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个山庄大堂里,此刻的气氛却压抑得能滴出水来,一位蒙着白色丝巾、身着白色裙裳的女人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相对而坐,脚边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二人皆没有说话。台阶下方站着两位身着同样的白色服饰的男女。
此时,偌大的大厅里,除了这五人,其他所有的人都被遣在屋外去了,并且都离得远远的。
这架势一看就晓得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不知是何事!侍从们心中纷纷猜测着,不过谁也不敢多嘴议论,只能识趣地远远站在门口之外不曾上前,生怕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而被主人降罪。
这时,坐在右首的墨长老眼神快速闪烁了一下,沉声问道:“子卿人呢?”
“来了…,墨长老,发生了何事?”
一位白衣青年嬉皮笑脸地姗姗来迟,一进来,却发现小主子和墨长老皆沉默不语,一脸阴沉,就连跟着她的侍从也被打发了出去,气氛更是凝重得可怕,便迅速敛起了笑容。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子,心里想着:莫不是他惹了小主子不快?
“你先一边站着去,一会儿人到齐了便就知道了!”墨长老板着脸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些咬牙切齿。
“胡梅,还不快给我滚进来!”墨长老怒声道。
怒喝之后,胡梅这才磨磨蹭蹭地进来了,冲着墨长老讨好地笑笑,“墨长——”但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地上满身血污的男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一下子僵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成了这样?难道被发现了?她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她做得如此隐秘,怎么可能被发现呢?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她不断往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胡梅还来不及喘口气,‘砰’!墨长老的杯子便直直砸到她腿上!
她一下子便趴倒在地!
顾子卿大吃一惊!
墨长老太狠了吧!
“胡梅,你可知错?”
顾子卿紧紧地盯着胡梅,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竟引得一向淡然的墨长老如此震怒?
胡梅强压下眼里快要溢出的泪水,强装镇静,“墨长老,我何错之有?”
墨长老此时脸色黑如锅底,不管不顾直接将一份信拍到她面前,“这份信是你写的吧?”
一看到信,胡梅的眼皮一跳,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但是因为心里早有准备,脸色看起来还算平静。
其实她心里很想一口否定,但是这封信已经以这种方式到了这里,想必他们肯定已经查出来这信是不是自己的。她现在矢口否认,肯定会被戳穿的,倒不如大方承认的好。
她拿起信看了看,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没错。这是我回给霍公子的信。不过怎么会在你们这里?该不会……”然后抬起头,紧盯着墨长老,十分的不解讥讽道:“呵呵,真没想到堂堂一个大长老竟然有截取一个女子私人信件的癖好?”
“你……别妄想岔开话题,说说,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墨长老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一般,胸膛一起一伏的,可见被气的不轻。
“什么?”胡梅一脸迷糊,心里其实早已有一些乱了,被发现了?怎么会这样?
“不要再装了!我可没有时间等你。”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女子突然有些不耐地开口道。
“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胡梅死咬着不松口。
“你传递消息的手段确实很高明,但是没想到天佑我徐氏猎妖一族,你的手段很不幸还是被识破了,所以你就不要再狡辩了!!!”白衣女子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胡梅,然后冲墨长老点了点头,既然她要死,就让她死个明白。
墨长老将瓶药水,在信封上一洒,隐藏在信里暗处的两行字便慢慢显示了出来。
信上大体上说屠妖大会是个陷阱,希望谨慎对待!
“自个看吧!”墨长老以为到了这里,胡梅便歇菜了。
“为何要这样?”胡梅先是一脸不敢置信,紧接着泪眼婆娑地看着墨长老等人,“你们就如此容不下我吗?……”
“闭嘴,我们猎妖者和妖狐是宿敌,你都与它们勾结在一起了,还让我们怎么容你??!”
“单单一封信便说明我与它们勾结是不是太草率了,再说与我通信的可是霍公子……”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我……”胡梅还欲开口,却被白衣女子抢白,“来人,福伯看主不周,让鬼魅魍魉有机可趁,将他的双眼挖了,扔出山庄喂狗去!”
白衣女子一声令下,便有人上前拖着奄奄一息的男子往外走。
“不要,求你放过他吧!我认,是我做的。”胡梅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抓住男子的胳膊,嚎啕大哭。自从父母去了之后,福伯便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她怎可让他死去?
“胡梅,你为何要如此做?胡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墨长老对此耿耿于怀。
“我爹是如何死的?墨长老难道忘记了?”胡梅眼底涌动着浓浓而又不甘的恨意。
墨长老当下心头一颤,酿跄地后退了几步,摆摆手,让人将她关进地牢!
“墨长老,关多久?”
“先关三个月吧!等此番灭了妖狐之后,再腾出手来处理她!”墨长老捋着胡子估摸了一下时间。
人放在他们眼皮底下看着,别再让她往外传递消息了,而因此破坏了整个计划。
想到计划,他便不由得翘着胡子笑了笑,笑容直达眼底,如今网已撒下,大局已成,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堵住妖狐所有可能的生路,如此,妖狐们便必死无疑,一个都别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