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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房里,潮湿腐臭,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烁,凭白增添了几分恐怖和诡异。
而那个初遇时楚楚娇弱,可怜兮兮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囚衣,平静地想言瑟瑟三人诉说着,自己是如何报复和杀害那些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人。
表情淡漠,声音平淡,哪里像个才十二岁的小姑娘!
“丹青,你怎么这么傻呀?”
青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她怒红了眼,气丹青的隐瞒,又气她为了报复,竟然把自己的一生都葬送进去。
丹青淡淡第睨了青剑一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道:
“姐姐,我就是太傻,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
见丹青这个样子,青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恨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又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这人世间最肮脏的事。
“你陷害了那个旁观着,杀死了那个施暴者,那给你带来伤害的其他的人呢?你父亲和那个源头的姨娘?你是怎么打算的?”
言瑟瑟突然问道。她心中有些赫然,觉得这小姑娘的城府太深了,她都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丹青侧头认真地看了言瑟瑟一样,嘴角慢慢上扬,漾开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才徐徐开口:
“他们?”
“哈哈……他们肯定也不会好死的!”
“哈哈……”
见此,言瑟瑟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问什么,抬步就往外走。
“姑娘……”
“姑娘,等等我……”
身后的青剑和弯钩连忙叫着,也跟在身后小跑起来。
“哈哈……哈哈……”
身后的丹青还在继续大笑,听着毛骨悚然,又带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哈哈……姐姐,你会救我吗?”
言瑟瑟疾走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眸光缩缩,下一刻,又急忙抬步往外走了!
“我要见知县大人!”
言瑟瑟刚一出牢房,就对门口的衙役说道。
衙役们一愣,面面相觑后,俱都笑了起来。
“你……姑娘,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其中一个衙役嘲讽道。
“哎哟,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胡话呢?”
另一个衙役也附和道,看向言瑟瑟的眼神还带着轻浮。
对于两命衙役的嘲讽调戏,言瑟瑟恍如未见,微微抬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命衙役,红唇吐出来的声音更是冷冽如寒冰。
“我要见知县大人!”
“你……”
莫名的,两名衙役被言瑟瑟眼里的冷意震慑住了,相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出口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中一个衙役壮着胆子,恶狠狠地看着言瑟瑟,喝道:
“赶紧走,要不老子……”
边说,边还“刷”地一下将身侧的佩刀拔了出来。
有人壮胆子,另外几个衙役也都围了上来,拔出了身上的佩刀,刀尖俱都齐刷刷地指向言瑟瑟。
言瑟瑟冷眼扫视了一圈,嘴角轻嗤了一声,身侧的双手缓缓攥紧成拳。
“怎……”
“住手!”
话还未出口,就被一声低沉清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言瑟瑟闻言,看向来人,见是一位穿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年纪不大,看着很沉稳,长得挺好看,但神情很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是被淬了寒冰的墨染了一般,深邃的如同最古老的星空,透着一股无形的魔力,好似要把人吞噬一般。
“姑娘,是那位挡我们路的人!”
身后的青剑突然上前,小声地在言瑟瑟耳边说了一句。
言瑟瑟又冷视了一眼,眸光微不可见地缩缩,眉头也微微蹙蹙。
“小小衙役,竟然如此猖狂?”
那男子懒懒地冷斥了一句,身旁跟着的一个穿官府的人连忙上前,弯腰屈膝地谄媚道:
“是下官管束不力,污了王爷的眼,还望王爷海涵!”
王爷?原来那个人是个什么王爷!
言瑟瑟睫毛颤颤,心下了然,只是她心中有更紧急的事要做,其他的,也不急于一时。
“你是这洛萱县的知县?”
言瑟瑟问道。
见言瑟瑟这么问,穿官服的那人小心地看了那被称为“王爷”的男子一眼,又转头看向言瑟瑟,点点头,脸上带着笑,道:
“我是洛萱县的知县,姑娘有什么事?”
“我是江陵府的言瑟瑟,想必大人听过我的名字。”
洛萱县离江陵府不远,前几年洛萱县出过棘手的案子,当时求助过江陵府知府靳是知,当然也对这个破案能手,神秘的“言瑟瑟”早有耳闻。
“哎哟,是言姑娘呀,真是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这自家人竟然不认识自家人了。”
那知县果然惊讶,恍然大悟后,脸上的笑意更深,言语也十分讨好和恭敬。
言瑟瑟对知县的讨好充耳未闻,神情仍旧淡淡的。
“关于叶丹青的案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瑟瑟开门见山,一点也不耽搁,直接说道。
“叶丹青?”
知县有一瞬间的茫然,一时还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大人,早上从巷子里抓来的那个女孩,杀了人的!”
知县后面的捕快上前,小声地在耳边提醒。
那知县一闻,略微思索片刻后,才记起来。说道:
“原来言姑娘是为了这件案子呀!这件案子简单,人证物证聚全,那人犯也承认了自己杀人,此案不用审,都可以结案!”
闻言,言瑟瑟眉头又蹙蹙,眸光变得愈加冷,瞬间像是有寒霜冻了进去。
“不用审,都可以结案?堂堂的一个知县,这么儿戏?”
一字一句像是从寒冰里蹦出来的一般,字字都含霜带雪。
那知县听见言瑟瑟这么一问,心中有些惧怕。他偷偷抬眼,瞄了那王爷一眼,见那王爷也冷着脸看着他,心中更是惶恐万分。
脸上清白相加,有些挂不住,嗫嚅着嘴唇,讪讪道:
“这……这案子着实简单,而犯人已签字画押,所以……所以……”
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也实在是这件事做得太过于草率。
“这件案子并不简单,你查清楚了叶丹青为什么要杀人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件案子其中还有更多牵扯,你不审一审,怎么知道就没有其他受害者?”
言瑟瑟实在无法对着知县的做法苟同,说话时的语气更是重了好几分。
那知县没想到还有其他牵扯,他惶然地看着言瑟瑟,愕然道:
“其他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