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九灵身边的男子叫上官凌,上官凌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突然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也慌了神,也顾不上自己对周遭的好奇和惊叹,听着刚刚威武严肃的将士喊着她九灵仙子,竟想不到是个仙女救了自己,也难怪,美得竟不像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
“你个好色眼拙的凡人,还在这沉迷美色。”上官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想着赶紧哄一哄这位仙女。
“仙女姐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仙子,别哭了,是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会是因为就我才迟到的吧?”
“是你们天上的朝会吗?我父亲也是个做官的,有一次因为家中急事也迟了早朝,好在皇上通情达理,并无怪罪。想必你们的天子也不会怪罪于你,你这是救苦救难啊。”
“仙女姐姐,别哭了,你哭得都不好看了。”上官凌绕着九灵一会站在左边劝两句,一会闪到右边说两句,比刚刚从水里救出来的时候还慌张。上官凌慌里慌张地劝了好久,九灵却根本听不进去,也没有哭出声音,只有眼泪默默地还在掉。
“仙女姐姐,你这算小事,你看我刚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间,都差点没有机会能看到这天庭上的壮观景色,我都没哭,你就迟到了一次,而且情有可原,不会有事的,放宽心一点。”上官凌还在不知疲倦地劝解,看语言没什么作用,他小脑筋一转,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招。
“九灵仙子,这么重要的朝会你都迟到,本天子要罚你,罚你今天不许吃饭!”上官凌故意压低着嗓子,模仿着他想象中天子的声音和神态,吹鼻子瞪眼地说着。
“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饿坏了都不好看了,就罚你一顿饭吧。”上官凌严肃神情说着这么逗的话。
“噗嗤”九灵本来还泪雨蒙蒙,被他的表演一逗,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平复了一会心情,九灵想着:“本来看他慌里慌张的,哭丧个脸,没想到也是个乐观的人。”
“先不说我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到底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九灵擦了擦眼泪,问上官凌。
“我,我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仇家。”上官凌困惑地答道。
“那这也不好解了……”九灵皱着眉头低头沉思着。
“对了,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知道你睡着之后发生什么,走。”九灵灵光一现,说完就径直地往前走了。
“诶,仙女姐姐等等我。”上官凌反应过来,赶紧大步跟上。
————昭龟阁————
“仙子,麻烦通报一下,九灵次仙有事求见元钟次仙。”九灵站在昭龟阁门口,对门口的守宫仙子说。
“九灵次仙请稍候。”守宫仙子作了一个揖,朝宫内走去。
“没想到天上也有这么多规矩和奴婢。”上官凌跟在九灵身后,嘟囔着,九灵听到了也没有搭理他。
一会儿,守宫仙子便出来了,鞠着腰做出“请”的手势,“九灵次仙,我家主子有请。”
九灵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上官凌紧忙跟上。
走进殿内,上官凌被里面恢宏的宫殿建筑惊地合不上嘴,“哇”“哇”他的父亲也是朝里二品官员,家里住宅也算是人间住宅中气派的了,竟未想到天上的宫殿如此辉煌。走进宫门是宽阔的廊道,墙壁上画着很多八卦似的图形,还有一个个神气威武的乌龟。
“诶,仙女姐姐,为什么壁上画着这么多乌龟?”
“元钟次仙本就是龟族,自然宫殿里有很多龟。”
“啊?还有龟族?那你是什么族?”
“龙。”九灵吐出一个字,并没有心思满足这个凡人的好奇心。
元钟次仙身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袍,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守着把玩着一把扇子,还没从殿里走到人跟前,就放开嗓子喊着:“我的九灵妹妹,你今天怎么想我了,要来看我啊?”
九灵对他的嬉皮笑脸好像已经无动于衷了,只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想找你帮个忙。”
“九灵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吧,赴汤蹈火我也愿意。”元钟贱兮兮地眯笑着。
“这是个神仙吗?”上官凌心里想着,之前见到的仙子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举止端庄的,这个乌龟竟说话都如此轻浮。
“你是不是有个万观镜,可以看到过去的事情?我想借用。”九灵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元钟也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交情也很深了,自是不必客套。
“对啊,你要看什么?对了,你这腰间怎么受伤了,今天是你的渡劫之日,难道是渡劫受的伤?疼不疼,快让我看看。”元钟是真的着急了起来,说着就连忙想用手去扯九灵的腰带。
“干嘛,别动手动脚,我没事。”九灵嫌弃地推开元钟的手,退后了一步。
“人家只不过是关心你嘛,对了,昨天我和元洌比武给他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然后去药膳局取了一瓶上好的药,专治这种伤口,我还没给他呢,先给你用着,你赶紧去里面擦好药再换身干净衣服出来,这么美的仙子穿得如此,看着我见犹怜的。”元钟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瓶丹药,塞到九灵手里。
九灵低头一看,这匆匆忙忙的,确实都没有顾上换身干净衣服,拿上丹药,熟门熟路地朝殿里走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嘱咐上官凌,“你在这稍等我片刻。”
“哎呀,快去擦药,快去。”元钟焦急地催着,他是真的心疼九灵。
九灵走后,元钟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刚刚九灵身后上官凌身上,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的九灵?”
