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仙界•靐域
光幕中的景象模糊不清,隐约有火光冲天,夹杂着无数惨叫声,一切都笼罩在血色中。
“都多少次了……修然,预兆是不会错的,你还不相信吗?”
“少安毋躁。”名为修然的男子有些脱力,疲惫道:“天意不应如此,我再试一次。”
“你不要命了?!”
另一人急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所阻隔。她徒劳地捶向屏障,哽咽道:“自从那件事后……你不忍心动手,我来。”
修然抬手制止了她,自己缓缓穿过光幕。混沌中央躺着一个婴儿,正滴溜溜转着大眼睛看他,模样甚是单纯可爱——宛如初见。
“我最后悔的事……是认识你!”决绝的声音在脑内回荡。他目光微动,不知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道印记打入婴孩的肩部,混沌中央顿时空空如也。
“修然!”
“天意不可违,我心亦然。天道之罚,我受着便是。”
话音未落,仙界不知何处突然刮起狂风,几百道声势浩大的天雷转瞬即至。
“轰!”
巨响过后,再不见修然的身影。
忽然,穹宇动荡,清浊交融,日月失色,繁星如昼——此为大灾之兆!
各界观星者们惊恐万分,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六界,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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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北辰宫
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夜观天象,掐算星辰命理。
忽然,远处不知何时生出了一颗新的星星,虽无争强之意,却扰乱了周边的星辰的轨迹,并使其黯然失色。
一时间,星象混乱。
老者眉头紧蹙,掐算的速度越来越快。旁边的小徒正觉疑惑,还未来得及发问,却听老者惊呼。
“灾星……是灾星!几千年来,老夫头一次见如此凶险之星象。”
“师傅,什么灾星竟然让您如此慌乱?徒儿推演了许久都没算出来。”
老者不安地捋着短须,缓缓道:“你功力尚浅,何况灾星之命扑朔迷离,就连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
明明是大凶之兆,却又有无限生机,此番卦象着实令人疑惑。
白胡老人捻须沉思,长叹道:“此事莫要告知神王,待老夫……”
“何事不能让吾知晓?”
二人回头,却是神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殿门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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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即渊
“大王,不好了!”仆从叫嚷着跌跌撞撞地跑进宫殿之中,却被隔空一巴掌扇飞,撞到柱子上吐出几大口血来。
“聒噪。”
魔王眼神淡淡扫过被这一变故惊呆的乐师,他们立刻抖如筛糠,弹奏出来的声音也难以入耳。
眼看这群人的性命要不保,有臣子开口了:“大王,不如先听听消息?”
魔王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他们。在旁边伏地磕头已久仆从抬起头来,带着满口牙血汇报了灾星的消息。
魔王听后望向了厅下的群臣,他们正在交头接耳,看起来讨论得十分激烈。
然而听来听去都只有一个问题——灾星是什么?
魔王气得差点拍烂桌子,喝道:“一群废物!”随即又转过头去,温声说:“你怎么看?”
角落里,椅子上的人缓缓开口:“灾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界会怎么做?”
魔王皱着眉头,似乎酝酿了一股火气,但片刻后又顿时消散,拍着手笑道:“好,好哇!”
“这件事,本王就交给你去办了!”
那人将右手搭到左肩,微微颔首:“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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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中原皇城
原本平静的夜晚此时却喧闹无比,无数人挤在街道上,纷纷往某处涌去。
不知是谁最先得知灾星降临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此时几乎全皇城的百姓都知道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将传遍整个大陆。
“几千年了,难道我们真的躲不过这一劫……”
“发生了什么,快给我们讲讲!”
“据记载,万年前曾有灾星横空出世。它神通无边,有翻山造海之能,且冷血无情,视六界生灵如草芥。当年它凭一己之力血洗六界,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无人能阻。”
“后来多亏神界鼎力相助,拼尽全力才与那灾星同归于尽……”
“竟然需要拼劲全力才能与它同归于尽?”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侃侃而谈的说书人。
他皱眉顿了一下,随即继续道:“那是因为我方慈悲为怀,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卷入战斗,所以才束手束脚,只能以极大代价惨胜。”
那人又插话了:“既然万年前都同归于尽了,那灾星怎么又活过来了呢?”
被三番五次打断的说书人很是不满,瞪着说话之人呵斥道:“你懂什么!那灾星死前就放话让六界给它陪葬,肯定是它知道自己无法为正道所容,因而早做了准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那人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激动的围观群众们已经将他挤了出去——谁关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只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然而说书人只能告诉他们历史,却无法预知未来。
正在群情汹涌之际,数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人出现了。
“大家静一静。”洪亮的声音压住了喧闹,人们短暂的恢复了冷静。“羽神阁不会置身事外,若真有灾星想祸乱人间,就让它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人群静默,片刻后又激动起来,纷纷大声呼喊:“羽神阁!羽神阁!羽神阁!”
“神明慈悲,拯救六界!”
“我们也要追随羽神阁,消灭灾星!”
“消灭灾星!消灭灾星!消灭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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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各界风声鹤唳,他们组建了无数搜捕队,彻查所有天赋异禀之士,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虽然只有少数高层知道灾星为何物,即便是搜捕队的成员也不甚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铁血政策。
凡天资卓越之人,均会受到严格的“盘查”,而亲历此事的人出来皆是没了半条命,修炼之途更是走到了末路。
一年,两年,三年……几十年过去了。
这些年来,民众苦不堪言,只盼这灾星早日被抓,还六界一份安宁。
然而事与愿违,搜捕队不可谓不尽力,却仍然没有半点灾星的消息。
那么,灾星究竟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