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尔敢!”
“大胆孽畜!竟敢来我玄天宗撒野!!”
厉喝之声陡然爆起,两道身影一闪而过,同时落在北冥淮与扶桑仙子之间,抬手就将两人还欲出手的招式给尽数隔开。
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掌,齐齐攻向再次出手的扶桑仙子。
北冥勰定睛细看,竟是许久都未曾出现在人前的两位太上长老。
北冥衍爱妻如命,又是个慈父,碰上自己媳妇儿和儿子对上,他凑上去,除了会让北冥淮有所顾忌反被掣肘之外,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在一连被伤,连带着让北冥淮也因他之故连被刺中三剑之后,北冥衍就再也不敢往上凑了。
此时,见到两位太上长老出面,将两人给分开,再也没有丝毫犹豫,一个闪身就再次冲了上去,联合两位太上长老不再留手,将‘扶桑仙子’瞬间捆绑了起来。
“孽畜,竟敢来我玄天宗作恶。”开口的是莫太长老,北冥勰记得,这位太上长老向来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就连训人都是一副怕把人给吓到了的样子。
可此时,那张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慈眉善目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随时就会拔剑找人拼命的模样。
“呵呵!唤我孽畜?”‘扶桑仙子’蓦地抬头,看也不看在场的其他人,竟是直直看向北冥勰所在的方向:“尔等凡人,唤我孽畜?哈哈哈哈哈哈!”
似是被莫太长老戳中了某个点,‘扶桑仙子’突然大笑起来,本就不善的双眼此时开始变的怨毒起来,整个人周身的气势也在瞬间开始转变,仿似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慢慢从那幽暗之地爬出来了一般,阴寒之气开始寸寸漫延。
须臾,整个扶桑峰竟是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冰寒之地。
“你究竟是何人?我玄天宗素来礼贤下士,从不曾与人交恶······”这次开口的是北冥本家的一位太上长老,只是,不待他说完,‘扶桑仙子’就叫了起来。
“你不曾与人交过恶?”‘扶桑仙子’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死死盯着北冥勰,恨恨道:“焉知旁人也不曾交过恶?!”
对上那双恨不能撕了他的怨毒目光,北冥勰知道,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除了他,已是无人再能解决了。
看来,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你想如何?”北冥勰不闪不避,迎上‘扶桑仙子’得意又挑衅的目光,冷冷道。
“云韶,我早就说过的,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这句话,永远作数。”
“疯女人!”北冥勰瞳孔骤缩,果然是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你竟敢唤我疯女人!”‘扶桑仙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北冥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唇畔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转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北冥衍和北冥淮:“如果我告诉你们,两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们会选择谁呢?”
北冥勰不想这女人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下意识的,整个人就绷紧了神经,虽未抬头去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究竟是有多忐忑。
亲情,一直都是他所看重且珍视的存在。
肩膀蓦地一重,北冥勰转头,对上的,是北冥淮那双安慰且满是宽慰的双眼。
北冥勰只觉鼻尖一酸,迅速转过头来,他做好了任何准备,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也有感性的一面。
差一点儿,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上那双雾气弥漫的双眼,北冥淮心中一震,庆幸自己没有任何犹豫。
他从来不做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此时亦然。
阿娘和弟弟,他都要!
“前辈说笑了,一家人本就该齐齐整整的在一起,哪里有什么要一个不要一个的说法。”北冥淮上前一步,将北冥勰护在身后,也隔绝了疯女人与自家弟弟之间的蠢蠢欲动。
“我儿素来懒怠,更是从不曾与人结过怨仇,实是不知今日这一出究竟为了哪般?”北冥衍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就变的更为晦暗了几分,妻子儿子皆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在他心中,一样重要。
这就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
“说吧!条件!”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北冥淮,看着疯女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北冥勰紧绷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
“呵呵!”疯女人低笑起来,眼底却是已经开始积蓄起了一股骇人的风暴,她脸色扭曲的看向面前冷冷看着她的北冥勰,喃喃道:“你倒是一直都比我要幸运的多。”
“呵!那是!不曾见到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你,却只能生存在让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面吗?”如果可以的话,北冥勰真想现在就劈了这个女人。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不敢冒险。
“条件?”疯女人有些癫狂的点起头来,眸光微转,转向始终站在北冥勰身侧的白予安,呵呵一笑,道:“云韶,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与我讲条件的资格了,只要我想,你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
“是吗?那你可以试试看。”北冥勰心头一跳,脑中一闪而过一道不知名的光景,极快,却在下一刻,让他知道了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她想变成他!
“阿勰!不可!”
“阿勰,休要听她胡言乱语。”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休要听他蛊惑人心之言。”
“大胆妖孽,到了此时,你竟还敢妖言惑众。”
不过霎那,在场众人就反应了过来,不由惊怒的看向相对而立的两人。
“云韶,此时此刻,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有人前来助你的,想要你阿娘的性命,那就拿你的性命来换,否则的话······”突然,捆在疯女人身上的捆仙绳化为了寸寸飞灰:“你是知道的,只要我想,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寻不到我的。云韶,你真的要看着这个疼你爱你的阿娘死在你的眼前吗?”
“阿勰,莫要信他。”北冥衍目眦欲裂,上前一步,挡在北冥勰的身前,冷冷的看向对面那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缓缓道:“阁下之所以这般嫉恨我儿,许是因为从未被长辈们所疼爱过吧?!否则的话,便该知道,慈母爱子,胜于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