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和兰泽离开后,拂霓一直呆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平复心中的惊讶,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拂霓才有些动作僵硬的朝琅盛殿走去。
耳边不断回响着莘澜夫人所说的话,拂霓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谷里此刻正躺坐在琼笙湖畔,手中提着一壶清酒,时而小酌一杯,酒香在口齿间慢慢消散,回味悠长。
本是闭目养神,惬意自在的时候,却被拂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谷里听声便知道来者何人,头也懒得回,神态有些慵懒的直接问道:“丫头,怎么想起我这遭老头啦?”
拂霓看着自家老爹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也是心累,说起来怎么也是仙境的三长老,正是中年力壮的时候,现在开始就不理俗世,颐养天年,是不是太早了点?
“老头,有事找你。”拂霓想到惊尘的事情,不觉间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有事?”谷里老头心里盘算着该不会是让御臻移到琅盛殿的事情,这丫头终于想通了吧,于是赶紧转过身去,“说吧,你打算让他什么时候过来。”
这哪跟哪啊?拂霓一头雾水,在脑袋里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刚想要反驳,却被谷里夸张到刺耳的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哈……丫头,你这来就来呗,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干嘛?”谷里看着拂霓脸上黑得东一片西一块的,实在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拂霓有些错愕,“我脸上有东西吗?”一边说一边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一下,只见轻纱云袖上落下醒目的一道黑印。
拂霓着急得扑到琼笙湖边,定晴一看,天啊,这水里的花猫可不是自己吗?
难怪这一路走来大家的表情都奇奇怪怪的,自己竟还那样得意,真是太丢脸了!都怪这个御臻,半点都不告诉自己,实在可恶!
拂霓捧起一汪湖水,三两下就把脸上的污垢洗去,露出干净清秀的面容。
“别笑了!”拂霓的脸色有些挂不住,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谷里见状,立即收起了笑容,本要破口而出的大笑,全都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见谷里没再取笑自己,拂霓接着说:“老头,今天找你是想问一下关于小尘尘的事。”
谷里一听,脸色变得有些异样,“惊尘?她怎么了?”
“我今天去玉露殿,听见莘澜夫人提起了小尘尘的生父,”拂霓停顿了一下,认清现实后才不情愿的说道:“是二长老,娄弋。”
听拂霓说完后,谷里没有惊讶,而是一直沉默不语。
果然!拂霓看着谷里的反应,更加确信他一定了解事情的经过,便继续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吧?”
谷里吞吞吐吐半天,终于逼出几个字来,“这事,我也不完全知道。”
“那且和我说说。”拂霓一贯便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这件事情她必须要知道!
谷里自知是拗不过拂霓的,便娓娓道来:“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时隔多年我也有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魔兵有些躁动,仙主大人派娄弋去镇压,不料途中遇险,莘澜见其有难,便独自前去营救。当时的莘澜是上一任仙主的遗孤,相貌才华皆属上乘,故而引得仙境众多仙家爱慕,但她却唯独倾心娄弋。”
拂霓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生怕一不留神漏掉个字。
“莘澜找到娄弋时,娄弋已被魔气所控,失去了常人心智,莘澜为照顾娄弋日夜为其驱魔,总算是有所好转,却不料魔族之人早就设下圈套,让娄弋身中迷情幻术,”谷里说道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迷情幻术是魔界独有的妖邪之术,会让中术者浑身如烈焰燃烧,五脏六腑皆有撕裂之感,如不及时破解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赶快破解啊!”拂霓听到这里依旧不太明白,这和小尘尘的出生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破解之法只有一个。”谷里此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办法?”拂霓追问道。
谷里看了看琼笙湖毫无波澜的湖面,眼神注视着远方,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语气却有些淡淡的:“唯有尽夫妻之事罢了。”
所以说莘澜夫人冒着大不韪舍清白救娄弋?也算是敢做敢为,拂霓不禁对莘澜夫人多了一丝敬意。
“既然发生了这些事,娄弋长老为何不负责任,还让小尘尘从小便没有父亲?”拂霓对娄长老的行为嗤之以鼻,真是大写的“渣男渣爸”!
“那之后,娄弋被莘澜带回了仙境,但除去魔气之后,娄弋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谷里说话时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疼惜,”此时莘澜已经怀有身孕,莘澜不愿为难娄弋,一个人带着腹中的骨肉离开了仙境,直到惊尘长到孩童般大小才回来。”
“那后来娄长老有想起和夫人的这段经历吗?”
“想起了,但莘澜只字不提,娄弋也不敢捅破这层关系。”谷里在心里暗自叹气,说到底这也从来都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