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莞香苑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夙岚烨站在二楼走廊,冷眼望着楼下,思绪万千。
这时,一双手轻轻地扶上夙岚烨的双肩。
“公子,夜里风大。与其站在这独自暗伤,不如来小女子房中。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夙岚烨的身子微微前倾,试图让身后的女子松手。谁料,女子抓得更紧了。
夙岚烨心下一阵不爽,冰冷的气场散发开来,他微微扭头,瞪了眼身后的女子。
女子一惊,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张了张嘴,试图挽留。
这时,卓子卿身着男装从房中走出,唤道:“师叔。”
听到声音的夙岚烨看向卓子卿。
卓子卿使了个眼神。
夙岚烨双眼微闭,深吸口气,动了动肩膀,回到房中。
卓子卿瞟了眼女子,也转身回屋了。
绝美的女子人站在走廊中,独自凌乱。
她咬了咬牙。
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她!
“有意思……”女子望着房间喃喃着,勾起嘴角。
回到房的夙岚烨嫌弃地扯掉自己的衣服,一把火,烧成灰烬,随风而去。
第二日。
卓子卿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了女装。
他表情痛苦地穿着衣服,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种女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边的房中,一位侍女缓缓走来,朝着自己面前正在抚琴的女子行了一礼。
“张鹭姑娘,那位新来的女子想要见你。”侍女道。
“不见。”女子拒绝的很干脆。
“是。”侍女换换退下,出了房间。
“这位姑娘,我们姑娘不见你,请回吧。”侍女面带笑容,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好吧……”卓子卿尴尬的笑了笑,回到了房间。
“我就说了人家不会见我……”卓子卿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纳兰千筠看着卓子卿,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哦,那等药效过了你就男装去吧。”
“为什么还是我!?”
“因为我的徒弟弟英俊潇洒,那头牌既然不见女子,肯定会见你,然后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把所有的情报都告诉你。”纳兰千筠笑嘻嘻地拍了拍卓子卿的头。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当然是真的。啊对了,如果你见了她,她不打算说什么的话,就给她吃这个。”
纳兰千筠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卓子卿手中:“这是真言丹,吃了这个丹药,你问什么,对方回答的都是实话。”
“哦!”卓子卿不明觉厉地看着手中的丹药。
“是给对方吃不是给你自己吃。”纳兰千筠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卓子卿。
“我知道……”卓子卿低下头,握紧了手中的丹药瓶,双手微微颤抖,眼角闪烁着一滴泪花。
师父,我到底给你留下个什么印象啊……
等变声的药失效,已是第二天。
这天,卓子卿久违的在白天穿上了男装。
希望今天可以过的慢点,明天,他又要换上女装了……
“张鹭姑娘,有客人找您。”
女子挑了挑眉,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大白天的就如此,呵……让他进来。”
侍女欠了欠身,打开了房门。
卓子卿身着青色衣袍,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女子。
他看见女子的容貌,微微一怔。
这不正是那晚在走廊里与师叔接触的那个女子吗?
他的这个师叔,纠缠自己的师父也就算了,竟然还背着师父大半夜跟别的女人幽会!
人渣!
卓子卿在心里骂道。
女子也认出了眼前的男子,正是那晚坏自己好事的人。
她不满地看着卓子卿。
卓子卿深吸口气,道:“张鹭姑娘。”
“公子小小年纪就出入这种烟花之地,怕是不太合适。”张鹭没好气地说道。
“姑娘见笑。在下并不是自愿来此。姑娘可知莞香苑近来的命案?”
“知道。”女子满不在乎。
“姑娘就不怕下次轮到自己吗?”
“不怕。奴家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却也没有招惹过什么人。”
卓子卿轻笑一声,道:“姑娘这话说的,好像之前死去的人都招惹过谁一样。”
“你……”张鹭无话可说,只好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卓子卿。
“我们来此正是为了解决莞香苑的事。根据我们所掌握的线索,姑娘现在的常客与之前的几位死者都有过接触。他的嫌疑很大。所以……”
“我们这些女子,接待一些相同的客人是正常的。”
“姑娘,这样下去,你会死。”
“哈?怎么可能?”张鹭眉头微皱,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那个人七日杀一人,上个七日死的可不是我。”
“因为七日前那人并不常在你这,不是吗?”
张鹭看着卓子卿严肃的样子,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神情严肃。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笑着看向卓子卿,道:“你想知道那个人的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奴家有个要求。”
“什么?”卓子卿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帮奴家赎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加入你们。”
“……”卓子卿没有立马给出答复。他垂下双眸,若有所思。
“可以说一下原因吗?”卓子卿问道。
“我要让……与你同行的那位男子拜倒在我的美貌之下!”张鹭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哦,好厉害。”卓子卿神情冷漠,木然地轻轻地拍着手。
“少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小公子若是不愿意,那便请回吧,之前的话奴家就当没听见。”
“在下失礼了,还望姑娘不要动气。赎身一事,待我与长辈们商量一下即可。”
“好,我等你消息。”
卓子卿缓慢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心里在不断地盘算。
那头牌是冲着他师叔去的,只要带走张鹭,夙岚烨自然会原形毕露。那时看他还怎么纠缠师父!
这样一来,自己与师父的相处也会方便许多。
得出结论的卓子卿,下定决心要带张鹭离开莞香苑。
“你说你要给这儿的头牌赎身?”纳兰千筠坐在木椅上,侧着脑袋眯着眼,怀疑地看着卓子卿。
“是。”卓子卿故作镇定,试图不被纳兰千筠看穿。
“为何?”
“徒儿与她交谈甚欢……心悦于她。”
“当真?”
“当真。”
纳兰千筠嘲讽地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卓子卿。
她勾起嘴角,缓缓吐出两个字。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