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到九灵和元钟紧忙地赶到了蓬莱仙境,进了境内,气都来不及喘,就赶到了龟后的寝殿。
“母亲——”元钟刚进门就焦急地喊着,直奔龟后的床边。
九灵也紧跟在身后,虽没有嘴上急得大喊,可心里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龟后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听到孩子的呼唤,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看到元钟急得满头是汗,又看到九灵也跟在身后,嘴角咧出一丝欣慰。
缓慢地伸出和脸一样苍白的手臂,想扬起手给孩子擦擦汗水。
“钟儿——别急,可能你的父亲太挂念我了吧,母亲去找他,省得他一个人啊,孤单了这么久。”龟后喘着大气,吐出一句话。
“可是孩儿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不能失去母亲。”元钟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紧紧握住轨后的手。
“我和你的父亲也会一直在另外一处守护着你们。”龟后最后一点时光,也很不舍,只想多抚摸抚摸自己的孩子。
元钟如鲠在喉,哭也不敢大声哭着,只憋着啜泣,虽然之前就已经想过母亲总有一天会离开,但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还是那么痛。
九灵早就红了眼圈,用力掐着自己的指尖,让自己不要放声哭出来,不想打扰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时光。
“灵儿,我也去找你的母亲了,她应该也想着和我唠唠嗑吧,咳咳咳——以后,以后你也要好好的。钟儿,以后你也要好好保护灵儿,别——别让她受,受欺负。”龟后用尽全力般,看着九灵和元钟说了最后一段话,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母亲,母亲,别留我一个人!”元钟抑制不住地摇晃着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龟后,放声喊了出来。
顷刻,龟后的遗体便化成了一颗元灵。
九灵和元钟齐齐跪在床边,哭成了泪人……
良久,俩人才缓过来,元钟收起母亲的元灵,逝去仙人的元灵没有了灵力,一般都放在自己家族的仙祠里供养。
九灵扶起元钟,安慰着:“元钟,龟后和龟王生前也是伉俪情深,我向来都很羡慕你们家,和和美美的,现在他们又能够在一起了,你也别太过于伤心了。”
“九灵妹妹,我还想在这多待一会。”元钟低着头说着。
“我明白,那我去外面等你。”九灵起身出了殿门,想给元钟一点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情。
九灵也还在伤心着,漫无目的地在蓬莱仙境内闲逛,想着是否要去拜见一下蓬莱上神,也谢谢他让龟后在这养伤许久。
边踱步边低着头想着,一身白袍的男子走到九灵跟前,九灵才发觉,顺着白袍慢慢抬起头看去。
九灵惊得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这不是自己思念已久的玉谦师兄吗?
对啊,这不就在蓬莱仙境吗?师兄修炼的地方。
玉谦身高八尺有余,足足比九灵高出一个头,腰束一条湛蓝的腰带,上面挂着一串成色极好的玉饰,走起路来锒铛作响,人如其名。
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玉谦先开了口:“灵儿,你见到龟后最后一面了?神仙也有自己的定数,你也不必太过悲伤,龟后生前在这里过得很平静,走得应该也很平静。”
说起龟后,九灵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会的心情又阴郁起来,一双凤眼承不住晶莹的泪珠,啪嗒地滑落在光滑的脸上。
玉谦靠近了一步,抬起指节分明又修长的手,轻轻地拭去九灵脸上的泪水,“别哭,以后还有我陪着你呢。”声音沉稳又温柔,就像是一阵和风拂过九灵慌乱的心。
九灵静静听着玉谦师兄的安慰,贪恋着他指尖的温度,多希望这时候能够抱着师兄哭一场。
既是失去疼爱自己如亲子的龟后的痛,又是多年未见心上人的委屈,此时都化作了断线的泪珠,竟忍不住一抽一抽地哭出声来。
玉谦看到自己安慰之后,九灵反而哭得更凶,心疼地把多年未见的灵儿妹妹揽进了怀里。
九灵的额头堪堪到了玉谦的下巴的高度。
玉谦温柔地来回抚摸着九灵的秀发,轻轻地拍着九灵的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九灵什么也不想了,双手环抱着玉谦师兄,把头埋在师兄的胸前,抽着鼻子,闭上眼晴享受一刻的宁静与安心。
远处,元钟已经收拾好心情出来了,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酸地背过身朝反方向离开,手指紧紧地攒进掌心,指尖泛白,手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痕,他早就看出来九灵对玉谦的感情不一样,可是自己也抑制不住对九灵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