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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仙魔难辨

一念问情 玄霄仙童 7275 2024-07-10 13:39

  这些日子,沉睡中萧元彻平静的表面下,却是被扭曲的空间撕扯着,觉得自己快要四分五裂了。

  剧烈的疼痛从身体还有五脏内服传来,呼吸不到空气窒息感像无数布匹将他全身缠绕,结结实实不留一丝空隙。

  他甚至无法分清这是睡梦还是清醒,四周什么也看不清,青灰一片中到处是乱舞着的鬼魅妖魂的残肢碎片,如幻影和破旧的棉絮一般被撕扯被搅拌。

  拼命想挣扎醒来可是那种惊天的力量太过巨大,容不得人丝毫反抗。

  恍惚中有无数凄厉之音对他道:“凛问,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啊......”,“凛问,你不得好死!”,“凛问,如此受到天下景仰,你可满意?”,“凛问......凛问......”。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道:“你不可被心魔所惑......”。

  在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凄惨破碎的奇怪声响中,有一股又一股的强劲戾气,不断注入萧元彻内丹,无数戾气在周体窜动。

  戾气一边注入,一边掠夺,像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一些深刻脑海骨髓的东西,还来不及了解那被掠夺的究竟是什么,就因为无法压制这巨大的力量,逐渐失去意识。

  与此同时,魔界一时风起云动,天色晦暗得像是要塌下来了一般,血凄海掀起滔天巨浪,海水倒灌至魔界天际,海天之间出现相连的巨大水柱,天空像是破了一个窟窿,带着席卷一切力量将魔界搅得天翻地覆。

  连冥渊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种力量所制,竟可以颠倒天地万物,只记得上一次见这番景象还是凛问以身祭万古妖灵。

  最终一切都在萧元彻翻腾梦境归于平静后消逝。

  当他醒来的那一刻,周身戾气开始涌动至眉心,再次抬眸间,他眸底的黑色已经变为极深的血红色,嘴角够勒一抹半开的笑意,戾气已与周身灵气融合,似乎玄霄一战未有半分损耗,法力修为反而更甚从前数倍。

  “你醒了?”

  苍衍看到他时,那万年不改的面瘫脸上,首次出现了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萧元彻一向是修习正道功法,又早已修得仙身,故而周身一直是灵气环绕。

  而此时的萧元彻确是戾气四溢,过分完美白皙的面庞,此刻竟显得有些诡异的骇人。

  似是入了魔道却又还是仙身,苍衍从未见过三界内有人可以这般,将仙身和魔障化为一体。

  萧元彻语气寒凉道:“带我去见冥渊。”

  苍衍道:“尊上不会见你的,大小姐已经救醒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萧元彻抬眼间眼角眉梢皆是阴沉,道:“我要见冥渊,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苍衍更奇怪的是萧元彻语气中似乎对以念的生死并不关心,望着他更为不解,尚未言语,萧元彻已经没有了耐心。

  竟陡然抬手虚空一挥,出现一把由戾气凝聚成的玄黑宝剑稳稳架在苍衍脖颈之上。

  苍衍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周身已经被这戾气完全控制住,无法根本施法反抗,亦是震惊萧元彻的修为何时已经到达这般境界。

  “带我见冥渊。”萧元彻的言辞不带商量,不容置喙。

  虽与萧元彻接触不多,但他对苍衍一向还算客气,今日此番苍衍已觉察出萧元彻不只是周身灵气错乱,就连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在萧元彻的挟持下,苍衍带他见到了正殿内的冥渊。

  冥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知道萧元彻并不只是入魔,而是修习了噬灵。

  这是一种吸取他人内丹,所修炼的术法,再将怨灵的戾气化为自身修为的禁术。

  无人得知此术是何人创造,只知这噬灵之术能在短时间能提升巨大修为,但有违天道伦常,且极易影响心性,古往至今修习者轻则成失去心智入魔,重则堕入鬼怪之列。

  三百年前就是因噬灵之术流传于世,引起三界大乱,更有甚者为吸取更多戾气,破除万古妖灵封印,引发一时生灵涂炭,最终是凛问以身血祭才得以平息,传闻吸取了万古妖灵的所有噬灵之力也随着凛问的死,封印在了御魂鼎内,而后也再无人知晓此术。

  而今日,萧元彻这个凛问的转世,却带着一身噬灵之力站在了冥渊面前。而且他竟能控制住噬灵,一切如常未失心智,甚至是入魔也未失去仙身。

  见到冥渊后,萧元彻一挥手撤走架在苍衍脖颈上的剑,不客气的率先开口道:“冥渊,把御魂鼎交给我。”

  冥渊尚未从他修习噬灵的疑惑中反应过来,被他这一开口听得满脸错愕。

  面上狐疑之色更为深重:“是你将御魂鼎交于我救冥惘,现在又想要回去?你不在乎冥惘的生死了吗?”

