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被重重一击,她的瞳孔微微睁大,眼里露出奇异的光,是兽类遇见强敌的兴奋。
晏紫苏长嚎一声,旋即勾魂摄魄道:“多年未临人间,竟出了这么厉害的小辈,那帮子老头开窍了啊,懂得栽培人了。”
“那小子体内的可是个好东西,今日就是天神来了,我也不会放过。”
原本妖物不应该发现祁晏体内的秘密,如果不是妖狐刚才那一击,伤了他的丹田的话。
晏紫苏话刚落,又箭步冲向了祁晏去。
垂着头的祁晏毫无能够反抗的迹象,始终一动不动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鄢苏用尽全身力气灌注灵力来到脚上,汗珠淋漓,牙关咬紧,终于冲破之前的阻碍,来到了他的面前,为他挡下那致命一击。
妖狐锋利的爪子,刺穿了鄢苏的左肩,爪子穿透皮肉,凸了出来,一时间鲜血淋漓。
眼前绿光一闪,许是被刺激了眼帘,右肩也被重重一压,他难受的眯了眼睛,终于抬起头来。
正在他面前的是身受重伤的鄢苏,右肩妖狐的爪子还没抽离出身体,横亘在祁晏与鄢苏的面前,狰狞可怖的伤口混着滴滴往下掉落的鲜血,触目惊心。
祁晏登时呆住,下唇抖动着,颤抖着发不出完整的字符,“师……姐,你为何……对我至此?”
她的面上全是冷汗,脸色煞白,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却还对着祁晏艰难扯起嘴角,“我……没事,你可是我罩的人。”
才刚说完话,妖狐立即狠命抽出里机子的爪子,原先淋漓的鲜血喷涌而出,霎时就染红了祁晏的白衣。
即使在重伤的时刻,鄢苏也不忘了这狂刷好感的机会,这可是差点小命都给赔进去了啊。
鄢苏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她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右肩膀有点疼了哈,想躺下歇会,打了这么久还解决不了这么一个大boss,心累了。
身子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迎战,疲惫地瘫软了下去。眼帘也渐渐合上了,不久,面上是像是安静的令人害怕。
但此时在祁晏的眼里就演变成了,师姐为了救他,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从前爹娘为了护他,最后落得个双双赴黄泉的下场,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个可以对他好的人,难道老天也要带走她么。
他真的不明白,何以别人就可以拥有幸福美满的日子,而他祁晏不能,这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这究竟是个什么理。
凭什么他就是个天生孤寡的命格,他决心要与天争个理,他祁晏绝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对自己重要的人,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突然之间,原先温润谦和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嗜血的杀意,望向妖狐晏紫苏的眼神,像是要把后者活剐了一般,晏紫苏也被他这杀气腾腾的样子给吓得怔住了半晌。
这样的眼神并不是一个少年郎原本应该有的,她突然觉得这小子真的不是个可以简单对付的角色。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祈求这小子别真的是个什么难缠的才好。做好应对的架势,摆出攻击的姿势。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整个森林里流动的气息不再精纯,隐隐有黑气流窜。
祁晏把鄢苏轻轻地放在地上,低头站了起来,面上痛苦不堪,像是在竭力忍受着什么撕扯灵魂的痛苦。
不一会,眼前的祁晏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眼底清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墨黑之气在眼眶里流动,脸上也变得无甚表情,他歪头,嘴角扬起,扯出一抹怪异的弧度,是妖冶邪魅的笑容,面孔狞笑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拿你的性命来赔吧。”
黑气开始从脚底慢慢往上窜,一会功夫,他的四周都是黑气环绕。
邪光弥漫四周,这里突然亮的出奇。
他每向前走一步,晏紫苏就被逼得往后退,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因为他嗜血的样子,如地狱来的修罗,眼里是一片死寂,全然未有情绪,只是简单的嗜杀气息。
见状,晏紫苏害怕不断瑟缩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了,当下一狠心,就攻了上去,未至祁晏近旁,他只轻轻一抬手,晏紫苏就被一阵玄风给卷到空中,到极高的地方,然后直直地坠落下来。
看着黑色雾气大胜的祁晏,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体内的不是灵珏玉,而是魔石水晶。
依旧是没有感情起伏语气,他冷冷地问,“知错么?”
晏紫苏看了这个癫狂的男人,不答话,而这也像是更加惹怒了祁晏,身上的墨黑之气更浓。他再一次将晏紫苏抛向空中,然后重重掉下来。
他像是耐心些了,声音里的冷意更甚,沉声问,“我再问你一遍,知错么?”
晏紫苏莫名,就是个小辈,也敢在他面前叫嚣,扬起下巴,“我哪儿错了?你相好的那女子是修仙之人吧,
她身上所配的翎羽是老君山的,多年前我同他们交过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修仙之人最忌讳什么,若她知道你是魔,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在一起么?”
还没等到祁晏答话,她还想再说什么,刚爬起来,祁晏不知何时就掠至到了她的面前,扼住她的喉咙,祁晏脸上终于有了情绪起伏,危险着狠狠地说,“你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立刻送你去见阎王”
晏紫苏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遇上两个这么难缠的。此时若硬拼下去,她可能真的就会命丧于此,艰涩着嗓音道:“放开我,我的爪子上淬了毒,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你要是真杀了我,她也会药石无医,咳咳……咳咳”
听到晏紫苏的话,祁晏缓缓松了手,妖狐又坠在了地上,她趴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祁晏压低了嗓音,威胁她,“我是魔的事,你若敢说漏一个字,我立即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叫你投生畜生道。”
劫后余生,晏紫苏也懂得了安分守己,逃亡计划要一步步来。
回到鄢苏的身边,祁晏俯身弯腰,轻柔抱起她。其实在他感受到灵魂被撕扯的痛苦的那刻,他似乎就明白了自己与师姐他们似乎是有什么不同的。
看着鄢苏恬淡的面容,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现在冷静下来,他想他们之间他必须瞒着她了,不然她会对他失望的,师姐是这样一个嫉恶如仇呢。
怪不得老天给他安排了孤寡的命格,原来他本身就是不该容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