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大燕国国都汴州城的一处茶馆内,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的讲着故事。
“今日我要为大家讲的是天上的某位神君,相传他手持干将莫邪只身斩尽魔界十万精兵取魔帝耶刹首级,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吧——”说书先生把声音拖长吊底下听客胃口,
下面听客齐齐喊到“战神涟鲤。”
“没错就是她,今天我要讲的是大家都没听过的她和掌乐司音的玄漪上神之间的爱恨情仇。”说书先生拿着手边的醒木敲下
茶馆二楼雅间窗边坐着一位清秀的少年郎,旁边站了个小书童,少年望着下面的说书先生道“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故事都听腻味了,”
“小……啊不,公子,要不小的让换他个故事讲?”书童恭敬的问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今天上元节走转转去。”少年起身轻拂衣袖径直大步走下了楼梯,书童在身后小小碎步紧跟着,走到茶馆门口,跟个壮汉迎面撞上,少年郎被撞的踉跄后退几步,被书童扶住肩膀在站稳。
“你不长眼啊”壮汉叫嚣道
少年郎抱拳“这位兄台实在抱歉,我给您赔不是”
“你以为道歉这事就算完了?你得赔,我这右边胳膊都撞麻了,你得陪我这个数。”壮汉左手伸出五指晃晃
“五两银子?”书童问道
壮汉摇摇头“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书童气的直跳脚。
少年郎拉了拉身后书童的衣袖让他禁声。
“兄台我们出门匆忙,身上着实没有五十两银子,我这里有二十两,要不你先拿去,剩下的银两我叫人随后取来可否。”少年郎从袖口内袋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壮汉。
壮汉上下扫了少年两眼,看到他腰间挂着一块品相很好的环佩“这二十两我也不要了,把你腰间这块玉佩给我,这事儿就算了。”
“你这泼皮怎么越发贪心啊,不给,就这二十两爱要不要。”小书童挡在少年郎身前,指着壮汉鼻子骂。
壮汉见他们不给,便上前抢夺,把书童推搡倒地,被护在身后的少年郎也摔倒在地,玉佩被壮汉抢了去,等他们站起向外追去时,人已经消失无踪。
少年郎拍掉身上的灰尘,看着腰间因为拉扯断掉的绳扣红了眼圈“阿缘,算了,我们回去吧。”
书童急得两颊通红“公子,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遗物。”
“这位公子,莫急,我去帮公子追回。”一个身着墨兰白锦劲装的青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人去往何处了?”
“向城郊树林去了”一位一旁看戏的路人指着东城门
“公子家住何处?我追回玉佩好送还给你。”
“有劳兄台了,送至城北殷家便可,必有重谢”少年郎见来者相貌端正,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不像什么大恶之人,深深鞠下一辑“还不知少侠名讳,可否告知与我,我在家中等候少侠,在这里先谢过了”
“在下燕回,公子不必多礼,我这就去帮你追回”青年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城东,城郊树林,“卟谷,卟谷”燕回身形鬼祟,东张西望的
“大哥,这里,这里”之前的那个壮汉从一棵树后出来,向燕回招着手。
“东西呢,快拿出来我看看,快点,快点”燕回兴奋搓着双手,盯着壮汉从衣襟里掏出了那块环佩,一把抢过,手高高拿起放在阳光下欣赏,嘴里发出赞叹声,笑的合不拢嘴“真是块宝贝啊”燕回还在赞叹,就被不知从那儿来的手给抢走了,背后有人贴了上来,一只手从后面环住燕回的腰,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发出“是啊,是块宝贝,质地温润无暇,细密纯净,是块好玉,配你只是可惜了”
燕回手肘向后捣,身后人弓腰闪避,松开对燕回的束缚,燕回反身迅速向后退了几步,与之拉开距离,两两对视。
“廉雀之!你把环佩还我”燕回做出攻击的架势,抽出腰间佩剑就向对方攻去,却被三两下打趴在地。。
“二子,二子,人呢!还不快来救我。”燕回大声呼喊。燕回口中的二子便是那壮汉,早已在见到廉雀之后逃走了“没用的东西。”燕回骂到。
燕回被廉雀之反剪双手压着无法动弹,只好求饶。廉雀之让他把玉佩还与殷家少爷,并好好赔礼道歉。可谁成想燕回到殷府刚自报家门就被抓了起来,原来那殷家是靠买卖消息发迹的,那殷家少爷回到家就让家仆去查燕回,发现他是个坑蒙拐骗的小混混,便把他抓入官府下了大狱。
燕回在牢房里呆的这是第七日,明日便可出狱,一想到自己是因为谁才进大牢的就一肚子火,表情越发狰狞。
“你是在心里骂我吗?”廉雀之的声音从牢房外传进,坐在草堆上燕回抬眼望向廉雀之“你来做什么?”
