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晤的回答在现实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若要能配上纤雪族皇储,确是要成为一族至尊的。
“如今我手握魔族过半的兵力,身怀八重炼血诀,我只想借你南海兵力一用,事成之后,南海永无战事。”
青玄考虑一番应道:“好,八重炼血诀,此事可成!”
自琬香暗示过七贤者后,七贤者的动作果然很快,隔天便将雲岫送了过来。
咕噜噜的车轮声响起,浮衣已在宫门外等待多时了。
马车到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浮衣兴冲冲地跑到车前打算扶妹妹下车。
一掀起车帘第一个出来的却是七贤者。七贤者面带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挨在浮衣耳边对他说:
“你们别以为如此就逃出了我的掌心,和你妹妹在此好好帮我收集消息,以后我可以考虑将你娘那贱人的名字刻在你爹的碑上。”
浮衣的眼中闪过一阵恨意。
是的,这要放在以前,这对他来说觉对是个极大的诱惑,但是如今,他想明白了。
他爹为他娘殉情,他们紧紧相拥一同碳化火中,任何人都再不能把他们分开,这已经够了,碑上虚名便随他去吧,他娘肯定也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眼前不太方便与这老无赖闹僵给琬香公主惹麻烦。
浮衣掩下眼中恨恼之意,回道:“是。”
得到了回答的七贤者笑意真挚了些,上车离去了。
浮衣拉着雲岫无比地激动,来这里三个月了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妹妹会不会受到伤害。
雲岫显然也很激动,急切地打着手语想要问他过得好不好。
‘哥哥,你还好吗?他们都说……说你现在以身侍人,但是我不信,明明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雲岫比划的很急切但是身为哥哥的浮衣还是看懂了。
浮衣的脸红了起来,赶紧将雲岫带入公主府中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与雲岫说道:“雲岫,琬香公主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的确是个好人。如今你能离开七贤者府也是因为琬香公主从中周旋。”
浮衣虽然给出了这一番解释,但是雲岫是哑了不是傻了。
雲岫看自己哥哥的反应与之前大不相同,以前哥哥整天小心翼翼,想着逃跑,想着怕被人算计。
如今的哥哥才更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啊。
而且哥哥这样子更像是——慕少艾了!
不过只要哥哥喜欢,一切都好。
傍晚,琬香下课归来后浮衣带着雲岫拜见了琬香,琬香看着雲岫也很喜欢。
琬香觉得这姑娘心性是十分坚韧的,很难想象一个小姑娘从小目睹生母惨死,失去声音,遭遇非人待遇眼神还能如此澄澈希望满满。
这姑娘要是培养好以后一定会成为有力的助手。
虽然来之前浮衣告诉雲岫不必紧张,琬香公主实则是很好的人。
但是多年的哑疾还是让雲岫感到非常自卑,进来后始终不愿意抬头。
“这位是雲岫吧,我之前老是听浮衣提起你,说你如何如何温婉,如何如何漂亮。如今一见果然是呢。”琬香感觉到雲岫的紧张,试图给她一些鼓励。
雲岫果然因为她的鼓励直起了些身子。
琬香瞥见雲岫腰间有一个有些陈旧的香囊。
“雲岫,你这个香囊是谁给你做的呢?”
琬香闻到里面有熟悉的味道。
千叶冰藤与赤焰草本来都是大补之药,但掺在一起便成了剧毒之物,中毒之人脏腑会不知不觉逐渐衰竭。
‘香囊是我娘给我绣的,我一直带在身边。’雲岫的手下意识地摸向香囊,眼睛里都是对母亲的缅怀。
看来雲岫的母亲对雲岫兄妹是非常不错的。
“那里面的东西呢?是你娘填进去的吗?”
如果是她娘塞的那便可能是出于无知,两种大补之物一个在沙漠,一个在冰原,如果不是丹师很少有人能知道这两者并服会有剧毒。
但如果不是她娘的话,那大概就有些故事了。
‘这里面的东西是刘妈妈塞进去的,刘妈妈是全府里对我最亲切的人了。’
那一年雲岫染了风寒久咳不止,严重时竟咳出血来。
刘妈妈当时被派来照顾年幼的兄妹二人。
刘妈妈很负责,也很怜惜年幼失去双亲的两个孩子。
刘妈妈给雲岫的香囊里填了些香草,雲岫的病就慢慢地好起来了。
可是自那以后刘妈妈很少再对他们笑,虽然依然还是很关心他们但是却是疏远了很多,眼中盛满了一些当时他们难以理解的情绪,不久便郁郁而终了,再来的妈妈再也没有像刘妈妈那样尽心待他们了。
长大后雲岫了解了那样的情绪叫做愧疚,却不知为何。
琬香了解了过往之后大致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
大约就是七贤者了,起因应该便是雲岫的哑疾。
“雲岫,这个香囊里的东西有毒,你不能再留了。”事实很残酷,对于雲岫来说刘妈妈可能是她童年里除了爹娘对她最好的人。
雲岫沉默了,她不相信刘妈妈会害他们。
琬香继续说道:“这件事一定不是刘妈妈愿意做的,否则剂量不会这么小,她也不会郁郁而终。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你们应该都清楚。”
浮衣的手捏得咯咯作响,牙齿咬得发酸愤愤道:“好个老匹夫,这步田地都不愿意放过我们。”
琬香更正道:“不,并非是你们,而是你妹妹雲岫。你妹妹身怀哑疾多年,不可能密不透风。其他家族对你们这对兄妹的身份并非一概不知,不过是给七贤者个面子知道了表面上不说罢了。你尚且还有用处,而你妹妹在你那位势利的爷爷眼里大概不仅没用还会抹黑整个的家族。”
这些年浮衣兄妹二人已经被逼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要如此步步相逼。
雲岫在一旁悄然落泪,浮衣眼里的火熊熊燃烧。
“琬香公主,我可以报仇吗?”
浮衣询问着琬香的意见,如果这对琬香有影响那他便忍着。
“当然可以,你们随意,有事我兜着,反正我也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