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绩正是那日在山洞里说实话的小胖子,讲真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一群人会因为一句实话这般苛责他?人生十数年他遭受到了冷眼无数,到现在却也不大在意了。
他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措,脸颊上流淌的汗透露出他所面对的压力。“啊?什么?那些不都是实话嘛!”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对他如何讨伐,只自己闷着头向人群外冲。措不及防的,将将要撞上一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能见一双精致的小鞋,随着视线上移一身粉色藕裙映入眼帘,少女天真灵动,正一脸不解的瞧着站在她对面的男子。
“不.....不好意思”一抹粉色随着少女的藕裙悄悄的爬上了黄绩的脸,令他无措,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的学员追了上来,满脸凶神恶煞“你小子,我说怎么突然跑了,原来是这有个小娘子啊!”为首的学员甲一脸淫邪的瞧着少女。
少女不悦的蹙眉,眸中皆是厌恶,下一刻一柄剑凭空闪出,少女手里握剑,身姿灵巧,只几式便将追来的一众登徒子打倒在地,全都趴倒在地,哀嚎不止。
黄绩见此,更是吃惊,好像有一阵风从心底拂过,却道不清是爱慕,还是自卑。
还不等黄绩开口,大殿内便来了人。少女打人时并没有收敛,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瞒不住殿内之人。
“芷若学姐?你怎么在这。”为首的是执法堂弟子李治,本来以为是新到的待选弟子们生事,现在看到上官芷若在这,便收起了板着的脸,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脸。
“这群新生是师姐出手教训的?”上官芷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虽长了一张娃娃脸,但从气势上看却隐隐压了李治一头。
“师父那边我会亲自解释,他们”她顿了顿“被我打的这些人,你刚说是新生?”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又带了些冷。
“他们?连新生都算不上,顶多是一群待选拔的人。”李治的语气中不经意带上了一丝蔑视。黄绩却是把头又向下低了些。
“呵”上官芷若面色更冷了些,“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们。”言毕便不再理会在场的众人,寻她师父去了。
凌华派议事厅
各位长老围在一起,皆是面色凝重,唯有一人,依旧仙风道骨,仿佛世间事全都无法影响到他。谁也没有先开口,诺大的议事厅就这么静了下来。
“师父”一声师父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上官芷若人未至声先到,不似在外带了些冷,倒像是找父亲撒娇语气。面上也不再是没有表情,而是带着如沐春风般笑意向一众长老奔来。
古长老闻声站起“芷若,来。”这时,上官芷若才算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
“怎么了?”她从小便拜入了凌华派当古长老关门弟子,在一众长老们的照顾下长大。是以大家也没有将这件事瞒着她的意思。只是简短总结道“你孙伯伯今日新收了个关门弟子。”
“那是好事啊,我又要有新的师妹师弟喽......”她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却已经足够表达她对这件事的震惊程度了。
“我就不理解了,那丫头顶多算得上天赋极佳,你以前明明说过绝对不收徒的,怎得如此轻易的就违背了呢?”霍长老按耐不住,当先问到。
孙长老迎着众人的目光,就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物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发一言。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各位长老都在疑惑什么,只是此事他也不甚明朗,又怎么能在各位长老面前妄下断论呢?于是便在最开始就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让众长老对自己新收的亲亲弟子在意些。
他这也不算唬人,一派招新,怎么能允许身份不明的人进入到门派之中,所以他在最开始便在推断参加大比的所有人的来历命格。这其中顾湘可和她那个哥哥身份最为难测,尤其是顾湘可,只能隐隐推断出运势,大致知晓此女以后定为不凡,破而后立。窥探她的未来就如同站在大雾前瞧雾中的楼宇——看不真切,却又能隐约瞧见个影。
至于顾泽的过去倒是可以窥伺一二,但当日白家灭门一事孙长老本就不甚赞同,怎奈身单力薄,人微言轻,做到让凌华派不沾惹其中因果就已经是尽力。如今,且先不说顾湘可这身份成谜,就看那本是“白枭”白家第一天才的身份,他便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诸位同门莫要着急,我收这顾泽兄妹自当有我的道理。”孙长老顿了顿,“就先说顾泽,诸位可记得一年前的白家惨案?”
“自是记得的,如此大的阵仗,险些连我凌华派也牵扯进去,不是说当时白家上下一个都没留下吗?莫非.....”霍长老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至于那顾湘嘛...连我也不能看清她的身份,但单论她与顾泽以兄妹相称便可知晓此女不简单。”
此番话落,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也不深究为什么孙长老不去收顾泽为弟子,反而转头去收因顾泽而被判断身世不简单的顾湘。
各怀心思的回到了自己的山头,仿佛没有过这次谈话。
而所有长老都忽略了听到他们所有谈话的唯一一名弟子——上官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