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方相氏后院的大门，福归带着褚察堃直接往西走，东拐西拐过了两条小巷子，来到了“东小市”。

　　东小市，在西边却被老人们称做东小市，因为在老先前这块地的主人姓东，见约方圆两里地，中央摆摊叫卖蔬菜水果的，外围还有一圈林立的门面。

　　这东小市比之前褚察堃见的那个集市要干净上许多，褚察堃还看得过去。

　　跟着福归走，走到一家早点铺子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几桌人。

　　“福归来了啊。”进门一个大嫂热情打招呼。

　　“何婶好，这是我家褚先生。”福归指着褚察堃。

　　何婶倒也点头，同样热情的喊褚先生好。

　　“何婶，十根油条带走。”福归说完就拉着褚察堃找位子坐下。

　　只听得何婶大嗓门冲后边一喊：“老何，方相氏十根油条。”

　　“诶，好嘞。”

　　接着何婶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褚察堃打量着这个早点铺子，好似看出了些什么不同，这里面有通灵师的气息。

　　福归见褚察堃这般，扯扯他袖子低声说道：“何家是通灵世家，何婶子这里不只会有人来。”

　　褚察堃点点头，一个小小的早点铺子，老板竟然是通灵世家，看来埂子县真不如他起先看来那般。

　　店里各类角色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板娘，要十块钱的包子！”这里高喊的是一面相敦厚的大叔。

　　“好嘞，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大叔憨憨厚厚笑着：“好说好说……”

　　“来，福归，褚先生，这是你们的。”

　　老板娘去那边招呼人，是老何出来送的油条。

　　褚察堃见福归伸手递给老何几块黑石头，然后听他说：“谢谢老何，馆里过几天来好东西，有空来看看。”

　　老何眉开眼笑：“好好好，多谢东馆长照应。”

　　福归摆摆手不甚在意，“你忙吧，我跟褚先生走了。”

　　老何特意留心褚察堃模样，铭记心底。

　　他是知道福归真实身份的，对于福归都要称“爷”的人，他自然要多长个心眼儿好好招待。

　　“您两位慢走。”

　　周围人见老何这样，暗暗轻嗤，听说方相氏博物馆里的人都是身价不凡从京城来的，这老板也不至于这样巴结人家，真是没出息。

　　“不过说来也怪哈，我跟我哥们儿头前下班的时候路过那家博物馆，看着馆里头冷冷清清的，听说夜里还有些渗人。”

　　“你说的这不废话吗，又没多少人去那博物馆，里面放的还都是些死人玩意，能热闹起来才怪呢。”

　　“说的也是，你说说那博物馆里的人都是京城的人，到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来干嘛。”

　　“有钱人，咱们管它做什么，赶紧吃吧，待会儿时间就晚了。”

　　“对对对，赶紧吃，你包子够不够，我再去买几个，不然半晌饿了干活没劲儿，我去了啊。”

　　“去吧去吧……”

　　褚察堃和福归走到门外，正巧听到一娇滴滴却又透着急躁的声音：“二叔，你东西买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啊！”

　　正好迎着面，褚察堃和福归看见这个身着青绿色连衣裙的少女，以手作帕掩鼻，眉间紧皱，眼睛四处乱飘，看向哪里都带着浮现于面的厌恶。

　　褚察堃扯唇不屑，这东小市也没差哪儿，爷都没嫌弃呢，你矫情个什么劲啊。

　　只一眼褚察堃就扭头不看了，这种人还入不了爷的眼。

　　倒是福归颇有深意地看她几眼，惹得那少女怒瞪。福归瞧她这样，还戏耍般地冲她做个鬼脸牵着褚察堃就走，气死她！

　　褚察堃见福归这小孩子气的样子，不禁笑开，“福归，你认识她？”

　　福归撇撇嘴，“就她这种女人，谁认识她算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

　　看着福归这小愤怒的模样，褚察堃挑眉，“她怎么了？”

　　“难道褚先生你没看出什么？”

　　褚察堃仔细回想一下，“她应该是通灵师，但是浑身却透着阴邪。”

　　“就是这样！”福归狠狠点头，“她叫陈瞳闻，虽是通灵师，但是却暗地里做尽不义之事，看见她就烦。”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那个女的暗气缠身。

　　不像东灵晔，通体的灵晕耀眼，看着就喜人。

　　一想到东灵晔，褚察堃就催着福归脚下快些，马上就到了七点半，东灵晔应该要去饭厅吃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