“来接你出去。”
“不用,我明日便可离开。”
“你父亲已经知道你的事情,明日会派人过来带你回去。”
燕回惊跳起“我爹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的。”廉雀之面无表情,声音中却透着几分得意。
“我…我…我要掐死你。”燕回气急败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挥舞双手,要掐死廉雀之。
廉雀之用配剑挡住燕回攻来的手,手刀将燕回敲晕带出,刚出衙门大牢就被几人堵住,原是燕回父亲派了手下,提前在此监视,怕燕回跑了。廉雀之看人多示众就只好把燕回乖乖交了出去,被一起看管起来。
燕回的父亲是大梁镇远将军燕罡,因常年在外征战,家里余留老母和发妻照料家务,而燕回有是家中独子,宠惯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不受管束,跟别的官宦子弟厮混。燕将军是实在没有办法便把他送入天山,拜入天山派掌门机缘老人座下,可不到一年就又被送回,因和门中弟子玩火把掌门胡子和头发烧了,连带门派大殿也化为灰烬,之后便无人敢收他,燕将军只好放任他在外,只要不惹出事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廉雀之是丞相廉贞之子,和燕回从小一起长大,算是总角之交,丞相拜托燕将军一并带回。
燕将军这次抓燕回回去,是因为燕将军求王上给燕回赐了门亲事,这门亲事不是别人正是殷府小姐。
燕回被强迫着去见了殷家小姐,两人一见面不要紧,那殷家小姐正是让他受牢狱之苦的殷家少爷,根本没有什么少爷,一直是殷家小姐扮的。
两人气的耳红脖子粗,互骂对方,甚至动起了手。两边的家仆拦都拦不住,最后是燕回被副将打晕拖走的。两人之后都要悔婚,但是王上赐婚哪有反悔的道理,燕将军只好把他锁在家里,等婚礼当日再绑他成亲,可没想到婚礼当日新娘跟人逃跑了,新郎也被人掳走了。
燕将军派手下去找遍大燕也未找到燕回。而殷家小姐跟人私奔被找回时以怀有身孕,传出去太丢人,殷老爷只好悄悄的给他们成了亲。跟燕家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从此燕家和殷家便结下了梁子。
而燕回,燕府上下都知道他是被廉雀之掳走的,但没人敢说出去。丞相府更是传出廉雀之被人绑架下落不明,后来派出去的人说在天山脚下见到此二人。
“额……这跟我看的话本子里的内容有很大的出入啊!”涟鲤手边放着一碟瓜子,边嗑瓜子边抱怨“这差的太多,说好的爱恨纠葛呢?虐恋情深呢?爱而不得呢?为了这话本子,小奇子的菊我都贡献出来了,他就让我看着?”
“哎,信了司命的邪了。下回让我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小奇子明日就要回来了,我有些乏了,梨子你也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涟鲤挥袖收了凡尘镜,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梨子边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可怜了琼棋,应该很疼吧。
琼棋回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涟鲤端了碗过凉水的面条在后山钓鱼,走近就能听到吸溜吸溜的声和一本满足的感叹声。泉里要咬钩的鱼儿也被吸溜的声音惊的游远了。
“回来了,面条吃吗?”涟鲤把手里吃的只剩些汤水的碗像旁边的人递了递,眼却不离鱼钩
来人看了看什么也不剩的面碗发出不屑的呲声“你是算准了我这时回来,所有躲在这里享清静?”
“我这不是知道你回来,在钓你最爱吃的青鱼吗!”
“你少来,为何骗我?”琼棋双手环抱于胸前皱眉负气道
“我何时骗过你,我骗你什么?”涟鲤收起鱼竿,把碗里剩下的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你说、你说我会和姚黄仙子有一段感情纠葛”琼棋大声吼叫“难道就是她逃婚,我被掳?最可恨的是我还被个男的睡了!”他面色铁青,声音打着颤,身体也跟着颤抖,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涟鲤看他这样子也没了调笑他的心情“那话本子我是看过的,里面确实是有你跟男人的感情纠葛,但是没有你被那啥的事情发生,可能是司命后面给改了吧。不信,你自己看。”涟鲤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扔给琼棋。
琼棋飞速的翻看着,翻到最后几页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一个故事?这差的也太大了吧,话本里还娶到了姚黄,可在凡界连手都没摸到!!!还被……”琼棋情绪瞬间崩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流“我要去找司命那厮,我非要撕烂他的司命册、折断他的续缘笔、打烂他那全是腌臜想法的头。”站起身就向天界飞去。
“你去,可别提我,我不想丢人。”涟鲤向琼棋飞走的方向大喊。
“梨子,梨子快点儿,我们去外面避一避,菩提找我喝酒,我们快走。”翩梨手里提着篮梨磕磕绊绊的追在涟鲤身后,向琼棋相反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