你们不如问我太太?”
方景闻言一笑,“刘先生,我们是想了解一下你和张雨晨的关系,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面对面的沟通会比较好?”
“哈哈,方警官说的是,你们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都回答。”刘潮一笑,理了理办公桌上的资料,看着方景。
“你对张雨晨的看法是?”
刘潮听到这个问题,看上去略有讶异,却还是开口,“不瞒两位警官,我对雨晨的确有些意见。在我看来,她是青春期,不懂事,我本来以为她能改过自新的。所以我还让我太太每周都去看看她,可没想到……”他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人就这么没了。”
“是你让你太太去的?”
“是的,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其实我也想做个好父亲,你们也知道,我自己没有孩子,以后的一切不都是雨晨的吗?我只是不想她以后后悔。”刘潮面露惋惜,似乎当真对女儿的逝世悲痛不已。
“刘先生挺心疼你女儿的,我本来以为……”方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以为什么?以为我肯定不会心疼女儿吗?”刘潮倒是毫无遮掩地说道,“我承认刚开始我是不愿意把这些都给雨晨的,可是,你也知道,她是我太太唯一的孩子,我答应过太太,会让她衣食无忧。”
“刘先生和您太太的感情看上去很好啊。”方景赞叹道。
“哈哈哈,我当年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追回来的,当然得捧在手心里疼了。”
“可是……”方景面色微变,“不知道刘先生有没有听说过那些传闻?”
“什么传闻?”刘潮略带疑惑地看向方景,随后恍然,“你是说他么说我家暴的事情吧?这种事情真是没地方解释啊。”
“好像是之前吧,我太太去打拳回来,然后脸上受伤了,我带着她去医院,被一些人看到了吧。这些人啊,都是吃饱了没事干。”
“方便透露您太太打拳的地方是哪个俱乐部吗?”
“好像是长盛拳击吧。我这里有名片,我找找。”刘潮翻了下办公桌的抽屉,从底下的一层里找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方景。
“多谢。”
方景接过名片,放在口袋里,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路上临时打印出来的那个陌生男子的照片,“刘先生,这个人您见过吗?”
刘潮接过照片,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一把把照片甩开,“你拿他的照片给我干嘛?”
“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
“哼,这个人哪怕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当年他这么对我太太,他竟然还有脸活着!”
“他是您太太的前夫?”
“不是前夫,是前男友。”刘潮一脸鄙夷地看向那张照片,厌恶似的把它往方景这边挪了挪,“当年他把玉珍打的半死,要不是我看到了,真不知道玉珍现在会怎么样。”
“他打了张玉珍?”
“当年他经常家暴玉珍,所以说,刚开始玉珍根本不敢跟我见面,要不是我后来坚持,玉珍恐怕现在都还在那个狼窝里呢。”刘潮愤慨道。
方景闻言笑了笑,“这个男人,是张雨晨的生父?”
“不是,玉珍说雨晨的生父在雨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个男人是玉珍后来跟的男人。”
“你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吗?”
“什么?”刘潮大惊,从椅子上蹦出来,“警官,这个玩笑可不好玩。他是不是又做什么事了?”
“有人见到他和你太太走在一起。十一号晚上。在医院。”
“医院?我太太受伤了?她没事吧?”刘潮面露惊恐地问道。
“放心,她没事。”方景顿了顿,“请问刘先生十一号晚上九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在哪里?”
“我?十一号的话,我应该在公司。我记得有个项目是那天结束的,我应该在和财务整理资料。”
“方便给我们看一下当天的录像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刘潮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看上去应该是打给了秘书,“帮我把十一号晚上九点到十二点的录像带拿过来。”
“谢谢刘先生的配合。”方景抿唇道谢。
“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又来纠缠我太太了,真是多谢你们了。幸好我太太没事,不然我可真是犯了大罪了。”刘潮看上去惊魂未定,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感激地看向方景和季柏舟。
“刘先生,虽然有些冒犯,但是,您当年追求您太太的时候,您当时的妻子知道吗?”季柏舟在一旁突然出声问道。
刘潮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和尴尬起来,他勉强一笑,“逝者就不要提了吧。”
“当年的刘先生和陈小姐可是昆城出了名的鸳鸯眷侣呢,相比您现在的夫人有过人之处吧。”季柏舟抿唇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传言说是张玉珍和您联手导致了陈小姐的死亡?”
“季柏舟!”方景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拉了一把季柏,略带歉意地说道,“刘先生抱歉,这个,是小孩子,不懂事。”
刘潮的脸色还是僵硬着,却还是碍于面子,僵着脸摆手,“没事没事,理解。只是方警官要好好带好自己的下属啊,不然以后要是遇到的不是我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变麻烦了。”
“当然当然。”方景说道,迎合着刘潮。
“可是,刘先生,能否先为我们解答这个疑惑呢?”方景话头一转,又将话题引到了“陈小姐”身上,略带笑意的眼睛锁定刘潮。
只见刘潮好不容易挂上的笑容又猛地一僵,那张溢满了商人的市侩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些许血色。
他扯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阴鸷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过,带出几许看不见的翻涌。他微微扯开领带,原本就稍显嘶哑的声线因压力更显阴森,他说,“警官,有些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