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迟鱼闻言有些迷惑放下了手中的早点,顿了顿问道:“是哪位能人勇士啊?”
“你呀,还是把这沓的书卷数数,看够不够上交给神君吧。”阿水仙侍轻轻笑了笑,话锋一转:“昨日在殿中你俩不斗得还挺欢实么?”
“啊?”她登时听得傻眼了,张口结舌,半晌才张口回应道:“难不成姐姐是想…是想让那书灵教我么?”
本来前两日教写便觉十分痛苦,若是再添一门,岂不要本鱼半天命了?不行,这可不成,那小朋友着实太凶了,得想个法子另寻个好仙教教我才行。
迟鱼在心头嘀嘀咕咕。
“阿水姐姐,你可饶了我罢,”她眼眸滴溜溜一转,接着假意伤心:“若是让那书灵教我,它岂不是要被我的愚笨给气昏了么?如此这般,我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呀。”
阿水仙侍见此情形,哪能不知她的想法,不禁捂嘴笑道:“这偌大的青龙宫,就属你最机灵儿。”
“哎呀,阿水姐姐,你就帮帮我嘛~”迟鱼晃着阿水仙侍的衣袖,撒娇求道:“我可只认得你这一个仙女。”
阿水仙侍却难得的认真了,不论她怎么撒娇说好话,怎么承诺也不同意,甚至面容严肃起来。
“小鱼仙子,这仙界论学识渊博者当属书灵。”阿水仙侍摇了摇头,正色道:“要想在这仙界顺顺当当的生活,除了要学些些仙识,这熟练自保仙法当为重中之重。虽言如今各界太平,可这平静之下仍有暗潮涌动。更何况小鱼仙子初生化形,法力不深,更当予以重视才对。”
迟鱼听言下意识的接过话茬:“我知道啦。”
阿水仙侍颔首满意的点头,轻敲了她脑门,笑道:“以后可要仔细学些知道么?”
只见那迟鱼捂着额头不自觉惊叫道:“哎呀,我待姐姐如初恋,姐姐却待我这般还赏我一个脑瓜崩儿,倒叫我这颗少女心伤心极了。”
她捂着脑袋凑近可怜兮兮地望着。
“照你这般说法,我岂不成了那负心汉?我竟不知,如今我还有这般能耐了?”阿水仙侍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迟鱼眼里满是狡黠:“莫说我心为你痴醉入迷,在我的眼里啊,阿水姐姐当的起仙界第一美人呢!”
阿水仙侍正收拾着书案,捏着卷边数着数目,回头瞧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论仙界第一美人还当属曾经的两仪元君,那才叫盛颜仙姿之貌,只是如今她陨落了,不然哪还轮得到如今月宫中的嫦娥仙子呢!何况是我这般小仙,就更不可能了。”
她利索的把手上的物件整清:“你可别贫嘴了,快些收拾,待会儿去殿上交完以后,可有的忙活呢。”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迟鱼飞快的应答一声,随即跟在一旁把昨夜的书卷都整理了起来,嘴上咕哝一声,抱怨道:“唉,这辛辛苦苦抄写了一整夜,估计整理出来完还不够神君看半个时辰的。”
“不要心生太多期盼了,若是诚恳学习,倒还能宽裕些日子,叫神君轻饶你一番。”阿水仙侍回应道。
两人未再言语,随后一齐将夜里因风吹得四散七零八落的书卷利落地收拾好,一同把那早点解决干净,方才从这仙侍宿舍里出去。
沿路而行,不多时,便远远眺望着一鎏金大殿,再近些时,抬头迎面就先看见那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了斗大的三个大字,是“明台殿”。
迟鱼跟在阿水仙侍身旁的一侧,好奇的看着殿内的布局摆设,那双美眸里满是热乎的新鲜劲。
“阿水姐姐,孟章大人是常在此办公么?”
她望着大紫檀雕螭案,上边儿层层叠叠堆着些文碟,正中摊着一本蓝封白线的《五行论》,边角还有个黑白两色相环砚台,沾着墨汁的笔搁置在枕砚上。
迟鱼盯着御案,眼神不自觉地被那方两仪砚台吸引,竟鬼使神差的伸手朝它慢慢摸去。
“本神不在此处难不成还在你那简陋小屋么?”一道高大身影从偏殿疾步而入。
“谁?”迟鱼陡然间惊道。
阿水仙侍忙拽住她,朝着迟鱼使眼色示意莫动,悄悄提示道:“是神君!小鱼仙子,你快下来。”
很可惜的是,这迟鱼没接收到信号,还二丈摸不着头脑:“啊?阿水姐姐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随即她又迟疑了一秒,面上欢快的神情瞬间消失。
刚才进来的那人说了什么来着?
本神?
迟鱼迟钝的回忆着。
好像是个神君?
她卡壳了一瞬。
本神!
迟鱼登时心凉了半截。
好了,这下是又要被惩罚了吗?我记得之前阿水姐姐跟我说过,神君最烦有人未经允许私自动他的物什。
好像,好像刚刚,我是又犯了禁忌?
她被这可怕的事实吓得一抖,不禁连退几步,惊慌道:“对不起,对不起神君!是我方才眼拙,是我太愚笨了,没见着神君您这高大伟岸的身姿!”
顾渊瞧着她那怂成鹌鹑的样子,不禁挑眉笑了。
他朝这缓缓而来,温声道:“本神君又不是甚么妖魔鬼怪,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迟鱼不敢吱声,但心中嘀嘀咕咕。
不是妖魔鬼怪却胜似妖魔鬼怪了,每次都凶巴巴的。我哪里会不怕呢,男神光环都已经没了好么?
她没好气的吐槽着。
“小鱼仙子,小鱼仙子!”阿水仙侍请拽了迟鱼一下,小声叫道:“快回神了,神君正看着你呢!”
迟鱼被仙侍这一拉,轻叫一声,迷茫道:“什么?”
“如今仙界的小仙都如此目中无人了么?”顾渊冷哼一声,寒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恳请神君恕罪!小仙不是故意的!我刚,我刚刚正想着仙籍内的仙法呢!”迟鱼回神匆忙辩解。
她立即挽起袖子,拿出了一沓厚厚的书卷。迟鱼慌张的双手捏着书卷递给了神君,但自己却紧张的开始晕乎。
“噢,是吗?”顾渊从上座下来,缓缓的靠近她:“既然如此,你应当已经学得不错了。”
“不如,先让本神考考你?”他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