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绞尽脑汁解开了四十道阵法,但阵法之间环环相扣,解一便是解二,相当于解开了八十道,九九八十一只剩最后一道阵法,可是,初初灵力已经耗尽,无力回天。
“我……这是要死了吗?”初初有些不甘心,无力地自言自语道。
“好像有点惨呢,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可是最怕孤单了呢……”
“我还不知道爹娘是谁呢?我好像还有同胞亲人呢?”
“我还想见师傅,师兄,木心,苏亦……”
“没想到,临死还会出现幻觉,怎么是你?”初初迷迷糊糊地望着抱起自己青衣男子,这一定是幻觉!
“苏亦,速来!”苏亦已在凤帝处复命,刚走出殿外就接到了玉灵鹤的传讯。
“何事?我马上到!”既然他如此着急唤自己,定是有要事发生,苏亦只能加快速度赶往栖梧宫!
苏亦一进寝殿,就看到初初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面如白纸,像个瓷娃娃,仿佛轻轻地一碰就会碎掉。再看看旁边的忘机,竟也是面色苍白,明显是耗费了大量的灵力。
“她怎么了?”
“误入迷途大阵,灵力枯竭!”
“那……?”
“我已喂了她聚灵丹,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警告她,以后,不要随意乱闯!”忘机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似的。
看着离去的友人,苏亦内心不禁一热,忘机总是这样面冷心热,明明耗费了不少灵力救了人,却不留一句好话。转过头来再看初初,面色已经没有刚才那般苍白,忘机的聚灵丹果然名不虚传。而且,聚灵丹的炼制极其困难,忘机竟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救了初初,苏亦内心感动的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忘机只要不做对凤族有害的事,任何事,自己都会帮到底,这也是多年之后,苏亦回想起来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整整三日,初初才缓缓醒来。微微一动,便惊扰了身边的人。
“初初,你醒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惊喜道。
“苏亦……”初初刚醒过来,口干舌燥,有气无力。
“你稍等,我唤忘机过来与你诊治。”苏亦唤出了一只小巧的灵玉鹤,眨眼功夫忘机便来了。
“无事了,只是这灵力是回不来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踏踏实实修炼吧!”忘机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初初的手腕上,细细把脉之后下了定论。
“什么?我的灵力?你再说一遍!”初初一听便忍不住紧紧抓住忘机的手,不敢相信自己这些年苦苦修炼的灵力就这么没了?
“命能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灵力,既来之,则安之!”忘机说得轻巧,初初听得气愤,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要害自己。
“苏亦,我问你,布阵之人为何人?”
“……”苏亦看着气愤的初初,又看了看古井不波的苏亦。
“那救我之人呢?”
“……”苏亦又将目光转向了忘机,又回头瞅了瞅初初。
“感情全是你一个人干的,你布了阵,害我差点丢了命,然后你又救了我,怎么,耍我玩吗?”初初真的生气了,讲着讲着不禁委屈不得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首先,我布阵不是为你;其次,我不知是你入阵;最后,确实是我救了你!”忘机一本正经地解释,初初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初初不理二人,自顾自将被子盖住头,任谁喊破喉咙也不理会。
初初知道忘机救了自己,是自己的恩人,但是他是布阵之人,是自己的仇人,可是自己谁都怪不了,是自己乱跑,闯入了大阵,白白丢掉了一身修为!就像下河摸鱼,鱼没摸到,却让自己深陷泥淖,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嘴馋罢了!初初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想通了自然心情舒畅,只是,忘机在她这里确实是仇人无疑了,每日忘机来给她诊治,初初的眼神仿佛利剑,下一秒就要将他大卸八块!
“我来你这儿躲一躲!”忘机兀自端起一杯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想通了就没事了!”苏亦只能安慰自己的好友,希望他不要与初初埋下仇恨的种子,“只是,那日你为何不早点救她出阵?”
“那日,我在冥想,并未感知到她入阵!”
“幸好,为时不晚!”
“是啊!幸好!”一切都来得及,初初如果出事,忘机是死一万次都不能赎罪的。
幸好忘机在最后关头救了初初,要不然,苏亦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养伤的日子很是无聊,初初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招了什么霉运,自九溪山出来一路都不顺,现如今落了个灵力尽失,初初想要怨天尤人,可是又找不到可怨可恨的。好在苏亦对自己还不错,每次都送来固本培元的汤药和补品,初初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苏亦看着初初敌视忘机的眼神,决定要与初初好好谈谈。
“初初,你误会忘机兄了!”
“我……误会他?”初初冲苏亦翻了个大白眼,将头扭到了一边不理他。
“阵法是他所设不假,但是为了救你他耗费了五百年灵力,你就别再敌视他可好?”
“啊?真的?那个忘机为了我竟这般?”初初震惊之余还有些微不信,那个忘机可是个商人,每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救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
“忘机与我是多年好友,就算……你不信他……信我一次,可好?”苏亦讲得小心翼翼,生怕初初断然拒绝。
“好!我不与他为敌!”初初亮晶晶的眼眸映入苏亦眼帘,令他内心微微一动。
“苏亦,你在想什么?怎么愣住啦?”初初双手不断在苏亦眼前挥舞,有些不解,怎么说话的功夫苏亦竟能神游太虚?
“没事!那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看着苏亦慌乱的背影,初初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暗叹苏亦奇怪,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