  萧元彻神色微变道:“冥惘是谁?你魔界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御魂鼎你给,是不给?”

  冥渊冷哼一声:“呵,萧元彻,你不会是想在我面前演上一出失忆,然后把她带走吧?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是想反悔吗?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冥惘吗?”

  说话间,冥渊已施法将以念带到大殿之上。

  以念看上去还十分虚弱,见萧元彻好端端地站在面前,欣喜道:“元彻哥哥,你没事就好.......”

  冥渊微眯着双眼看向以念,已透露出几分凌冽杀机:“萧元彻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现在是你食言,我说过冥惘的命,我能救便能收。”

  萧元彻见到以念面上却毫无波澜,听到冥渊这样说,忽而抬眸一笑:“拿你魔界之人要挟我?冥渊啊,你是到底怎么想的?不过呢,你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恐怕是不舍得下手吧,不如让我来帮你可好?”

  以念一时愕然不知所以,待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萧元彻手中戾气形成的锁链缠绕,正在急速收紧,正想这是演哪出啊?装失忆吗?但是......下手也太重了吧...

  很快要窒息的感觉已经让她无从思考,只觉喉头欲断。

  她双手极力想挣脱这戾气形成的锁链,灵力却被这戾气压制,艰难道:“...放开...我...踹不过气了......”她本就才刚刚恢复,当下毫无反抗之力。

  而他却不顾她的挣扎,反而充满浓重快意地望着她,一个完美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嗜血的残忍。

  冥渊也看出今日的萧元彻诡异得离谱,他手上的力道不像是演戏,倒像是真的要将以念置于死地。遂怒吼道:“住手!你在做什么?”

  萧元彻微微一挑眉,满目鄙夷,笑容渐隐,道:“看你不忍心下手,帮帮忙咯。怎么这会你又舍不得杀了?不过......晚了!”

  说着手上倏而发力,那道玄光发出血红色刺目光芒已将她整个人带离地面,以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也使不出半分法力,手腕无力地垂下,眼看就要死在他手上。

  “我让你住手!”冥渊见状凝气一道紫色雷电向萧元彻袭来,他轻松避开攻击。

  蓦地,松开了手间的桎梏,以念跌落在冰冷的无极殿上,脖子被勒得生疼,眼前一片模糊,好一阵都尚未缓过来。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连君上都想杀!”以念六岁之前都是苍衍看着长大的,见不得她受欺负,于是气愤地挥剑向萧元彻袭来。

  而他未有半点慌张,嘴角一勾,反转掌心,徒手幻化出一条玄龙光影,稳稳挡住苍衍的袭击,顿时周围涌起巨大杀气。

  苍衍仓促转身时那玄龙的爪牙已划破他的衣角。而萧元彻依旧立于原处,戏谑的看着眼前与玄龙缠斗的苍衍。

  苍衍的修为仅次于冥渊,可如今竟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只是一个幻影就能使苍衍缠斗其中,无法脱身,这究竟是何种力量。

  下一刻,冥渊腾空而起,一道紫芒掠过以念眼前向萧元彻飞去,她慌乱的看向萧元彻。

  不想,他早已察觉,抬手相迎这一掌,一刹那这两股力量碰触间如同引燃的火种,瞬间将无极大殿照得通天光亮,电光火石之间,以念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卷走。

  耳边听见萧元彻声音空灵道:“冥渊,你要想救她的命,就拿御魂鼎来换!”

  冥渊猛地一口鲜血涌出喉头,倒在了无极大殿之上。

  以念再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搂着正往焚影的方向飞去。

  离他这样近,这才看清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烟气自他眉宇间逸出,慢慢浮动环绕在他全身,衬得他的脸渗出一种异样白皙,灼灼欲透。

  那双眸子,竟变成了近于黑色的血红色,还有这周身的戾气......这明明是入了魔,可他又仙身未毁,让她一时无法分辨。

  而他似乎也感应到以念的目光,亦低眸凝视于她。

  只是待他一开口,以念就差点没掉下去。

  他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冥渊觉得我会在意你的性命?”

