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因说让师娘给她生个小师弟小师妹什么的玩儿惹了师娘伤心,本还有些愧疚。
但路上救了个人,她就把这事都抛在脑后了。
直到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她师父看她那眼神像是看一块金子似的,让她莫名脊背发寒。
琬香嘀咕着,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可我今天还没跟师娘说过话呢,我好无辜!
忍了又忍,直到完成所有功课功法的练习,她又一次被师娘留饭了。
眼神转向师父发射出疑问的信号“师父我可以留吗?”
看到微不可见的点头,琬香才笑着拉起师娘去吃饭。
好吧,自觉这氛围很沉闷,大不了自己不说话就是,师父就要吃人的犀利目光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然而本来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惊吓,结果却收获了一个惊喜。
饭桌前,师娘期期艾艾的看向琬香,脸又红了。
不知道师娘是怎么长大的,这么容易脸红。琬香却没想过自己神经粗得着实可与棒槌一比了。
气氛很怪,师娘看着她,师父看着师娘,师娘一脸欲言又止。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羞于说出口。
琬香再也憋不下去了,终于率先开口道:“师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改的。你和师父这个状态,我…我害怕呀…”
师娘噗嗤一下笑了,师傅也笑了。
剩个琬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下意识摸摸脸,难道是脸没洗干净?还是过招时候被师父打肿了?
“没事没事,只是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想要的小师弟小师妹有着落了。”师娘实在是看不下去琬香再犯傻了,决定告诉她。
“哦,小师弟小师妹啊……啥?师娘你说啥?”
“我说以后你就有小师弟小师妹什么的玩儿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们呀。”师娘心情不错地又说了一遍。
琬香一脸懵逼,艰难的转头看向她的师父。
师父你确定你昨天说的子嗣艰难是师娘吗?这打脸真的不要太快呀……
不过有了终归是好事,她为他们夫妻感到开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不是自己的喜事,是自己人的喜事也让人很爽。
但这并没有让她爽很久,回到府中后,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包裹了她。
看着在她房里互不相让的两个人,和旁边一看就劝阻无效的雲岫琬香头痛不已。
这是什么事呀?
“两位大侠可否先住手让我清楚一下我的房间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好像被洗劫了一样……”
“你问他!”两人同时吼道。
浮衣很委屈,这男人竟然背着自己偷偷跑进了琬香的寝殿。这还得了?还偷偷拿琬香的衣服,再过不久是不是琬香的人都要被偷走了。
而琬香昨晚刚捡回来的男子则相对冷静些,目光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琬香压下胸中的怒火继续道:“我说大爷们,咱什么事都能解决,我说我这肚兜你们能不能先放手。”说出这句话后琬香的脸几乎要抽搐起来。
坐下来和平谈判的机会是难得的,但是两人依然谁都不让谁。
最先说话的还是傲娇的浮衣:“殿下,你就让这么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呆在公主府我真是十分的担心你的安全!”
眼神还在激烈地交战,终于,琬香反应过来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捡回来的男子到底是谁自己还不知道,得先搞搞清楚这人是谁然后再送走就好了。
“那个,这位公子,这里是琬香公主府,昨日我回家的路上你躺在我的马车前面,看你身上好似有伤,我就擅自把你带回来了。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琬香试探着问道。
毕竟不知人家经历了什么,要是说到人家痛处了可不好。
陌生的男子转过脸,琬香这才看见男子脸上从左眼下方一直延续到右方下颌的伤痕。
极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受这样的伤。
“娘子,这衣服上有娘子的味道。”男子看向琬香,脸上的狰狞疤痕完全不能掩盖眼中的澄澈。
琬香听了这话第一时间就觉得完了,捡了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回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娘子了?
“你说的娘子指的是我吗?”琬香用手指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给了琬香意料之中的回答,琬香觉得他更傻了。
琬香不死心,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男子茫然地摇摇头,随后低下头盯着桌面,看起来寂寥又可怜。
“唉。”琬香打算放弃了,看样子大概问不出什么了,自己这真是捡了个麻烦回来。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外面天寒地冻的,自己总不能把他给丢出去。他并非纤雪族人,并不像纤雪族人一般不惧低温,扔出去一夜大概就冻死了。
“行了,你留下吧,浮衣安排他住下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把他救回来总不能再把他丢出去吧。”琬香说完扶着脑门儿走了出去,她想静静!
屋子里只剩两人,男子很平静,而浮衣则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看来这男人分明不是什么好人,他亲眼见他拿着琬香未浣洗过的亵衣使劲的嗅。
不光如此,琬香对男人心软那一刻男人眼里闪过的精光很难让人认为他不是带着别样的目的来接近琬香的。
“看什么看?我好看吗?还是说……你喜欢男人?”男子一股脑问了几句。
浮衣气结,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定要找琬香说清楚,这男人绝对不能留。
浮衣走后,男子好整以暇地叠好琬香的小肚兜塞进怀里。
眼里闪过不明的光芒。
浮衣吗?他不在的时候昭儿身边竟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
看样子他的心在昭儿身上,若昭儿对他动心那他便不能再留。
男人的手抚上自己几乎贯穿整张脸的狰狞疤痕:“昭儿,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大战之中这道伤几乎要了他的命,濒死之际,唯一的念想就是再见她一面,这个念想支撑着他度过最难挨的一段时间。
再一次摸出怀里的肚兜靠近鼻尖,这一直是他心心念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