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依旧残存在皮肤上,久久不散。苑灵呆呆的,任莫名的悲伤将自己埋没。
衍桀见苑灵迟迟没有起身,赶紧来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伤到哪了?”语气中有一丝的急切
“没…没有。”苑灵暗下眸子,掩住所有情绪。
衍桀放下心来,但随即有深深思索。
那噬灵好像本要伤到苑灵的,他当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为什么又停住了?
“走吧。”浅安一出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衍桀回过神来,便扶起苑灵。
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什么,顿了几秒,神色复杂的望向她。
“怎…怎么了?”苑灵看出他的不自然,出声问到。
“没,快起来吧,我们出去。”衍桀道。
苑灵抓住他的手,起身。一个不稳,差点又摔倒,情急之下又抓住了衍桀。
“嗯哼——”衍桀发出痛苦的闷声。
“哦,不好意思!”苑灵倒吸一口气。她抓了不该抓的地方,抓到了他的伤口,使其又开始流血了。
此刻她才发现,衍桀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水浸透,衣服更是褴褛。
“对…对不起,我太没用,是我连累了你。”苑灵不由得自责,都怪自己,太没用了。
“无妨。你安好便行。”衍桀轻笑道。
“呵呵,我们终于安全了!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呀!我可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了呢!我还要看很多很多的风景,还要寻到那个人!”
“你啊!下次知道不许乱跑了吧?!”
“嘿嘿嘿……好吧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照顾你,自然不能乱跑了。”
“算你有点良心!小鬼头。”
“哎呀!你又拿扇子磕我脑袋!”
“哈哈哈!”
“我们要去哪?”
“当然……是先去买衣服,你看我…”
“啊,你衣服都破成那样,不看,流氓!”
“哈哈哈……”
阴霾一扫而过,嬉闹声,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森林,恢复了寂静。
而此刻,有一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呵,再见。”浅安笑着,笑得灿烂,笑得邪魅,面若桃花。
她手中的镜子突然剧烈的晃了晃。
她指尖红光,缓缓输入镜中,镜子才又安静了下来。
“浅凝,你又不乖,谁让你偷偷跑出来,破坏我的计划的?”她笑道,“你还想救她?别忘了……”
她暗下眸子,眼中满是嗜血,依旧笑颜,明媚如花。
“是她……先抛弃我们的。”
…………
“哇终于出了那可怕的森林!”苑灵狠狠地吸了口新鲜空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快感。
记忆里一模一样场景再一次呈现在他们面前。小桥流水,繁华的街铺,车水马龙,无比热闹。
他们向前走去,掠过一块石碑,却没有细看。
若细细看去,便可知,石碑上,赫然写着——云泽镇。
苑灵和衍桀在各种路人好奇的目光之下走进一家店铺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在一家客栈安定下来。
“小二,来两碗牛肉面!”衍桀喊道。
“好嘞!马上来。”
……
这家客栈倒挺忙,桌子坐满了人,因此苑灵和衍桀等待的时间也比较长。
“衍桀,这镜灵双生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还会有一好一坏?”
“这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我游历四方,听到过一些传闻,因为从书上看到过一些信息,因此对这镜灵双生子的来历便也略闻一二。”
“哦?说来听听。”
“嗯。有言:梧乡有女,极淫。夫君从军,多年不归,独留其母,空守四壁墙垣。其倚门卖笑,与乡里极富之人私通,诞二子。二子约满八岁。夫归,听此事,怒极,癫狂。待行至家中,未有言语,刺其咽喉。此女当场毙命,未诉半言。其母见状,悲痛欲绝,随即撒手人寰。夫痛上加痛,癫狂至极,竟分尸其妻,将其抛于木桶之中,血水渐流,木桶渐满。将二子以绳缚之,浸于木桶之中,随即自缢。”
“怎…怎可以如此!”苑灵怒起拍桌,惹来四处目光。
“淡定,淡定……”衍桀露出抱歉的神色,向四周致歉,随即示意苑灵坐下。
苑灵坐下,胸膛却起起伏伏,怒到发颤。
“那男人真不是个人!他多年来了无音讯,徒留其妻其母相依为命,他不问其难处,不听苦衷,却听信流言,不待解释,就将其刺杀!好歹夫妻情,百日恩啊!”
“哎,战场上回来的人,见惯了生死,难免一身戾气和杀气。更何况,孩子都有了,这不是铁证吗?”
“就算如此,他也不向家里报个生死,万一他血染沙场,难不成他还要她妻子等他一生吗?也许当真有此等痴情女子,但也不否认有人,会改嫁对吧?既如此,那女子又有何错?”
“那女子不该在不知夫君确切的死讯情况下就与人私通,不该从未改嫁,更不该,诞二子啊!”
“……”苑灵一时既然也无话可说。
她为什么不改嫁呢?既然都为对方诞下二子,为何依旧不改嫁呢。如果改嫁了,那男子还有和理由责问她,乡里之人还有何理由道她极淫?纵是对不起其夫君,没有长久的等下去,但至少,她可以幸福。
“那也罪不至死啊!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苑音一想到孩子,心脏便一阵阵抽痛,“他怎可以如此狠心,让孩子泡于血水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衍桀默言。孩子,着实可怜,何其无辜。
“难道……那后来的镜灵双生子,便是那两个孩子?!”苑灵道。
“嗯。话说小儿哭啼声日夜入耳,四周邻居夜夜难眠,却无一人敢打开门将小儿救下。个个都绕道而行,深怕被这个屋子的戾气与怨气影响到。更有传言,淫女早已化为厉鬼,因此,就是官府的人也不敢出面为这一家人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