  失忆了?不对啊,他明明记得冥渊,苍衍,怎么会将自己忘记?

  以念压制住内心那兀得涌起的一阵不详,极力安慰自己道:“...你...你别逗我了,方才我差点被你掐死,你下手也太重了......”

  “哦?让我看看。”他伸出手指,暧昧地划过以念刚被自己掐得紫红的脖颈,那伤痕顷刻消失不见。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要用你换御魂鼎呢。”他倏地将她搂紧,低下头冰凉的唇靠上她的耳际,轻轻撂刷过她耳廓。

  “其实...冥渊并不是我的对手,御魂鼎我想要随时可以拿回来,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带走你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戏,否则我也很难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以念心中一凉,指尖轻颤。惶恐地抬眸望向他深红的眼眸,“元彻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未言,只抬起头,浅笑着望向焚影的方向,那沉沉戾气一丝一丝,不疾不徐地缓缓凝结在他深红眸中。

  以念今日见他,他一直在笑,可那笑容却是如此陌生冰凉,恍若利刃扎人心扉。

  魔界至焚影的距离,以念自诩修为已是不低,也需五个时辰才能到达,冥渊则需两个时辰。

  而今日不到一个时辰,以念就已被萧元彻带到了焚影,不觉震惊他的修为何时达至这番境界。

  侍卫侍女们见到冥姑娘平安归来,皆是欣喜神色行礼问安,唯有萧元彻一脸疑惑。

  “你究竟是谁,为何焚影上下都认得你?”

  见他看自己那陌生的眼神,以念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他是真的把她忘了,他记得所有人,甚至一路上侍女小厮的名字他都记得,唯独把自己给忘了。

  以念心口沉沉,深吸一口气,望住他,道:“呵呵,看来你是当真不记得我了.....”

  “告诉我她是谁。”萧元彻向着凝渊殿上打扫的小侍女问道。

  小侍女似有不解,道:“冥姑娘?冥姑娘是公子心尖儿上的人呀......”见萧元彻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小侍女又掩面笑道:“奴婢说错了,冥姑娘就是夫人,应是要叫夫人了才对。”

  “夫人?有意思。”萧元彻屏退了四下,殿内只剩下他二人。

  他的嘴角悄然漫上一缕暧昧的之意,不加掩饰的直视着以念,逐步靠近,直到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轻扑脸上。

  此刻以念心中震惊与疑惑交错,甚至有一丝莫名恐惧漫上心口,本能的退了几步,撞到案几之上。

  他顺势俯身支撑在她身旁两侧,就这样居高临下目光探究似的逡巡在她脸上,片刻后,道:“现在换你来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我是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以念已经被气得不知如何言语。

  “虽然我不认得你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他倨傲一笑,一手揽住她,慢慢滑落至后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一时,四目相对。

  以念被他捏得生疼,这指尖的力道仿佛是透过下巴,将她的心捏做一团:“萧元彻...你怎么能把我忘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好好在一起,你就把我给忘了,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念儿啊,你的念儿,最爱你的人......”

  言未毕,就被他用唇堵在了半路,他的亲吻灼热而冰冷。

  半晌,以念才将他推开半分,他充满玩味的笑道:“怎么这会不爱我了?”

  “萧元彻,我爱你,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我不管你是人是仙,还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爱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爱你!”

  以念也不知哪来的奇思妙想,脱口而出这么一段莫名的肉麻告白,不过既然已经说了,索性伸手捧住他的脸,礼尚往来的回吻住他。

  他显然是没料到她这般举动,有片刻迟疑,旋即享受起这个亲吻。

  唇齿间的缱绻,让她来不及思考过多,任由他一路吻着,直到一个踉跄往后一栽竟跌倒在了软软的被榻之上,这姿势实在令人不安,光天白日,有伤风化啊......

  萧元彻当然没有将她扶起,而是直接倾身将她压倒在了榻上,缱缱恻恻地继续着这个风月无边的亲吻。

  好不容易有片刻停歇,他伏在她耳际,轻声道:“你既然说爱我,那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爱我的好机会。”

  他湿润炙热的鼻息轻扑在耳际,以念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此刻皮肤滚烫得跟着火一般。

  她本来脑海翻腾的一堆疑惑,愣是被他全然打断,“你何时有了这爱咬人耳朵的毛病......”

