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一愣，她迟疑的问。
“这样好吗？”
田威并没回答她，而是举着通话仪。
“菲菲，换程羽。”
之后钱菲菲起身，打开门就出了审讯室，这时候田威侧过头看着程羽。
“你不是第一次去审讯室，不用我教你吧。”
程羽抿抿唇，看着钱菲菲已经进来，她便出了房间去了审讯室。
当龚成斌看见程羽的时候，表情变了一变。
“程警官，他们说陈毅辉死了，是真的吗？”
程羽点点头，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可是你昨天来厂子里的时候，不是说陈毅辉失踪了吗？”
程羽看着他，她那时候并没有告诉他陈毅辉失踪了，想必是他们老板告诉他的吧。
“昨天我才刚接手案子，现在警方怀疑你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龚成斌愣愣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程羽坐下身子，整理了一下思绪，她严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龚成斌。
“12月9号晚上你在哪里？”
龚成斌眼神有些闪避，他看着程羽明显的心虚状态。
“那天我请假了，在宿舍里休息。”
“你为什么请假。”
“因为，因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请假了。”
程羽看着他飘忽的眼神，目光便更加犀利了。
“有谁能为你作证吗？”
“我们那一楼的车间主任，李主任。”
程羽冷笑，声音淡然。
“那晚，你请假之后，是和李主任在一起吗？”
“没、没有。”
“你还是说实话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
龚成斌看着程羽，一时有些无助。这时，一旁做笔录的蒙启航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问你小子话呢，还不老实交代，那晚你是不是帮着虞婉去弃尸了。”
“不，我没有，虞婉也没有。”
程羽眼眸一亮。
“你怎么知道虞婉没有，那天晚上你和她在一起？”
龚成斌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见此，蒙启航就拍桌子吼道：“你小子耍着我们玩是不是，你是想做伪供是吗？你到对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知道阻碍警方办案，或者提供伪证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
“不，不，那晚我没有和虞婉在一起，但我知道她没有弃尸。”
“你既然没有和她在一起，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杀人弃尸。”
“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虞婉家找虞婉，我之前没有给她打电话，所以她也不知道那晚我就在她家附近。
我到虞婉家的时候，碰巧看见陈毅辉急急忙忙的跑进她家，所以我当时没有进去。可是陈毅辉进去还不到一分钟，我看见两个男人走进了楼道，我原本以为那两个人是楼里的住户，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两个男人驾着陈毅辉又出来了。”
“陈毅辉是被迫跟着他们出来的？”
程羽不解，龚成斌摇摇头，他想了一会才说道：“那晚天太黑，楼外边又没有灯，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想陈毅辉如果是被迫的，他完全可以呼喊，可是他没有。
不过看着他的样子，更像是被托着出来的，当时从他身上还掉下了一个东西，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把那个东西捡起来。”
“那你捡到的是什么？”
“安眠药。”
这一刹那，程羽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她又问。
“那你之后没有去虞婉家吗？”
“那时候，我也以为虞婉会出什么事，正当我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看见虞婉从家里跑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在找着什么。
我看她没事，我就转头去找绑架陈毅辉的两个人，我虽然看不惯陈毅辉负心了虞婉，但他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兄弟，我也没办法看他陷入危险却不做些什么。”
“那之后呢？”
龚成斌的脸色有些颓废，也有些懊悔，他无力的摇摇头。
“开着车走了。”
“开的什么车。”
龚成斌沉思半刻。
“车身是黑色的，因为天太黑，所以没看清是什么车。”
程羽暗自叹息，连车型都没看到，她就更不会想龚成斌能看到车牌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事先隐瞒这几件事，还是你又撒了谎。”
龚成斌有些急了。
“程警官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之前问你，你怎么说你请假在宿舍。”
蒙启航严厉的声音突然呵斥。
龚成斌有些无力的仰躺在凳子上，看上去十分的颓然。
“你是怕，你提供的消息会对虞婉有不利的地方。”
程羽一语中的，龚成斌眼神充满着担忧，他焦急的坐起身，身子前倾。
“程警官，虞婉不会杀人的，更何况那是陈毅辉，她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虞婉有没有杀人，我们要亲自问一问才知道。”
当龚成斌无罪释放之后，审讯室又迎来了新的嫌疑人，这次主审的是田威和程羽。虽然程羽自身也不明白，田威为何放着特案组的人不用非得让她上。
对面坐着的是虞婉，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紧张的，虽然她的极力克制让紧张的情绪表现的并不多，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两人都看出了这一点。
“虞小姐，12月9号那晚，你是准备自尽的是吗？”
“是。”
“可是后来为什么放弃了？”
这个问题在今天早上已经问过，但是程羽又问了一次。
“因为我没有勇气，所以我喝了很多酒，喝完之后我不舒服所以去了卫生间。”
“你在卫生间待了多久你还记得吗？”
虞婉摇头。
“不是很长，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
“你准备自尽的药是安眠药吗？”
虞婉瞳仁明显缩了一缩，她嘴唇微张。
“是。”
“我们在其中的一个杯子里发现了名为砷的化学物，请问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不，不知道。”
程羽明显的发现她有些心虚，而且声音发颤，这是说谎或者底气不足的表现。
“那你怎么解释杯子里有砷的存在。”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此刻，虞婉已经紧张到极致，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
这个时候，田威说话了。
“虞小姐，你清楚知道砷的作用，你更加知道用它可以杀人于无形对吗？”
“不，我没有杀人。”
“虞小姐，你真的不太适合说谎。你如果没有杀人大可不必那么紧张，而且我们也没有说你杀人。”
虞婉最后的一根防线被击垮，她无助的哭了起来，整个人坐在那里瑟瑟发抖着，这样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温婉优雅的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么你是承认了是你杀害了陈毅辉对吗？”
虞婉哭的撕心裂肺，一刻间审讯室里只有她的哭声。等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稍微冷静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想要自杀的，可是我没有想到陈毅辉恰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等我想要去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这不是事实，你在说谎。”
田威声音严肃而且冰冷，虞婉皱眉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想要杀害他的，那杯水就是你事先准备好的，陈毅辉会回来是因为你逼迫他了，他对你还有余情才会被你给骗了。”
“我......”
“你还想说谎吗？”
田威冷着脸，语速低沉有力。
虞婉佝偻着身子，她的眼神很绝望，想来她应该是放弃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