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阄,姐妹两又被丫鬟抱着去男宾那边逛一圈,缩在自己爹爹的怀中抗拒着各路大叔的求抱抱,收获一箩筐的赞美以及见面礼还知道了两人的乳名分别是林黛玉与林秋玉。
“带大小姐,二小姐回屋休憩去吧。”不忍心自己萌萌哒的女儿强撑的脑袋,缩在怀中戒备的看着同僚宾客,林如海将女儿交给丫鬟带回去。
“如海兄,今个见到令媛,惊如天人,如若不弃,某家中三儿任如海兄挑选。”
林如海怒目瞪视,“先谢谢杨大人的抬爱,只是小女是在太小,现在说什么都早着呢。来人,快扶着杨大人去客房稍是歇息,杨大人酒喝多了都说浑话了。”
正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姐妹两根本就不知道多少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打她们两个的主意了,不知者无畏,说的就是她们。
“奶。”才一岁,林琼一次最多就说两个字,一般情况下都是说一个字的。姐妹两在百日后就被老太太接回景辉院养着,毕竟自家亲娘不看重,三天两头的生病,三个月大硬生生的跟人家一个月差不多,老太太看在眼里,硬拖着病体亲自从正院把她们两个接走。
“老太太这回子还未睡醒,二小姐先来穿衣服。”回话的是林琼的大丫鬟晴鹊。
“大小姐醒了没有?”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来。
“青鸢姐姐,大小姐未醒呢,只有二小姐醒了。”青鸢是林老太太跟前的得力人,派来给小姐妹两当个总管,统领着林黛玉的两个大丫鬟雪梅和红梅,还有林秋玉的两个大丫鬟喜鹊和晴鹊,四个二等丫鬟夜莺,柳莺,鸣莺,飞莺,以及若干个小丫鬟。至于两位小姐的奶妈在小姐妹七个月的时候被人收买,打算谋害主子被卖了,老太太却再也不敢给他两指派奶妈,只好羊奶喂养,出乎意外的是比之前奶妈喂养要好上很多,都白胖了不少。
“二小姐,来先喝羊奶,等大小姐醒了就去老太太那里玩耍哦。”
“没没。”锦被下一个小包包扭来扭去,发现身边的人不在拖着哭腔喊道。
“姐。”林秋玉小朋友把羊奶咽下去,赶紧出声。
没过多久两只红彤彤的粽子再次出现在景辉院的正堂后面的正屋暖阁的床榻上,晃动着四只藕节似的小短腿,跟自家奶奶隔着床相互逗弄着,林秋玉壳子里是大人,看着一直很是爱护自己的奶奶很亲切,只是很担心她的身体,索性给老人家卖卖萌吧!
林秋玉嘟着嘴,鼓鼓的像只金鱼,边上的林黛玉瞧见了,也学着她嘟嘴,看的一屋子的女人母爱泛滥,恨不得上手蹂躏两把,林老太太更是心肝宝贝的一阵嚎叫,吩咐着跟了自己一辈子的金嬷嬷去开库房找宝贝来给自己的金孙女,好打扮打扮争取把天下女娃都比下去。
“老太太安好。”林秋玉晃着腿,看着立在下方的美人亲妈。都说红楼里贾家的美都给了女孩子,果然不错,贾敏是标准的鸭蛋脸庞,睛若秋波的眸子,乌黑的秀发,大约是有孕在身多了一些慈爱。只是原本就身体不好的贾敏接连生育,脸色如若不用胭脂恐怕见不得人吧。
“你身体要紧,来不来请安都不碍事,快坐吧。”老太太歪在榻上风轻云淡的说道。
“前些天大夫把过脉,说是已经坐稳了,可适当的走动。”贾敏虽然出身武将世家的国公府,但从小都是这样柔柔弱弱的身体,更何况这几年为了生孩子求医问药,苦汁子不止吃了多少,身体早就在崩溃的边缘了,说话也是中气不足的样子。
“还是要多注意,青樱,去库里把我那里的上好官燕都送到正院去。”
“是,老太太。”青樱,青鸢,青兰,青竹是景辉院的四大一等丫鬟,服侍老太太七八年了,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能手。
“谢老太太,只不过儿媳那里也不少,前些天京都那边,我母亲给黛玉秋玉捎来周岁礼中也给我捎带了不少补品呢。”
“哦,亲家母也捎来了周岁礼?我说我怎么瞧着都没有发现亲家来的人呢。”
这话说得贾敏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扬州离京城路远了些,可是也是有大船直接就可以到的,自己女儿周岁,娘家一个正经的主子都不来,说出去还以为自己娘家人死绝了呢。
“周岁礼,前个儿就到了,昨天慌慌忙忙的也就没整理出来,这不,已整理好了,就赶紧的给她们姐妹两送来。”贾敏端起手边的杯子抿了一口温水,降低一下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热气。
“小孩子家家的,也难为亲家母想到她们,都收到她们自己的小库里吧,咱家两个丫头一个拿算盘,一个拿账本的,等识字了就让她们自己管理自己的小库私房钱。”
“跟礼物来的还有母亲的家书,说了今年是我二哥家的嫡次子前些时候身体不适,家里忙乱得很,才顾不上派人过来送礼。”贾敏有心给自己娘家分说两句,只可惜她不理解林家人对子嗣的重视程度。
“无妨,我林家的小姐也是金尊玉贵的,很是不必过气病给我们!咳咳咳!”老太太说完咳了起来。
“老太太!”贾敏起身就要往前走。
“咳咳咳,你坐好来!咳咳咳!”
“老太太,来喝水压压。”青兰端着一杯温水递到林老太太的嘴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服侍她喝下。
“奶!”林秋玉从床榻上滑下来,东倒西歪的跑过去,“梨梨。”
“好,好,你个精明古怪的小丫头,等下就让厨房给你做冰糖雪梨吃。”林老太太压下咳嗽和颜悦色的跟林秋玉说着话,“也不会少了咱大姐姐的那份。”望着伸长脖子看望的林黛玉,林老太太脸上总算又出现平日里的慈善的笑容。
“你且去吧,留我们祖孙三人乐呵乐呵。”
贾敏顺势告退。她知道,自家婆母一向看不上自己娘家的作为,原本父亲去后就应该换了国公府的牌匾,只是母亲超品诰命还在勉强能留着国公府的匾额,可是府内违制的东西早就该修整了。而婆母最看不惯的是,袭爵的长子被赶去住马厩对面的花园,而五品小官的次子却窃居荣禧堂,自己劝也劝过,母亲不听兄嫂不理,就算大哥有意见,一个孝字便能压制住一切!何况出嫁的姑娘没道理再管回娘家的事情,也只能这样当做没看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