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魇魔的蛊惑,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姜桃雨不可知否她已经动了要魇魔取代的想法。
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爹爹苍年尊者逐一给了姜倪月,她每每想起都格外的记恨,怎能不怨呢?既然他对她如此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魇魔,说好了我爹爹的躯体给你寄生,但是你寻找到新的寄生躯体时,务必速速离开。”她神色有些凝重却又格外的心思缜密。
魇魔自然是知道她内心所想的,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自然”说罢它还幻化出了一个空的琉璃瓶,只有巴掌的大小,递到了姜桃雨的面前“找个机会,用他的血装满这小瓶子。”
接过那小瓶子,姜桃雨面色多了几分喜悦,她想要的,以后都不会有人敢阻止她了!那双黑眸里倒映出复杂的色彩,令人捉摸不透。
——
此刻华澜仙门的山脚下,一道黑影慢慢显现了出来,周身萦绕着一股黑金符纹不断在浮动,羌渺弯腰,指尖点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一脸疑惑。
“明明就感受到沉睡枯木的气息,为何到了这就就没了那股气息呢?”羌渺觉得思绪杂乱,她从神弃之地急匆匆的出来,无非就是为了不死灵的材料。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矛头,居然就在此处断了,指尖的浮夼戒躁动了起来,羌渺指尖一圈感觉发烫她隐约看到一行字体在半空浮动“吾主,就在这里,直接挖开!”
浮夼戒早就感受到了沉睡枯木的气息,中断了许久,总算被它给发觉了,原来就在主人的脚底这一块,赶忙叫羌渺挖开,羌渺凝气直接震碎了脚底的一片沃土,一个幽绿的草耷拉在里面,带着一丝的光泽。
羌渺双手将它连根拔起,哪怕这样那幽绿的颜色始终散发着光泽,沉睡枯木名不虚传!
“谁在那里!”一个巡山弟子突然出现在羌渺身后,他举起长剑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背影,心里很是恐惧,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敢私闯入华澜仙门的山脚下?
这里本就禁止任何人入内的,莫不是山脚下那群愚钝的凡人?想到这里华澜仙门的弟子面露蔑视,再次大声开口“此乃凡人禁地,华澜仙门的山脚下禁止入内,你不懂规矩吗?转过头来!”
男弟子的声音令羌渺觉得有些吵,她收起沉睡枯木利落的转身,双瞳盯紧那男弟子的双眸看去,男弟子整个人浑身一僵“你是....你是!”余孽二字还未说出口,他浑身已经化作一身的血雾消散。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周遭再次恢复了安静,只余几缕清风在空气中,吹拂起她的衣角,玉琼化作人形站在羌渺面前“主人,沉睡枯木如今寻到了,我们还差一个腐尸之灵,若是再寻到这个,不死灵便可再次现世!”
一想到自己主人有机会练成不死灵,玉琼就万分的欣慰,巫族未曾陨灭之时,能够炼就不死灵的巫人少之又少,能够修炼至巅峰的更是找不出一个,主人是万中无一的巫人灵根,若是修炼成功,往后也不用避着这群修仙之人了。
到时这些人都会为当年所做的孽付出代价。
看着面前玉琼眼里的怨恨,羌渺忍不住抬手隔空抚平他眉宇的怨气,忍不住开口制止“玉琼,你是一个器灵,本不该沾染世俗的七情六欲,这些仇怨我来就好了,你无须多想。”
器灵沾染情欲是大忌,羌渺只能出声提醒,玉琼点头是他鲁莽了,想到巫族的事情他总忍不住带着几分怨恨,幸亏主人及时出声提醒。
看着远处黑乎乎的一片,羌渺不再多说“沉睡枯木已然寻到,这腐尸之灵就很简单了,走吧!去死地寻找一副合适的腐尸。”
“死地?”玉琼闻言,有些害怕,它身为器灵最忌讳这等污秽之地,看了主人一眼,连忙化作四方玉琼落在羌渺腰间俨然和玉佩一样了,羌渺无奈叹气,转身消失在原地。
此刻的华澜仙门已然迎接新的日出,此刻主殿内,苍年尊者还疲惫的躺在床榻上睡得安稳,一道黑色的影子慢慢的踱步到他床前,姜桃雨看着睡熟的爹爹,本就有些有些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于心不忍。
可下一刻却听到熟睡的苍年尊者口中呢喃着“倪月,爹爹一定让你有个好归宿好前程的....”睡梦中都不忘姜倪月,明明她们都是同个爹爹。
看着苍年尊者的容颜,姜桃雨狠下了心肠默念“别怪我,是你的错!”她用了魇魔给她的迷雾狠狠的散发在苍年面容前,待他没了神智以后,将他的血液放到了琉璃瓶中。
她拿到血以后,眼里多了几分愉悦,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苍年尊者冷声丢下一句“以后你就等着求我吧,爹爹。”
她拿着琉璃瓶动身回别苑,灵海召唤出琉璃镜,等魇魔出来的那一刻她兴奋到了极点“鲜血我拿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也会做到吧?”魇魔从琉璃镜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闻到了鲜美的气味。
他雾蒙蒙的双眼紧盯着琉璃瓶中的血液,满是饥渴“你放心好了,只要躯体成功被我寄生,往后在这仙门里,你都是我的人了,谁敢对你不从我第一个不乐意!”得到魇魔的承诺,姜桃雨这才满意的将琉璃瓶递到他的手上。
“哈哈哈哈!千年了!总算有个合适的寄生躯体了!”魇魔掩饰不住的兴奋,黑雾塑造成身的他快速打开了琉璃瓶,里边那股鲜红的血液犹如绳索一般,半空被它吸食进了胸前。
他的躯体在慢慢变化,本就是黑雾凝结的躯体,慢慢被塑造出来肉身,血液流通,就连那原本没有五官的黑雾脑袋都逐渐显现出了熟悉的五官,姜桃雨看出了那是和爹爹一样的五官,看来一切都要成功了呢,她勾起红唇。
塑造肉身夺取寄生躯体一直持续到了天明,那头的主殿中央,苍年尊者发出惨叫,直到喉咙冒出鲜血,他再也叫吼不出来,这才惊觉不对劲,浑身的灵气在快速流失,他总觉得有什么在和他抢夺躯体,令他大惊失色!
“邪物!邪物入体!”他瞪大了眼睛,哑声嘶吼,可外边守门的弟子无人听到他的声音,最后他直挺挺的再次倒入床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