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在哪呀。”月初寒用那微弱无力的声音问道。
鹤冰予了她回答:“在我的心里。”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就开始后悔,鹤冰委实忘了旁边还坐着一个外人。
月初寒竭力睁开双眼,只见得他那张白净温雅的脸,她吓得赶紧坐了起来,伸出食指对着鹤冰,不分青红皂白地道:“说,你是不是强抢灵女!”
“蠢霜,清醒一点,这不是梦。”
他居然开始担忧她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精神妄想的毛病,又或者说她吃错了什么东西,反正,蠢霜早先饮下的那一点玉露琼浆绝对不至于让她神经兮兮到现在这个程度。
“这当然不是梦,梦里会有好多好多个你,到处都是你,但是现在我抱住的只有一个你。”月初寒像是中了什么迷惑剂,蜷在他的怀里。
莫念容呆滞地转过身,装作指挥蠃鱼的模样,他脸上的潮红比鹤冰的耳根子还更盛一些。
如今我是老了,哪里还比得上年轻人。莫念容如是想。
“好了好了,坐下再休息会吧,等会就到黑漠了。”鹤冰欲要将她环住自己的手放下,怎知她这猫爪子就像蜂蜜黏在了自己身上,若是不对她出手,蠢霜只会一直卧在他怀中。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月初寒开始嘟囔着撒娇:“抱着舒服,抱着冰块儿凉快。”
鹤冰一向是说不过她的。
“那日虚弱今日会妄想,这是她那奇异的病症又发作了。”莫念容并未转过头去看他们,只是插了话。
若非他点破事实,鹤冰大概会以为月初寒不过是没睡醒罢了。“那天亮之时便会正常?”说罢,鹤冰低头吻了一下月初寒的睫毛。
若不是病,他倒希望这蠢霜能天天这般妄想,如此,她便不会成日思念着已逝去的族人了。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莫念容才肯定地答道:“日出时,就会大好了。”
他俯视着她那澄澈天真的双眼,胸口有些没来由的绞痛,一想到待会她又要恢复理智,继续背负猫灵族灵女的重担,鹤冰就止不住地心疼。
过了一小会,莫念容出言叮嘱说:“她一到晚上就会发起病症,自是离不得人的,灵主定要看好徒弟。”
若只在当下,鹤冰还能夜以继日地陪着她,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有一日的夜晚,月初寒会是无人相伴,他需得在这游历四方的年岁中寻得救人之法,“难道就没有什么灵药能暂时压下此症?”
“我的医术并不如你想象得那般好,却也有一个法子。”莫念容停滞了一下,右手在空中一挥,化出了铜烟钟的幻象,继而说道,“此乃猫灵族的圣物,若她能将其收服,并在钟下修灵至三年五载,想来那病症也就不会常犯了。”
他的话音一落,鹤冰心中就有了底,“我定会帮她夺得此物。”
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闪过莫念容的心中,他掐指一算,忍不住长叹唏嘘道:“此钟一出,万灵之难,你可得想好,一个不好,将来便是会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