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习惯
姬煊眼见着安宁道长已经唤出一只漂亮的白狐,化作狐耳狐尾的少年给自己松肩捶背,端茶倒水,终于对师傅的修行方式有了正确认知。瞅着看了半晌,从全新入手的储物戒中掏出这几天新做的杯子,寒酸地给自己续满一杯水。
下次换饮料。
第一场是安靖柏对战安嘉亦,这两人实力都很强,但后者受到凡间观念的影响过重,并不敢实际伤害到前者。
最终安嘉亦险胜。依照姬煊的眼力,二十回合之前安嘉亦就已经可以结束战斗,但她明显想营造“势均力敌”的假象,如果不是皇女多番明确地命令不许使她本人“伪胜”,想必后者能够再演上百十来回合,强行输掉。
安宁道长由着她们表演,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场下的安靖兰,他二师姐是何处出身。
“长平营出身。”安靖兰回答,“长平营培养的暗卫。”
第二场是“姜年”对战安靖柏。
“姜年”被安宁道长一挥衣袖,甩到台上。
“师姐。”姬煊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稳住,尬笑道。
“三师妹。”安靖柏点点头,安宁道长一只白色的灵虫从她的灵兽身上离开,灵兽们的伤口被治愈,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她可能真的纠正不了安嘉亦处处低人一等的暗卫习惯了,安靖柏心中苦笑。
这一年间,安靖柏也没有白呆着,她的契约灵兽有两只,分别是黄金蟒和巨岩龟,和安嘉亦的契约灵兽品种相同。不过,安靖柏本人的修为差一些,只有练气三层,刚好符合安宁道长最初设立的标准。
“姜年”的灵兽们在身后一字排开,飞蝶走兽,很是养眼。
可惜了,派不上用场,姬煊在心里叹口气。
安靖柏显然家底丰厚,黄金蟒和巨岩龟的修为都有练气五层。她这边,三只灵蝶不中用,小绿暂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水榕树只有练气二层,毒雾强度明显逊色于黄金蟒的毒性不少。只有小黄,多少能撑一撑场面,只是眼瞧着也实在不像能干掉对面的样子。
只有她自己,练气五层大圆满,还能拿得出手些。
“你师姐的警戒心很重。”系统通风报信,“其他人也都觉得很有趣,特别是你师傅。打好点儿,今天这几场过去,我们说不定就能升六层了。”
姬煊:“之前换血脉不是花光了吗?只有今天的能够?”
系统:“你忘了,水巫、双华、安宁道长都和你有互动,他们修为高得很,比我们之前劳心费力在弟子之间刷经验强得多。特别是那个水巫,后来也还是一直在想你。”
居然差这么多?之前她做戏也很是花费了一番精力的。
场上,安靖柏直言:“我不需要休息,师妹,请吧。”
姬煊也不和她客气,水榕树转瞬放大到小半个场地大小——这是不伤害水榕树的前提下,它能膨胀到的最大体型。
丝丝缕缕的雾气穿梭在并不浓密的枝条之间,散发浅浅的毒性,很遗憾,姬煊的灵力还不足以使毒雾的质量和数量产生太大的变化。
小黄在姬煊身后龇牙,率先向黄金蟒扑去,她的目标是尽量缠住这条黄色的蛇,并且尽量不让自己被咬伤——如果她能完全理解这条指示中的意思的话。
三只灵蝶跟在小黄头顶,一并飞走。
水榕树自身不能移动,放大后便被姬煊丢到场地中央,权当能派上点用场。
小黄无所畏惧地在树边穿行,她虽然是姬煊的灵兽,却并不能因此而免疫水榕树的毒素。依照小黄那威风凛凛毫不介意的身形,姬煊不得不一再降低心中对水榕树毒性的评价。
小黄和黄金蟒率先交手,黄金芒口中的毒牙左突右蹿,但暂时没能咬到小黄的身躯。它的蛇身可以短暂凌空,于是便不断试图盘缠上小黄的身体,又被小黄不断地跳跃躲开,两者打成一团。
按照安靖柏刚刚和安嘉亦方才的对战表现,安靖柏本人习惯藏身于巨岩龟身后,巨岩龟防御力虽好,但她不能完全发挥出来。甚至,安嘉亦从未主动攻击她本人,而是选择将黄金蟒和巨岩龟都敲晕。
巨岩龟的修为是练气五层前期,身上厚重的甲壳如同长满苔藓和绿植的岩石。为了击晕巨龟,安嘉亦的选择是,通过重击使巨岩龟被迫露出头部,进而敲晕灵兽。
姬煊对自己的攻击强度没有这样的自信,她选择绕后。“姜年”的神识通过灵兽延伸出去,灵蝶为她带来清晰的视角。
三个水镜术精准地出现在安靖柏身周,杂乱的水箭和冰块不间断地从中激射而出,镜面照出三个安靖柏的影子。
安靖柏立刻移动位置,同时试图强攻其中一面水镜,将之击破。
趁她注意力分散,姬煊从巨岩龟一侧迅速接近。黄金蟒和巨岩龟注意到她的行动,向安靖柏发出预警。
庞大的乌龟身躯如同小台,将安靖柏的身影完全遮挡住,安靖柏驱使巨岩龟略作移动,同时,自己巧妙地将水镜引到巨岩龟的进攻路线之上。
其中一面水镜被巨岩龟正面击中,终于没能撑住,破裂碎开。
以灵兽的强度而言,“姜年”的战力其实不如安靖柏,不过本人的修为差距较大,因此正好弥补。
所有的对抗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姬煊此时才刚冲到安靖柏身前三尺,安靖柏终于抽出手来,拔出腰间长剑抵御。
安宁道长布置的“课业”中是没有“剑术”一项的,安靖柏的一招一式,明显不是生手,只能是进入宗门之前就有所积累。
姬煊没有长剑,只有从秋城起一直跟随她的匕首,她正面虚晃一枪,两面水镜由二化四。
安靖柏的长剑挥舞,不知是什么剑法,竟然将身侧护得密不透风。
不远处,小黄虽将黄金蟒引入水榕树下缠斗,但仍旧处于下风,暂时虽然无虞,但时间一旦拖久,必定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