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轻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人群。来到大长老面前的他低着头,表情是懵懵的。
大长老将手中的改名文书已经一一送到前二甲的手中。所以当轻桓来到面前时,他自然的伸出了手中的文书。然而,轻桓呆呆地一动不动。
大长老低声责问道:“你在发什么愣?接文书!”
轻桓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双手接下那卷沉重的文书。
出了猎场,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有些跌跌撞撞的奔过来。轻桓不自禁的蹲下身子,接住了她。
“三哥~”小小的轻舞奶声奶气的唤道。
“小五…”轻桓轻轻的抱着怀里的小团子,心中不由的酸楚。
“三哥?”轻舞感受到哥哥的不对劲,抬起头,问道:“怎么了,三哥?三哥不要哭。”她抬起稚嫩的小手,抹了抹轻桓的眼角。可无论她怎么擦,三哥的眼泪都顺着脸庞滴在地上。轻舞焦急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大哥,“大哥!三哥哭了!怎么办…呜呜…”说着说着,小团子自己也开始泪眼朦胧。
“没事…小五…三哥没事……”轻桓抱着自己的小妹,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真是丢人,在小五的面前这样,他还是第一次。可轻桓还是忍不住,因为他实在不想离开,离开他的妹妹,离开轻家。
“轻桓…”轻鸿在两人的面前站定,随后,他同样蹲了下来。轻鸿张开双臂,将他的弟弟和妹妹一同圈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他轻轻抚摸着轻桓的头,“你做的很棒,轻桓。”
“大哥…”轻桓抬头注视着自己的哥哥,“我…”
“回家吧。”轻鸿温柔的笑着,轻轻的说道:“我们一起回家。”
恋云阁并没有比平时热闹多少。轻家五人围坐在饭桌边,吃着晚饭。氛围很是压抑,让此时坐在餐桌旁的小五感到不适。她盯着面前碗里的饭菜,一口也没吃。小五胃口向来很好,很少如此抗拒。她的反常自然受到了全家的关注。
“小五怎么了?”一旁的轻鸿自然是第一个询问的。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俯身靠近她,并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哪里不舒服吗?”
“大哥,三哥是怎么了嘛?为什么大家都不高兴……”轻舞看向轻鸿,轻轻说道:“我怕……爹爹娘亲那时候家里就这样………”
小妹的话让全家人都为之一怔。轻桓的脸色更是瞬间白了。
“小五…小五可不能怎么说。”轻鸿抱住了她,“你三哥和爹娘不一样………”随后,他又看向轻锋,“吃饱了吗,轻锋?”
“嗯…”轻锋点点头。
轻鸿温和的笑着,并将怀里的小五放下,“小五乖,让你四哥带你出去玩吧。”
轻舞懵懂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又转头看了看三哥,“嗯……”
两小只的离开,让饭桌上的氛围又严肃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的轻墨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瞥向身旁的三弟,“老三,获得探花应该是高兴的事。”
轻桓垂眸,沉默不语。
面对依旧不说话的轻桓,轻墨握拳重重的敲在桌上。响声让轻桓哆嗦了下。
“不就是去宗家嘛,你就这么不想去?”轻墨直接把话说开了,而且语气强硬,“可是,就算你不想去,你也得去。宗家的规矩,你不能逃避!”
轻鸿轻轻叹了口气。轻家老二,脾气不好。可是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着规矩,其实心里是不想老三离开的。不过,即便再不舍,宗家定下的规矩,分支只有服从的份。而且如果轻桓一直这么逃避,到了宗家,处境会更加艰难。
轻桓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二哥,“二哥…我知道,可是…我…我不想小五…”
“小五?小五怎么了?”轻墨心里一顿,问道。
“不想她哭……”轻桓抿了抿嘴。
轻鸿此时摇了摇头,“轻桓,大哥知你舍不得小五,可小五也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她要学会独立,你也一样。”
懦弱的老三没有说话。
凝视着没有回答的弟弟,轻鸿低垂下眼眸。他知道,要轻桓一夜间独立,怎是件容易的事。可时间不等人,每个人总要踏出那一步。
“轻桓。”大哥重新抬起头,望向自己的三弟。他的语气温和,可仍带着些许威严,“宗家几天后便会来接你。我这几天帮你准备些以后要在宗家用的东西,你好带了去用。今晚,你就好好在自己房间睡一觉。小五让她一个人睡吧。”
大哥的话,让轻墨也目瞪口呆。“大哥,今晚就让小五一人睡是不是…”他轻声询问道。
“让小五也要熟悉起来。”轻鸿认真的回应道:“虽然她作为小妹,我也不忍心,可是以后,她是要离开我们的。”
那一夜的谈话,在轻桓的心里,挥之不去。他明白大哥说的所有,可他不愿去接受。即使是之后到了宗家,他也依旧唯唯诺诺的。他不想成为辰沁口中的大人物,也不愿被宗家寄予厚望。他只要做小五的三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