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魔族中不安分的那些主要还是依附于黛蝶一族,那黛蝶王如今心大如斗,以前他没有儿子倒是消停得很可现如今嘛,有了外孙子可不是又让他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方晤一谈起这个黛蝶王又有些厌烦,这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只是当时为了琬香能回到自己身边这才忽视了魔族内事务,让黛蝶一族一日日壮大起来。
如今合该是把伸出来的手好好地剪剪了。
“那黛蝶王不得不除,且此番动作之后,黛蝶一族核心人员应悉数诛杀。
自此黛蝶一族定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可他是你儿子的外公,是他以后要依仗的母族,如此一来他以后定然式微,不知你是否有意让这孩子做太子呢?”
青玄条理清晰地陈述出他们的顾虑。
“我不会立下太子,更不会传位于谁,魔族尊者有能者居之,若是他不靠母族也能成事,魔族定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如果他以后软弱可欺不堪大用,那便是德不配位,即便当了魔尊也是别人的傀儡,那么魔族改天换地又何妨。”
方晤对这个孩子其实没什么感情,这孩子并不是在他的期待下降生的,出生之后自己也没见过。
他允许这孩子活着不过是因为这孩子身上到底也流淌着他的血,虎毒不食子,他下不去手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我龙族大军随你调遣。”青玄伸出拳头,两人碰拳为誓。
“接下来你想如何做?”白钦问道。
“要扳倒黛蝶一族需先养大他们的心,毕竟是老牌的家族了,无故被诛杀定然会让魔族人心惶惶。
但如果让他们坐实了反叛之名便再无翻身之地了,之后追加一纸特赦令赦免那些追随者,这些墙头草如果识时务便会放弃这棵大树了。”
方晤其实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环,要让琬香嫁给自己,就得先除去所有对琬香有威胁的因素。
“但这事儿想着容易做着却难,黛蝶王那老扑腾蛾多精啊,不可能不防着你这招的,你怎么逼反他们呢?”青玄想到了现在的现实情况,人家根本不可能如方晤想的那般想让他们反就反。
“那如果我身受重伤药石无救还要传位给别人呢?”方晤与白钦对视一眼说道。
“哦~妙啊,这样一来黛蝶王为了让他外孙子继位肯定会动武去围攻你的所谓继承人,而只要他带着军队进了魔宫,那这反叛之名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青玄兴奋极了,好久没有搞事情了,真是怀念啊。
“嗯,计划不错,实施的时候还有待更周密的谋划,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我很满意。”白钦着重看了眼方晤。
“但是,我还是更看重结果。”白钦再补了一句。
“当然,请先生拭目以待。”
方晤回到烟霞阁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方晤悄悄来到琬香的房间,芸娘正在外间倚着榻上的小几打盹。
方晤进去之后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芸娘。
“有刺……”芸娘本想喊有刺客,可刚喊到一半,“刺客”便一挥衣袖将她的声音封住了。
“别喊,是我,这里不用你守夜了。”
“是,可是姑娘还未上药……”
芸娘吞吞吐吐道,声音中充满了愧疚。
不是芸娘不尽职尽责,而是琬香自己真的不想上药,一给上药就着急,才拖到了现在还没上药。
“没关系,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自己养大的姑娘什么样自己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她从小就最不喜欢药膏糊在皮肤上的感觉,拒绝上药也不足为奇。
也是时候给她再找个女使了,现在这个性子太软了,她身边没有自己的眼睛自己也不能够放心啊。
悄悄摸到琬香的床边,琬香还没有醒,大概是之前哭得太累以至于自己离她这么近都没有醒。
琬香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趴着,侧着脑袋撅着小嘴轻轻地呼吸着,小脸睡得潮红。
“真是只小懒猫啊,连衣服都懒得换,这汗湿的衣服居然捂了一天。”
方晤掀开琬香的被子,想帮琬香换身衣服顺便再上点药,可刚掀开被子就发现琬香身上热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居然发烧了!”
当真是片刻也不能放手,只是一眼没有看到居然就发了高热,琬香身边的女使也着实太不堪大用了,如果照顾得当完全用不着发这场高热。
“你当真是我的小祖宗,发个热就牵引得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痛。”方晤轻叹。
任劳任怨地帮琬香重新上了药,一遍一遍的擦拭身体。
直到琬香降温已经又是日上三竿了。
“唔……好饿……”琬香擦擦嘴角流下来的口水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
“好香……唔……是水晶酱肘……要吃……”在食物的诱惑下,琬香终于挣扎着要爬起来。
可是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臀上的伤。
“哎呦,好痛!”琬香痛呼道。
“好啦,没关系的,早上给你换药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就是还有几道楞子还有点肿,已经没有大碍了。
不是饿了吗?快洗漱完过来吃饭了。”
等琬香梳洗完毕坐回桌上时桌上哪里还有什么水晶酱肘,只剩一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一盘炒青笋,一盘滑菇丁。
“我的肉呢?”琬香上桌后发现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肉肉,于是对旁边的方晤问道。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的肘子呢?”
琬香见方晤没有理自己便再次说道。
“我为什么要理你?你又没有叫我。”方晤继续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
“我明明叫你了,只是你没有回应我而已。”琬香有点生气了,啪的一拍桌子小嘴巴又撅了起来。
“你叫我什么了?小时候我是这么教你的吗?看来是没记住,我去请藤条兄来帮你好好想一想可好?”
方晤明明很想控制自己不想吓到她,可是小家伙把之前的礼仪忘得一干二净,跟人说话都是呼来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