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别走,不然师父会怪我的。”月初寒可怜巴巴地拽住了莫念容的袖口,假装自己是只无辜的小白兔。
鹤冰顺着月初寒的意思,指着她的鼻尖就是一顿责骂,“跪下,赔礼,一点规矩都没有!”
好惨一徒弟。
可莫念容怎敢害鹤冰的宝贝徒弟受罪,除非他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我再陪你们走一段路便是。”
“真是劳驾您忙前忙后地跑这一趟了。”鹤冰接人待物都是一套套的,莫念容也就找不到理由再走了。
梅香榭中歌舞升平,处处莺莺燕燕,大多身姿纤细的歌女来往于亭阁中,有同客人把酒言欢的,也有在台上轻歌曼舞的,今日是莫青桃独唱的专场,自然更是宾客如云,座无虚席。
“不知今日,清倌儿又给我们备了什么新曲子?”席下的一位看客举着杯盏调侃道。
莫青桃早就习惯于这些玩笑话了,心有怨恨却也逃脱不了人言戏称,纵使她不接受,也得好言好语地伺候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你怎么来了?”这才刚唱了三句,莫青桃便惊呼出声。
她这歌一停,后面弹琵琶执月琴的人也跟着停下了奏乐。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了从后方进门的南问天。
“鲛灵族人!”
“不好!”
“快走。”
有了那些被鲛灵族屠满门的谣言散播,宾客中间起了骚乱,那些女眷们更是吓得直往后院奔去。
莫青桃没有动,并不是因为她不惧怕,而是因为她还对鲛灵族人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为什么来?”她的面部失去了原本的光彩,莫青桃明白自己终究对他不甚了解。他是有极大可能对这些族人们出手的,若是如此,她必定阻拦。
岂料南问天并未有出手之意,而是向她问起了一个人,“我要见莫宁燕。”
“她?”莫青桃对此不可思议,但说起来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她答应过南问天,要将那女子交予他。
可若是莫青桃此时送莫宁燕出去,那不是叫人家羊入虎口?不仅如此,日后许是还会背上骂名。
越是想得久远,她越是胆战心惊,“你要让她做什么?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人出来的。”
“我要带她认亲。”南问天此时本就着急上火,如今莫青桃又在这件事上多加阻挠,他已经在情绪爆发的临界点了。
此话让那杯盘掉落的破碎声忽停,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们在等着莫青桃的回答。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这就去把莫宁燕找来,她若愿意跟你走,我便同意,反之,你要带走她的话,请先踏过我的尸体。”
莫青桃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虽是处处寻求逃避之法,可当避无可避时,她便不会再做退让。
南问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协商好了,接下来,莫青桃就需稳定人心了,“若你们还是个有骨气的壮士,便看住他,否则,大家都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