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谣却很清楚。
这是万古门的传承,似乎是感应到神魂受到死亡的威胁自发地吞噬了那条绿焰。
只是没想到这个传承竟然有如此作用。
“你究竟是何人?”妖狐忍不住道。
欣谣不言不语,只是猛然素手一扬。
一把寒光凛凛,在月光下闪烁着绚烂的银色光泽的匕首便攥在手里。
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
妖狐讶然,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
他不会是故意藏拙,好引诱自己上钩的吧?
如若果真如此,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它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如同匕首的尖端,目光灼灼的直视着欣谣,企图用眼神看穿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欣谣自然不喜这种眼神,下一刻手腕一扬,匕首裹挟着冰冷的凉意,便向它袭去。
妖狐见状,掌心,一道绿色的光芒迅速凝聚,而后迅速形成一把绿色的长剑。
从前它从未想过,对付区区一介凡人,居然也要动用这种手段。
但是此时,它哪有时间顾得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挡下匕首。
铛!
咔嚓!
然而,长剑一触即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出就好几条细细的裂痕。
“你是猎妖者?”
妖狐遭受反噬,身体一颤,面露一抹痛苦之色,同时眼角肌肉也跟着颤抖起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它知道这次是碰到硬茬了,便不再犹豫,‘轰’的一下恢复它的本来面目——一只独尾黑狐。
这只黑狐眼、爪酷似猫,尾、耳又酷似狐,体型却比猫大,而比狐小,应该是黑猫与狐所生的不明物种,大晚上却明晃晃的拖着一个狐尾吸食人血,让人不误会成妖狐都不成,让狐族也白白背了这口黑锅。
一想到她的小银狐也有可能因它而失踪的,心里就一下不平静了,脸色顿时冰冷至极。
而那只不伦不类的黑狐,浑身黑气森森,锋利的爪子突然暴长了一两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欣谣撕个粉碎。
欣谣毫不畏惧,气势也不弱,快速迎了上去,左手执着金光闪闪的佛珠,右手攥着锋利无比的匕首。
双方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撕!”
感受后背衣物被抓破的一瞬,体内气血翻滚,欣谣差点就被这种力道震得吐出血来,好在内层的法衣阻挡下了这一后背袭击,否则自己早就血肉模糊了,但是身上的那件灰色外衣却早已破烂不堪了。
而那只黑狐却更不好受了。
被佛珠爆发出的佛光击飞出去十几米开外,又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
黑狐想要挣扎爬起,可是心口周围又断了几个肋骨,让它剧痛不止,一时间难以站立。
看着在自己全力攻击下,这个凡人居然只破了件外衣,它扎心锥肺,只想撞墙。
噗嗤!
欣谣并不打算给它这个机会,素手一翻,锋利的匕首便闪电般飞速准确的没入了黑狐的心口。
黑狐惨叫中,直接毙命!
这时,一个白色透明珠子突然从黑狐的嘴里飞了出来。
珠子似玉非玉,光华内敛,葡萄般大小。
欣谣抓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随手扔进了戒子空间。
正打算将黑狐尸体收入空间,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屋舍之上,已出现两道身影,他们正飞速的跳跃的方式接近,就仿佛武侠小说、电影里的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谁?”
“速速报上名来!”
话音刚落,那两道身影便已在欣谣的眼前。
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一件黑色长袍,身材修长,俊朗中带着几分忧郁。
女的身着一件黑色短打,亭亭玉立,长发飘飘,眉眼张扬。
“你们是何人?”欣谣眉头一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们,是大昭国云家的猎妖师!我哥云非暮,我云晓悠。”女子黛眉一掀,下巴微扬,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语气中充满了一丝不屑。
猎妖师?
云家?
大昭国?
原来这里叫大昭国。
“哦!”
“但不知两位拦我所谓何事?”欣谣淡淡的点了点头,道。
“将你手里的黑狐交给我们。”云晓悠指着黑狐道。
“为什么?”欣谣眉头一挑道。
“黑狐乃极端阴邪之物,一旦沾染后果将不堪设想,极有可能……”云晓悠一副故弄玄虚、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那果真如此的话…抱歉…那就更不能交于你们了。”
“你不怕吗?”云晓悠顿时一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怕,当然怕,不过就像你们说的,黑狐乃是妖邪之物,一旦沾染将不堪设想,可是我已经沾了,多沾也是沾,少沾也是沾,而现在给你们,岂不是在害你们吗?佛曰:‘我不地狱,谁入地狱!’。所以还是我留着吧!”欣谣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你……”云晓悠一时语塞,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哥哥,你看他不识好人心……”云晓悠抱着云非暮的胳膊委屈的撒娇道。
欣谣一听云晓悠刻意嗲声嗲气的声音,不禁眼皮直抽抽,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真是全身都是戏啊!
好想马上闪了!
提起黑狐的尸体转身欲走。
“壮士,请等一等!”云非暮见欣谣要走,急忙出声相拦。
“闭嘴,你妈才是壮士,你全家都是壮士。”自己正正经经一个姑娘居然被称为壮士,搁谁谁受得了,便狠狠地瞪了云非暮一眼,怒道。
“……”云非暮讶然。
“哥,一看他蛮不讲理的样子,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人,谁知他会不会用此为恶,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抢了那黑狐便是!”云晓悠终于沉不住气了,露出了她的獠牙,上前一步道。
“盯上了黑狐就直说,演那么多戏,撒谎,不累么!”欣谣冷笑着的看着这个鼻孔朝天的女子。
还真把她当成可以随意哄骗的傻子!
明明想要抢夺她手里的黑狐,却还要装成一副救人于水火、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样子。
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
“你血口喷人,明明我们是一片好心好意,是你不识好歹、还恶语相向!”云晓悠面色涨红,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欣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