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刚泛出一丝鱼肚白,原本还沉侵在睡梦中的所有屋舍人,却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声惊醒过来。
有人赶忙跑出去一打听。
才知道昨夜有妖魔出没,村庄的东、西两头两户人家的年轻女子莫名失踪了,其家人也惨遭了毒手,脖子上皆被发现两个血洞,像是被吸干了血,脸色白的如同纸片一般,至死都还死死的瞪着眼珠子,显然是死不瞑目。
村庄的长者带着一些胆子大的壮汉,将那两户人家的屋舍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却终是一无所获。
年轻女子失踪了?欣谣心里一惊,难道昨天夜里那只黑狐还掳了人?她眉头一紧,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仔细将昨夜的经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猛地眼皮一掀,不对呀!它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做完那么多事?再者,有身手不凡的云家兄妹两位猎妖师在此,它哪敢如此肆意妄为。
难道是人为的?
如果是人为的话,那他们的本事也太大了吧,居然能悄声无息的将人掳走,连自认为神识强大的她也毫无察觉到。
这个消息如同炸弹一般,瞬间在村庄爆炸开来,很快便弥漫到各家各户,顿时整个村庄人心惶惶,笼罩在一片恐慌、害怕的氛围之中,渐渐传出一些流言,说有些妖魔专用处子之身的女子修炼邪功。
此说法一出,有未嫁的年轻女子的屋舍,吓得纷纷关上了屋门,躲进房屋,更有甚者打算举家搬迁……
要看人心四散,众人之间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神色也极度紧张,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这时候,村长不得不去了衙门。
欣谣就纳闷了,是谁?竟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将事情传的这么玄乎?怎么不去写书呢?
正思索着老妇人带来的消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紧接着,几个青年壮汉便直接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院子里,手里还拎着各种长短不一的农具。
欣谣眼皮一跳,看这阵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赤着上身、满身肌肉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
他横眉怒目的跨进了院子,蛮横的指着欣谣道:“你就是昨夜借宿之人?”
他长得牛高马大,手攥着铁锨,语气十分粗鲁,神态带着几分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欣谣大卸八块似的,被指着的欣谣还未有反应,而一旁的老妇人早已吓得浑身一哆嗦,便不由自主地瘫软在了地上。
欣谣眉头一皱,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自认为从未做过什么恶毒之事,自然是底气十分十足的道:“我就是,你找我何事?”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便狠狠地抡起手里的铁锨,劈头盖脸的向欣谣袭去,虽然铁掀不是很锋利,但是中年男子壮如牛,明显也用尽了全力,即使身躯铜皮铁骨不死也会残。
“不…要…”老妇人颤着声极力想要去阻止,可是已经有些晚了……
铁锨并没有成功劈下来,欣谣眼尖手快的迅速抬起手,一把将铁掀牢牢的截住在半空之中。
“你竟然拦住了我?!”中年男子眼珠微红,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欣谣。
“对,你要杀我,也总得有个理由吧!”欣谣厉声道。
而此时,院子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眼里皆冒着火光,暴怒的情绪在眼底徘徊。
“村庄的东、西两户村民昨夜皆惨遭了毒手,而此事就发生在,你方在我们庄子上借宿之后,而且冯家媳妇也说了‘你昨夜鬼鬼祟祟出了门’,不是你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男子已经双眼赤红,粗眉倒竖,须发皆张,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瓷声瓷气的说道:“你说,你该不该死?”
“对,我昨夜半夜三更亲眼所见她翻墙出了院子。乡亲们,有何事不能正大光明开门去做,非得深夜偷偷摸摸的翻墙去做?”冯氏立即接过话头儿,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欣谣,然后提高了嗓门,大声道。
艹!
感情欺负她不是本地人,想要栽赃陷害她!
想到这里,欣谣便不慌不忙地转头看过去,也不去看那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更不去看老妇人及她手里的孙子,而是将目光直接转向了冯氏。
她目光冷冽的将冯氏审视了一圈,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然后顿了顿,才道:“冯氏,说这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要讲究证据,不能说风便是雨、随意栽赃陷害好人……”
冯氏别过头,不去直视欣谣,眼底一道凶光稍纵即逝,急忙的打断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没有胡编乱造。人肯定就是她杀的!大家快将这个恶人抓起来为那些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
说罢,四面八方的围观之人情绪顿时失控了,立刻涌向了欣谣,他们眼里爆发出的愤怒之火如同无数的芒刺一般,皆刺向欣谣,刺的她肌肤生疼生疼;也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一般,几乎可以将她瞬间烧为灰烬。
这时,忽的有人开腔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妖妇!”
“黑心肝的贱人!”
“杀了她!”
“丧心病狂的白眼狼!”
“将她绑起来烧死!”
……
众人一时间情绪激愤难以抑制,各种不堪入耳的恶语也纷纷随着农具向欣谣砸来。
欣谣见状,眉心一凝,衣袖里的素手一紧,一道如手腕般粗细的闪电便在不远处劈了下来。
顿时众人呆若木鸡,僵在那里,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被闪电劈碎的屋舍。
怎么回事?
这时,欣谣忙趁机开腔解释道:“为恶者,会遭雷劈!因为你们方才助纣为虐,所以老天劈碎房屋,来警示你们。”
“这位大哥,还有冯氏,冤枉了好人,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接着,欣谣又手指着天空,幽幽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冯氏。
只见冯氏身子猛然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欣谣几不可见的微微挑了挑眉毛,这回知道害怕了吧!
在这个世界,不管上至修真界,还是下至凡人界都非常崇敬天道,自然也非常害怕天道的惩罚——天打雷劈,妖魔也不例外!
而现在,欣谣如此一说,冯氏顿时心里发虚,后背发凉,眼神当下便四处乱瞟,结结巴巴的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