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两方看了看,转头再看白偌暄、董文涛、孟岚岚和刘老师四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晕了过去。
或者……死了过去?
李老慌了,他见识了福归的厉害,只当是福归做的。
他抖着那只皮包骨的手指向灵晔他们,带着恐意说:“你、你们要做什么?”
乔贺西适时出声:“褚察堃,您快过来,他们危险!”
这一句话好似提醒了李老什么,他也壮着胆子朝褚察堃挥手,喊着他快些过来,不要被东灵晔他们伤到。
褚察堃轻嗤一声,懒得搭理他。
乔贺西还挺适合演戏的,自导自演又装模作样,简直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只不过这朵白莲从此刻并不是很开心,他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了了,为什么李老这个废物还不动手。
他不禁狠狠咬牙,眸子里尽是阴毒。
正是这个时候,福归不知使了什么术法远隔几步就夺过乔贺西手里的东西。
“你要做什么?”他面带冷笑问乔贺西。
那东西正是昨天早晨乔贺西从实验室带走的几颗小石粒。
他面带无辜,“我没想做什么,那不过就是几个普通的小石头。”
李老看向福归手中之物,信了乔贺西的话,因为这些小石粒他也见过。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觉得自己双手双脚好似不受控制一样,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挥舞着。
李老慌了:“这是怎么回事!救命啊!”
不只双手双脚,连他的面部也开始挤挤拥拥上下鼓动,好似皮肤下面……有东西。
灵晔见此不禁泛起一股子恶心,因为她知道李老为何会成为这副鬼样子。
可是她救不了。
李老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那个不起眼的、普普通通的小石粒。
或者应该叫它虫卵,巳鳌的虫卵。
巳鳌是一种上古虫类,只吃活物,吃得越多繁衍越快,待活物食尽,只有最后一只繁衍出的巳鳌能活下来,并且以虫卵的形态。
它原本是用来给坡降守墓的东西,埋藏千年沉睡千年,此刻却被乔贺西唤醒。
乔贺西也慌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操控这只巳鳌,进而用来威胁李老为他所用,只是没想到,失手了。
懊恼不已的乔贺西攥紧拳头,见他们三人还在看着李老,索性直接跳进刚才的墓道。
他一定要打开坡降老祖的墓葬!
灵晔看到乔贺西下墓道她也不慌张,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疼地在地上打滚的李老,不禁生出一份悲悯。
说实话,这个李老虽然是个半吊子的老神棍,刚见面时也是眼高于顶的对他们不屑一顾,但是说到底,他也没什么害人的心思,无端的因为乔贺西受这份罪……
灵晔抬了抬手,空气里徒然出现一簇火团,她一指,这火团便飘向李老,立刻将他包围。
火团包裹着李老逐渐升空,明明是午时烈日,这一片地方偏偏阴凉至极。
褚察堃没什么感觉,挺凉快的。
只不过,明知道这火不一般,可他看着就是很眼熟……莫名地亲切。
不消一分钟,火焰散开,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一颗小石粒,正是那只巳鳌。
李老没有灵魂,那火是嫫母之力幻化成的神火,燃烧一切灵魂。
正在这时,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波动,就好像有人晃动了这座山一样。
霎时间,风云卷动,前一刻的烈日高照瞬时就被滚滚乌云遮住,这片天地渐渐阴沉。
山脚下刘大爷一家靠在门槛,止不住担心地往山上看。
刘老婆子焦急地说:“这、这……他爹,要不、咱们还是上山看看吧。”
“都在家呆着,听大人安排。”
刘大爷直直地望着鼎山,捏着烟管的手不知不觉地就生了一层薄汗。
那位大人有广大神通,他相信她。
正巧有路过他家门口的村民见他们一家人都站在门开,开口说道:“刘叔,您快回去吧,待会儿就要下雨了,回家把院子收收吧。”
刘大爷笑着应道:“诶,好好好,知道了。”
此刻山上,灵晔收起那只巳鳌,“走吧,我们也该下去看看他了。”
福归指了指,“那他们怎么办?要不……”谁留下来看着?
他话还未说出口,褚察堃就已经牵起灵晔的手,“东灵晔,我陪你下去,我护着你,不怕。”
福归瞪着眼睛,您下去谁保护谁!
他立马先冲那洞口跑过去,一跃便跳进墓道。
谁爱在这守着谁守,反正他不呆在上面!
再说了,他都看了一路乔贺西了,快大功告成了还不让他掺和,门儿都没有!
眼见着福归身子小跑的快,褚察堃恨得咬牙。
转身一仰脸儿,褚察堃眸子里带着纠结,他为难地说道:“还是你和福归下去吧,我、我在上面。”
他垂下眸子,眼睫毛覆下一层剪影,显得格外落寞。
灵晔的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
她最见不得褚察堃沮丧失落的样子。
“我们一起。”
灵晔拉过褚察堃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不就是下个墓道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到这话,褚察堃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乖巧地应道:“好,我跟着你。”
至于地上昏厥过去的调查队的人,呵,爱死不死的谁管他们。
褚察堃掩去眼底的无情,看向灵晔的时候又是格外温柔。
褚察堃,加油!照着这个野路子走,你可以的!
灵晔扬手,在这一片区域里降下结界,成为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
杨教授和白偌暄几人四仰八叉的随意躺着,灵晔也没有管他们,带着褚察堃下墓道,找福归去了。
此刻的墓道充斥着更加浓郁的阴灵之气,常人看不到,但是灵晔和褚察堃两人看来就是黑乎乎一片。
这些阴灵之气不敢靠近灵晔,碰到褚察堃时也是主动让开,那是属于命魂深处的压迫,不由得任何力量造次。
两人一直走,拐了两个弯后才见到福归与乔贺西。
墓道里黑暗无光,只有乔贺西头顶漾着微弱地光芒,他哥哥的灵团。
福归站在一旁吸着果冻,不出声静静地站着,跟看马戏似的看乔贺西在那里拼命施咒。
他隐去了气息,乔贺西发现不了他。
听到背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乔贺西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们。
不出意外,他又被福归吓到了。
冷不丁的背后站一人,任谁都会害怕,更何况是现在慌乱无措的乔贺西。
见着灵晔和褚察堃离自己越来越近,乔贺西猛喝一声,周身被一团白光包裹起来,渐渐地,光团越来越稀薄,近乎透明。
外加那些阴灵之气肆意缠绕在他周围,乔贺西变得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