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其中一人厉声喝道,手中长剑抖了抖,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却是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其中一人手一扬,一道蓝色灵光冲天而起,嘭的一声在空中炸开,霎时汇聚成了一个蓝色的道字。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来送解药的,不是来打架的啊!
“大胆妖类,莫不是真当我道一宗无人不成?!”一道厉喝,由远及近,杀气腾腾,响彻云霄。
唰唰之声,不绝于耳,雪白剑刃折射着幽幽寒光,凌厉萧杀之气瞬间就将几人笼罩其中。北冥勰有些懵逼,他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听到他们有解药,不说夹道欢迎反是一副恨不得劈了他们的样子,这些人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在下白予安,师承玄天宗宗主北冥衍,这位是我师弟北冥勰,听闻秦川疫症,特意赶来相助,不知阁下这是何意?”见势不对,白予安上前一步,一礼道。
“哼!你说你是玄天宗的人我还说我是仙界的人呢!怎么?同样的把戏,诓了我们一次又一次,当真以为我道一宗还会上当不成?”为首一人大约二十来岁,一张清冷俊俏的脸上满是恨色,闻言一厉,本就冷然的脸上霎时染上几分煞气,手中长剑一抖,向着白予安就刺了过来。
北冥勰有心解释,却不想这人说动手就动手,双眼猩红,戾气陡升,手中长剑灌满灵力,明显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北冥勰也懒得再解释了,一拍乾坤袋,佩剑出鞘,抓着白予安往后一推,提剑就挡。
呛啷一声,双剑相击之声夹杂着阵阵灵光激荡开来,围在周围的一众弟子们受此波及纷纷被击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哟作响。那人一惊,却是仍未罢手,手中长剑一挽一挑,竟是再次挺剑刺了过来。
听他之前所言,北冥勰猜想在他们到来之前或许发生过了什么,可这人明显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还一次比一次出手狠厉,这就比较欠揍了。
于是,接下来······
还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众人瞬间就瞪大了双眼,再也不敢哎哟了。看着眨眼之间就被揍的躺在地上直抽搐的师兄,在北冥勰目光扫过来时,纷纷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你,进去找个讲道理有脑子的出来。”看着躺了满地的道一宗弟子,北冥勰指着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弟子道。
冷不防被点名,那弟子几乎瞬间飙出泪来,待听完北冥勰说了什么,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山门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招了招手,北冥勰问同样一脸懵逼的衍生。
“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在这山门的位置闻到了一丝妖气,尚且浓郁,应是才走不久的小妖留下来的。”衍生皱眉道。
“有妖气?这山里有妖怪不是很正常吗?”北冥勰吸了吸鼻子:“除了一股青草香和淡淡的兰香,我就什么也没闻到啊。倒是这条紫色灵光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长?”
自从踏入秦川之后,一路行来,北冥勰就发现了这条紫色灵光带。
不同于修行所需的纯正灵光,漂浮于这万千世界,这条紫色灵光带中不仅含有丝丝幻影,它还带着几丝浑浊之感,每每细看,却又犹如被人拢上了一层薄纱一般,神秘的很。
“什么紫色灵光带?”白予安道。
“紫色灵光带?”赤霄道。
“在哪儿?”衍生道。
两人一魂齐齐转头,不约而同,同声问道。
“就在这里啊,你们看不到?”指着白予安身侧的紫色灵光带,北冥勰伸手拍了拍,触手犹如空气,抓不到握不着,一拍即散,下一瞬,又慢慢凝聚成了最初的模样。
他从没来过秦川,平日里听到众位师兄师姐们谈论的也不过都是些宗派世家的人物关系和一些比较出名的名胜风景,对于秦川,听到最多的还是楚家,别的也就再没有过了。第一次看到秦川的景象,又是一路都有,他还只道不过寻常,却没想到这紫色灵光带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真君,就是他们。”不及细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北冥勰抬头,只见为首一个一脸方正的蓝袍男人带着几个弟子匆匆而来,不苟言笑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丝表情,说话的正是那个被北冥勰指着去叫人的小弟子。
“听闻阁下乃是玄天宗宗主北冥宗主家的小公子和小徒弟,还带来了解药?”挥手让人带着受伤众人退下,男子快步上前,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却是有些激动,走到近前,一礼道。
“正是,师兄白予安,小子北冥勰,有礼了。”两人回礼,北冥勰看了一眼已经午时过半的天色,继续道:“听闻秦川现在所染疫症之人皆被关在贵宗的演武场内,还望前辈带路,也好尽快解了这疫症。”
“既如此,还请诸位随我走上一遭。”男子点头,带着几人就往山门方向行去。
穿过一座又一座的高峰,就在北冥勰被转的头晕目眩之时,男子带着众人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处漆黑的石洞之前。
“穿过这个石洞,就是我道一宗的演武场,所有染疫之人尽皆关在里面。”说话间,男子抬手在石洞旁边的墙上一阵摸索,下一刻,漆黑的山洞瞬间亮如白昼,男子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众人紧随而至。
“这里不对,这里没有染疫之人,反倒有股妖气。”行至又一个拐角,衍生突然惊叫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北冥勰一怔,抬手就要去抓领头男子,却不想,那男子陡然转身,眉目间的冷色瞬间变成了讽色,一阵哐啷声起,下一刻,众人只觉脚下一空,反应过来时,就被锁在了一处暗室之中。
“敢来我道一宗一再寻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头顶之上,男子恨恨之声传了下来,漆黑的地室瞬间亮如白昼。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女孩儿似是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就要往北冥勰的怀里扑,赤霄勾唇一笑,一把拽住小女孩儿的手腕,将人拖了回来,在小女孩儿迷蒙的泪眼中露齿一笑:“你要乖,你看我可比你还小呢!我们要出去,还得指望他呢,你就跟我一起站在这里,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乖乖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