  她明明想出手推拒,却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她一时语不成句,道:“那什么......这会...才中午呀...不好吧......诶诶…别扯我我衣服……我...才刚刚活过来,身子都没恢复好,你...你...”

  她本想说的是:“你...就只顾着自己吗?”

  说出口的却是:“你...要温柔点啊......”

  他忽得停下,疑惑道:“你为何不反抗?”

  以念则是更为疑惑:“啊?反抗?”

  又细下一想,这或许就是某种乐趣吧?哎呀呀,你小子在哪学得这些浑话,你果真是…变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面上已浮起红云,羞涩道:“那我尽力试试啊......”

  然后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救命啊!救命啊!非礼啊!谁来救救我啊......”

  言辞生硬,毫无感情。

  她又道:“你这个时候应该说: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然后我就喊破喉咙!破喉咙!然后我挣扎开,你再把我压倒,我又挣扎,你又压倒,如此反复数次……喂,你在听我说没?”

  萧元彻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一脸兴高采烈的女子......

  在这汹涌意念翻腾时刻,以念内心却有片刻游离,她主动伸手揽住他,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轻道:“元彻哥哥,你要快些想起我来。”

  却听见寝殿外,“姑娘......啊!”的一声女子尖叫。

  二人同时向门口望去,见玥颜全身僵直的站在门口,这大中午的寝殿门也未闭。

  加上姑娘的毒刚解,身体虚弱,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榻上会是眼前这番难以言喻的场景。

  三双眼睛交织片刻,玥颜立刻慌乱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忙......就不打扰了!”然后跟逃命似得正要奔离现场,不想却被萧元彻叫住。

  “回来,何事?”萧元彻似乎被这一打扰没了兴致,一瞬间就已经穿好衣物,落座在案几旁。

  见萧元彻面色阴沉,森冷可怖,与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相识多年玥颜也从未见过他这番神情,有些怯怯道:“我听侍女说姑娘回来了,急急来见姑娘...不想打扰了公子与姑娘......”

  他沉声道:“你可知罪?”

  玥颜愣在殿上,虽与以念名为主仆,实则这么多年两人早已是情如姐妹,从小也同萧元彻一起长大,也算是半个发小,平日里也不曾真的有主仆之分。这会被萧元彻这样一问,倒是心凉了半截。

  此时以念也已穿戴整体走了出来,见萧元彻隐有怒色,立刻上前拉住她,责怪道:“玥儿!以后不可这般慌里慌张的......”

  见到以念安然无恙,玥颜心中大石落地,眼中莹然出点点泪光,道:“姑娘你没事了就好。”

  玥颜在魔界多年,能在冥渊这种喜怒不定的人手下活十年之久,还是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的,虽看不透什么灵力戾气之分,但直觉告诉她,今日的公子,确实不太对劲。

  若是平日里她恐怕会当即就跟以念撒娇告状,而此时她却识时务地立刻跪伏在地道:“公子玥颜知错了,还请公子勿要怪罪。”

  以念劝道:“玥儿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萧元彻眉眼缓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冰冷:“既然你为她求情,那我这次便饶她一命。”

  饶......命?

  以念和玥颜同时看向萧元彻那张过分认真的脸,那神情冷冽阴沉,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看得两人均是目瞪口呆的脸,天翻地覆的心,连眼里的恐慌和不敢置信都如出一辙。

  似乎他的改变,不只是忘记了自己这样简单,究竟是什么,可以令一个人在短短几日内,忘记自己最爱之人,修为突飞猛进,就连心性也随之改变?以念想着心中隐隐发寒,寒得生出屡屡生疼意味。

  “还不滚?”见玥颜还怔怔地跪在地上,他不耐烦道。

  玥颜显然是被吓到说话都有些打颤了:“......公子,还一事......想要请问公子...不知怜若该如何处置?”

  “怜若?她怎么了?”萧元彻倒是未曾忘记怜若,以念在一旁此刻竟有些醋意横生。

  “是她和顾昭容毒害的姑娘......您还不知道吗?”玥颜不解地望向以念。

  以念苦苦一笑,平静道:“他不记得我了。”

  万般不由我。

  明明是正午时分,阳光落在殿内光华地面上,折射出耀眼刺目。

  以念望着这殿外的冬日暖阳,隐约觉得这温暖明媚之后,有沉闷阴翳的血腥气息向她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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