“我叫上官凌,被人陷害,是仙女姐姐救的我。”上官凌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是——凡人?”元钟拖长着声音,不确定地问。
“对啊。”
元钟一头雾水,九灵怎么会带着凡人到天庭?这被发现了可是要处罚的。
“你跟我进来,到前殿等着。”元钟领着上官凌朝殿里走去。
九灵换好衣服出来,从内殿走到前殿,看到元钟一直用打量的眼神看着上官凌,上官凌也毫不示弱地盯着元钟。
“你们干嘛呢?”九灵问。
“九灵妹妹,你怎么会带一个凡人上来,被发现怎么办?听他说你从水里救起的他,你怎么救的,没有嘴对嘴呼吸吧?”元钟问个不停。
“唉,打住。”九灵和元钟交待了救人的事情,元钟还不放心地仔细盘问了问施救的过程,生怕九灵被占便宜。
“别废话了,快点拿你的万观镜一用,看看他到底是怎么遇难的。”九灵不耐烦地说着。
元钟松下一口气来,才右手往空中一挥,空中便悬挂着一块发光的镜子,元钟又用两指一指,镜子里竟出现了模糊的画面,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只见上官凌正脱了衣服上床,盖下被子。元钟慌里慌张地用手遮住九灵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哇,原来我睡着了也这么帅。”上官凌痴迷在自己帅气的容颜里。
“脸皮真厚,还不急本仙的万分之一。”元钟不屑地说着。
镜子里上官凌正睡下,一个时辰之后,门上突然戳出一个小洞,伸进来了一根木管,木管里幽幽地飘出一阵烟。“应该是迷魂香。”元钟搭嘴。
上官凌神情也严肃起来,到底是谁要害他。
过了一会,两个黑衣人推门而入,用腿踢了踢上官凌,看他没有动静,便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塞进了麻袋里,两人扛着出了门,轻轻地走到了船尾,把他丢到了船边已候着的小舟里,两人也翻了下去。船夫见已得逞,赶紧划着船朝相反的方向,溜得离大船远远的。
“歹人。”上官凌气愤地拍桌骂着。
“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肯定得罪了谁。”元钟补着话。
“才不是,我父亲是当朝二品官员,我母亲虽不是我亲生母亲,但是我生母姐姐,待我极好,我衣食无忧,有什么好得罪别人的。”上官凌着急地辩解道,还瞟了一眼旁边的九灵,生怕九灵也误以为他是什么坏人。
“别吵了,接着看。”九灵打断两人的争执,只想看后续还有没有线索。
上官凌看九灵这么为自己的事情上心,心里突然又暖起来,无意地朝九灵的方向靠了一靠。
夜里,两个黑衣人商量着:
“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会,上官夫人不是交待了要划得离她们船远点,天亮之前动手。”
“上官夫人?你家里人?你母亲?”元钟看着上官凌问。
“你姓上官?”九灵问。
“我叫上官凌。可是怎么可能是我母亲,万万不可能。”上官凌看都没看元钟一眼,只看着九灵说着。
“再看看他母亲那边有什么线索。”九灵瞟了一眼元钟,元钟会意地把镜头一转,画面又切到了上官夫人,元钟一施法,画面快速地闪过,今天只是她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特别,还看到她和上官凌说话的场景,俨然是一副慈母的样子。
画面又切到前一天,上官夫人趁着大家都不在房内,正写着一封密信,信上已经写了“明日子时上船,切记船行远了再动手。”写完嘴里恶狠狠地嘟囔着:“等除掉他,那爵位就是炳儿的了。”
“我明白了,你母亲早就安排了一艘小船,远远地跟着你们,等到把你迷晕了,再把你掳走,丢江里。”元钟分析着。
“原来她嘴上说着把我当成亲生的,都是骗我的,她心里一直都只想着亲生儿子,竟为了爵位对我痛下杀手,这么多年的慈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上官凌青筋暴起,捏紧了拳头,强忍着眼泪,可是大颗的眼泪还是簌簌地掉下来,看着都让人心疼,猛地一拳捶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