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因为顾亦在魔界的绝对地位,使他的春苑也成了整个魔界仅次于魔尊的居所。偌大的苑子被下人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春夏秋冬,苑子里永远百花齐放。顾亦生而为人,而后成魔,固没有魔族那种刻在骨血里的暴戾。也因他的随性自在,使春苑成了一众女婢们的向往之地。
“副使,安主子尚未进食。”门口进来一个婢女恭敬的禀报。
顾亦冷着脸,看不出喜怒。蓦的,一束深紫色的灵力从顾亦袖子里猛地向跪在地上的婢女袭去,不待婢女反应,地上只剩一堆枯骨。
“副使。”这时,一直守在顾亦身后的右徒杨诲出声。
顾亦眼睛没有在地上多逗留一刻,转过身背对着殿门,冷声道:“处理掉。”
右徒领命,干净利索地将殿内处理干净。
“杨诲,你在这守着。”说完,顾亦就丢下杨诲,一人出了寝殿。
“你这是在反抗吗?”顾亦一脚踢开门,进入了一名女子的房间。
屋内女子因长时间未进食,身体本就虚弱。被顾亦这突然的一吓,脸色更加苍白。
顾亦进屋,屋外的侍卫很识相的关起了房门。
“放我出去。”女子虽畏惧顾亦,但眼里却有着不屈的强势。
顾亦并未把女子的话放在心上,只道:“不可能。”
女子眼眶含泪,声音颤抖:“顾亦,你还想怎样!”
女子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身姿单薄。柔弱到似一阵风便能吹倒。
顾亦轻叹一声,走至女子身边,拽过她的手紧握在手中:“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我吗?”
女子用力挣扎反抗,撕吼出声::“信你?你屠戮我一族!你让我信你?”
顾亦一时愣住,竟也被女子挣脱开。顾亦没有继续靠近女子,背过身道:“安颜,你最好安分点待在春苑。想出去,不可能。”
“你既灭了我全族,又何必独留我?”
顾亦走至门口,长袖一挥,安颜的手边出现了一只笛子。
“这是我欠你的。”说完,顾亦踏门离去。
屋里只留安颜一人。安颜捧起那只翠玉笛子,双手在抖动。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顾亦刚踏出门,杨诲快步赶来,在顾亦耳边呢喃了几句。只见顾亦神色忽变,瞬间消失在原地。
杨诲见顾亦焦急的神情,心中划过一丝不安。
魔殿之中,东毅跪在大殿中央,高高在上的魔尊俯视着一切,喜怒不显于形。
顾亦从殿外慌忙走进,看见跪在大殿中的东毅,心下暗觉不妙。
东毅见顾亦已到,神情闪躲,不敢目视。
“魔尊。”顾亦走至东毅身边,拱手屈身,对着座上之人道。
“副使,本尊可就等着你了。”宝座之上的魔尊慵懒的抬起头,邪魅程度不输于顾亦,甚至眼底更加深沉。
“属下惶恐,魔尊有何事吩咐?”
魔尊收起撑着头的手,双手搭在双膝之上,身体前倾,深邃的眼睛盯着顾亦:“本尊听闻,有三个天界神君下了凡界?”
顾亦心下一惊,不着痕迹的向东毅看去,故作镇静的回答道:“有过听闻,却不曾遇到过。”
魔尊没有问下去,眼神转向了跪着的东毅。语气开始变得玩味:“哦,是吗?本尊这里,可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顾亦神情坚定的道:“魔尊可知,那三位天界神君乃天族之人。”
“天族?”
“是!”顾亦咬牙切齿道:“魔尊也知,顾亦全家皆丧命于天族走狗之手,顾亦这一生,与天族势不两立。”说着,顾亦手握成全,双目赤红。
魔尊表情有些意外,却又很快变得面无表情。
“既如此,本尊给你个机会。那三个天族之人,本尊希望能在这魔族大殿看见。”
顾亦只道:“是。”
得到回应,魔尊满意的笑着,换了个姿势栖在宝座之上,闭上眼睛。
“本尊累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了,留着他。”
顾亦领命,一个术法,带着东毅出了殿门。
春苑
顾亦一个术法将东毅甩倒在地,眼尾泛红,面色沉重。
“我知你总会搞出点动静,可未曾想到,你竟如此沉不住气。”顾亦撩过头发,掐住东毅的脖颈,面目狰狞:“叛主的畜生果然靠不住。”
“如此想来,你还是消失在这三界为好。”说完,顾亦甩开东毅的头颅,不待东毅的出声,直接聚起全身的灵力,拍向东毅。
东毅不及反抗,被震飞老远。体内气血翻涌,短时间内气缓不过来,一口血喷在了地板上。
顾亦心头之气难消,手中化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向东毅嘴里飞去。
“咳咳……咳……”东毅捂住嗓子剧烈的咳嗽,面色涨得通红。
“副使,属下这是为了您着想。”东毅痛苦艰难的说,声音虚到有明显的颤抖声。
顾亦心中冷笑,却还得陪着东毅演戏。
“去魔尊那捅我一刀,叫为我着想?”顾亦手掐着东毅的脸,恶狠狠的问。
“属下是想…若是那三人能入魔界,那魔尊定会更加看重副使,副使在人界的阻碍也能随之消失。”
“蠢货!”顾亦道:“本使的事何须你管。”
顾亦站起来背对着东毅,长袖一挥,一副卷轴闪着灵光出现在他手上。
“这卷灵轴,今日起本使替你保管着。”
东毅见卷灵轴被夺,下意识想起来去抢,可在自己挣扎了数回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顾亦勾起嘴角,并未转身。听着动静便道:“本使刚才喂给你的药,乃以蛊虫特质。服用者,三日动弹不得,身体犹如蝼蚁侵蚀,烈火入骨。这是对你自作主张的惩罚。”
说完,顾亦甩袖离去。出门后,对守门的魔侍吩咐:“将他关在西北角的屋子里,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待顾亦走后,屋内的东毅只能满眼怨恨的看着自己被人抬起,然后毫不在意被人扔进另一间屋子,浑身因被摔而蚀痛之感更加强烈。门就此被关锁上,屋内一片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