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状
这一趟收获颇丰,把勾杆藏在了隐秘的地方以备下一次再来,野菜和弯刀也收好了,田新月就牵着琥珀的手下山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田新月说道:“近日爹爹休沐,娘肯定也会早回家。”
琥珀差点露馅了,说道:“我都忘了,爹爹会带饴糖回来吗?”
进了家门口,田新月放开了琥珀的手,说道:“爹爹往日回来都会带些吃食,这次也会吧。”
可惜这次田新月的父亲没有回来。
一直等到晚上都没见田新月父亲出现,一家人心里纳闷,正打算出门寻人,衙门的捕快赶来通知田家人收尸。
田新月父亲被鱼妖给咬死了,死状是在可怖,整个下半身都被吃没了,田家人到衙门收尸时,放声恸哭。
定远县县官也是个脑子糊涂的,贪了捕快的抚恤金,只给了田家人几十文作赔偿,田爷爷这辈子哪里受到过这等气,心下一横就打算跑到大溪府去告状。
为了怕家人收到迫害,全家人都和田爷爷去了府城,其中就包括了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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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府,阴雨连绵。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的走过,街边做生意的小商铺里顾客也很少,店铺里的伙计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嘟囔囔:“客人也太少了。”
翡翠撑着油纸伞走向陈记酒馆,虽然有油纸伞遮雨,但是翡翠鹅黄色的衣裙上沾了些水渍也是在所难免。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她衣裙上的水渍悄悄变成了水汽,然后新的雨水又会重新打湿衣裙。
如此循环往复,不过一刻钟就到了陈记酒馆。
唉~琥珀他们到底在哪里,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都不认识,也就是她能卖点丹药换钱,其他人该怎么办。
得尽快找到他们。
翡翠在陈记酒馆门口收了伞,雨水顺着伞骨汇聚到伞尖,最后点在了石阶上。
店里面的一个长脸的伙计立刻出来,堆着笑说道:“翡翠姑娘,您又来关顾小店了,还是老样子?一斤酱肉一斤酒?靠窗的位置?”
翡翠把油纸伞交给长脸伙计,“还是老样子,不过酱肉你帮我另外打包好一份,我带走。”
长脸伙计一边放油纸伞,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日您要的酒卖完了,不过老板特地给您留了一壶,正在从老街运过来,劳烦您等一下。”
翡翠丝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行,我等等,左右也无甚大事。”
“小本生意,劳您体谅。”长脸伙计立马回头朝着厨房喊道:“一斤酱肉、一斤酒,再外带一斤酱肉。”
看着长脸伙计满脸高兴的笑容,翡翠好奇地问道:“你今日怎的如此高兴,街上捡金子了。”
长脸伙计傻笑道:“比捡着金子还让人高兴呢,我与隔壁县上的一位姑娘定亲了,再过两个月便会成亲。”
翡翠一听,从怀里拿出一个雕琢地很精致的木簪,“恭喜,我这人爱吃喝,身上的银钱留不住,随手之作,却也是我心爱之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您这说得哪里的话,别人送的礼都是福气,高兴还来不急,怎么会嫌弃,越多越好。”长脸伙计喜上眉头,把木簪好好收了起来。“您到时候不忙的话,也来吃酒席,掌柜赠了我一壶酒,上好的女儿红,正好请大家尝一尝。”
翡翠顿时眼睛一亮,肚子里的酒虫仿佛被唤醒,情不自禁地问道:“可是陈老板亲自酿造的。”
“那是自然。”
“成亲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到。”说完,也不用招呼,翡翠就找了个就近的位子落座。
“好勒,您稍等。”
正好等酒的时候可以小憩会儿,翡翠趴在饭桌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忽然之间,声音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像是在你的耳边敲锣打鼓一样。
翡翠瞬间精神起来,跑到大街抢随手拦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仪来阁出事了!”
仪来阁离陈记酒馆只隔了一条街,翡翠加快步伐到了仪来阁门口。
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壮年男子正在殴打一个瘦弱的少女,两个壮年男子一个长得像倭瓜,一个长得像大饼。
因为少女的反抗,倭瓜脸恼羞成怒把少女往地上一扔,砸伤了少女的脚。“你不想活了。”
少女一边喊疼一边往外爬,这个少女就是阿瑟!翡翠用精神力和她交流,丝毫没有回应,阿瑟好像变成了普通人。
先不管这些了,翡翠要救下她,只是还没等她大显身手,一双纤细但有力量的手拦住了倭瓜脸,“两位大哥,不知那姑娘做了什么,要这么毒打她。”
这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衫、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眉头微皱,对于这场殴打似乎很不高兴。
周围的人群也炸开了。
“这不是云来医馆的容大夫吗?”
“容大夫还真是热血心肠啊!”
“废话,容大夫是个大善人,说是菩萨心肠也不为过,上回我去云来医馆治病,听说我家里困难就免了我的诊费。”
“我们家的小孩夜里得了急病,也是容大夫治好的。”
容君回,云来医馆的首席大夫。
大饼脸似乎也认识容大夫,看了倭瓜脸一眼说道:“容大夫,这丫头杀了仪来阁的芙蓉姑娘,我们要抓她去见官。”
那姑娘挣扎着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没有杀人,今日在我见芙蓉姑娘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容大夫后退一步,对着倭瓜脸和大饼脸拱手作揖,“人命官司非同小可,这其中似乎却有一些隐情,两位大哥可否让我问清楚。”
倭瓜脸没有耐心,眼睛都要快飞到天上去了,不屑地说道:“容大夫,我们仪来阁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吧。”
容大夫也不生气,声音平和地对着倭瓜脸说道:“这位大哥最近是不是常常头晕耳鸣,而且时间至少应该有一两年。”
“你怎么知道?”这事倭瓜脸一直瞒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反正疼过一阵就不疼了。
“我是大夫,望闻问切自然懂一点,你这病再不治怕是有些麻烦。”
倭瓜脸心里七上八下,觉着先前的话说得太狠,毕竟他也知道容大夫很有本事。脸面什么的都是虚的,自己的命才最重要,“请容大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