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还以为是小姨舍不得累着自己呢,抬手回抱,却摸到了一根细长冰冷的利箭……
初初正欲大喊,却被狐帝抬手捂住了,初初只能泪流不断。
“不要声张,先将宾客请去宴席,唤吾宁来将我带走!快……”狐帝的声音有气无力,初初知道小姨的伤很重,可是,此刻她必须坚强起来,处理好这一些!
初初敛了悲色,转身向侍者吩咐,宾客们跟随侍者们依次退去,前去宴会。好在灵坛很高,底下众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倒是吾宁,不愧为初初的师傅,一眼便发现徒儿强撑,一个念头便出现在了初初身边。
此时狐帝已是强弩之末,抱起狐帝,牵着初初,飞速赶往狐帝寝宫,离少轩带着木心也急急地跟了过去!忘机与苏亦看到此番景象,哪怕很想跟上去,但是作为客人,却只能不动声色,只能祈祷!
吾宁将狐帝轻轻地放在榻上,初初一直牵着小姨的手,泪流不止,悲痛欲绝,闻者伤心!
“小姨,你忍着点,我已命人唤何老前来,他很厉害的,一定能治好你的!”初初拼命握紧狐帝的手,不停地颤抖,好似她一松开,狐帝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从今以后,路要你独自一人走下去了……咳咳咳……”
“好好的……好好的……做一个圣明的君主……你先出去吧……”
初初怎肯,但她不想让小姨在弥留之际留有任何遗憾,只能痛哭而去。离少轩匆匆赶来,看着初初的形容,也猜想到八九分,他深知此刻语言是最为苍白的,只能搂紧了初初,让她哭个够!
“心儿……”
“吾宁哥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唤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保护好初初……这是姐姐和我……唯一的心愿……”
“你放心,初初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你先凝神,我为你治疗!”
“没用的……只是……这暗器……何当年刺杀姐姐的……竟然一模一样……我们姐妹……都栽到了龙族这些小人身上……让你那臭徒弟离……离初初远点……难不成……你还想见到……当年的悲剧吗咳咳咳……”
狐帝吐了一口又一口的血,咳嗽一声比一声微弱,吾宁不忍,点头答应,依照狐帝的话把初初唤了进来!
“小姨,你怎么样?”
“好多了……我先休息一会儿,等那日辅政大臣都来了,你喊我一声!”
初初守在狐帝床前,眼睛却已肿成了核桃模样!
几名大臣闻讯早已等候在殿外,初初不忍唤起狐帝,但狐帝自己听到声响却挣扎着起身,扶着初初的手,斜倚着,有气无力道!
“孤……今日遇刺……恐生他变……召尔前来……今……传位皇太女涂山初初……望……尔等尽心……辅佐……曦木王……拜托了……”
狐帝静静得去了,仿若睡着一般,初初心胆俱裂,拼命摇晃着狐帝,她不相信小姨已经去了,明明前一刻,她还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看着自己,她的嗓子早已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不停地感谢:“小姨……小姨……”
初初不住地呼唤,好似她呼喊不停,小姨就不会走,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和小姨相认,这一刻,却分离得这样突然,初初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吾宁进来后,便看到初初紧紧地抱着狐帝,嘴里不停地呼喊,满脸都是泪,吾宁心头剧痛,走过去,搂住了初初!
“爹爹……”初初声音嘶哑,回头喊着吾宁。
“爹爹会一直陪着你,乖,不哭了。”吾宁轻轻拍着初初的背,就像哄儿时的初初一样。
初初全身颤抖不已,她只想报仇,她要找到那个偷袭之人,碎尸万段!
“爹爹,小姨走了,我再也没有小姨了!”初初将头抵在吾宁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吾宁的衣袖湿了便大半。
初初勉力振作起来,“让他们好好地查,那柄暗器不是寻常之物,我定要让那些伤害小姨之人付出代价!”
吾宁心头一震,终是走到了这一步,“那暗器出自龙族皇室,初儿……此事大抵与生儿无关!”
“赶他走……我再也不愿看到他!”初初的身子抖如筛糠,如同囚于笼中困兽,发出震天的嘶吼。
离少轩等在外面,不知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初初不想见他,吾宁与他细细说了缘由,离少轩气急,日日等在初初殿外,初初始终不愿见他!
离少轩离开后,吾宁也带着狐帝的尸骨前往九溪山,将狐帝藏在凌初旁边,让这姐妹二人做个伴。
忘机与苏亦看着日渐消瘦的初初,都有些忧心,这些天以来,初初一直在查探暗器之事,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你这样下去可不行,狐族之事都需要你来定夺,你垮了,叫他们怎么办?”忘机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如今他已是狐族客卿,自然要扮演好客卿的角色,尽力劝勉初初!
“初初,我知我是个局外人,不宜对狐族之事多加评论,但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太过忧心,我想,狐帝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苏亦的话总是那么熨帖,初初知晓他的好意,却不愿再与他二人再聊下去,只说自己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忘机与苏亦并肩而立,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初初这个弱女子,想要挑起狐族的大梁,很难!
“忘机,你我相交多年,我知你做事有你的章法和原则,但是初初,她是我的恩人,我请求你一定要尽全力助她,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苏亦,如今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你又以什么身份来请求我呢?”忘机心中微怒,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里需要别人请求,而且,苏亦对初初……
“忘机,你……”
二人的心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