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带我去见见你的母亲,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大汉腿突然一哆嗦,慌张道:“别呀,我娘都老糊涂了,问不出什么的?”
“我不是在咨询你的意见,带路吧!”秦萱可不容他质疑。
那汉子欲哭无泪,双脚好像黏在了地上。秦萱边推边搡,才来到了那汉子家。
斑驳的墙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夜色早已降临,周围的院落都灯光点点。但是这里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
听到外面动静,一个龙钟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出来。一开门,便认出她儿子的轮廓。一时怒火上来,举起拐杖就要打过来。
那汉子还想闪躲,直接被秦萱按在墙上。秦萱向老妇人
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她的母亲嘛?”老奶奶还以为这是讨债的,连忙后退几步否认道:“我跟着龟孙子没啥关系,我的家当都搬空了,我啥都没有了?”
秦萱见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我不是来讨债的。”
没想到老奶奶既聋且昏,又齿落舌钝。两人交流了半天,老奶奶都答非所问。
秦萱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喊道:“你知道王妃的情况嘛?”这喊声在宁静的夜激起了阵阵涟漪。周围几户人家都探出脑袋,查看这边的情况。
一听到“王妃”二字,老妇人头也不昏了,耳也不背了。拉着秦萱要进屋详谈。
话说阳明和狗儿那边。阳明飘过高高的树枝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方向。
“怎么还没回来?这城门早就关上了!”
狗儿也是在篝火边焦急的来回踱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嘛?萱师父那么吝啬,估计舍不得掏钱住旅店。”
“肯定舍不得!”阳明斩钉截铁地说着“这时候还没回来,应该回不来?我就说城里很危险?”
“怎么办?继续等还是进城看看?”
一听这话,阳明仿佛吃了炮仗一样炸起来了:“绝对不可以!秦萱都解决不了,你能干啥?你到现在还没有入门。招数还使不全,继续送死嘛?”
“可是……”
“别可是了,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该劝的也都劝过了。这都是各人的命数,我们现在跑估计还有一些生机。”阳明说罢,吹了一大口气,想把篝火吹灭。可惜灵气不足,一口气下来,篝火岿然不动,自己反倒有点缺氧。赶紧扒着狗儿补充两口灵气。
狗儿抬头看了城墙方向,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力量,要是我又力量就好了?真不想再放弃家人了!”他心里暗叹着。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在颤抖的篝火下,他的眼睛忽明忽暗。
“要是我能更努力一点,一天能多使用几次灵力,我就……”
“没用的,这次敌人跟我们不是一个量级的。就算你能使用三次四次…一百次也没用。再不走可能真的晚了,真的来不及了”
狗儿握紧拳头,终于狠下心来。灭掉了篝火,迅速把残留的痕迹处理掉,才心情沉重地离去。
秦萱那边,她对狗儿他们的决定一无所知。
此刻她安静的坐在老妇人的家中。老奶奶磕磕绊绊地摸了几个抽屉,略带歉意的表示家中没有烛火了,只能这样摸着黑了。
这秦萱不在意,对她影响不大,黑暗并不影响她的五感。虽然没有灯光,她还是摸到桌椅表面的坑洼,感受到屋里主人的拮据。
这些年她也深知赚钱的艰难。连她这种青壮年,尚且囊中羞涩,更何况年迈的老人。思及此处,不由得轻轻叹出声来。
老妇人并没有听到秦萱的叹息声,缓缓地坐下,拉着秦萱唠唠王妃的事。一提到王妃,她的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
“王妃也真是惨,为什么苍天容不下一个好人?”
“是的。我也与王妃有些渊源。所以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秦萱这话也不算假,她隐约感觉绛仙草跟王妃有关,所以兜兜转转他们也算有关系。
“你也受到了王妃的恩惠嘛?”老妇人仿佛终于找到了知己,滔滔不绝地说着:“王妃真是好人。对下人也很厚待。她就是活菩萨?都怪那该死的惜月。”
“惜月?”这话秦萱听到一头雾水。
“就是那侧王妃,王妃表妹。”一旁的汉子不耐烦的解释道。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耳朵早就起茧了。
“那贱人也配当侧王妃?当年王妃和王爷夫妻那么恩爱,神仙眷侣一般。结果这狐狸精趁着王妃肚子大了,趁机勾引王爷......”
秦萱向来不屑于理会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之事。尤其是这种内宅之事,秦萱更是嗤之以鼻。可是为了收集有用信息,还是硬着头皮听完了。饶是秦萱自诩自己头脑灵活,这也把她弄得云里雾里。
什么赵姬只会卖弄风情?什么侧王妃就是蛇蝎心肠?
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更可况无论这些嫔妃多么奸诈狐媚,他们感情破裂罪魁祸首还应该是那个王爷。不怪罪魁祸首,把怒火转移到那群附庸的女人身上?
真是让秦萱费解。
好在晚上老妇人精力有限,说一会也就乏了。秦萱终于解放了,她起身长舒一口气。余光瞟到了那个大汉身上。
“差点忘记你了,跟我去衙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