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走上前来,拉着她的衣袖,摇了摇,说“无事,不用担心,有我在。”
霎时旋风乍起,漫天飞雪扬起,前面的图画光芒大盛,正中间现出一个漩涡,就要把晏紫苏给吸了进去,鄢苏去拉它的尾巴,也被吸着往前走,脚好像不是她的了。
刺啦刺啦在地上画出刺耳的声响,祁晏也去拉她,想大力把她们给拉回来,奈何那吸力太大。
就这样把两人一狐给卷进了画里去。
没什么人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她老爹会不会感应到她有危险,然后来救她们。
原本自己答应了他,不在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只是自己计划失误,怎么灵血在青凰洞不作数呢?
他们被卷进去后,风力太大,像是龙卷风一样,把人卷的高高的,没有可支撑站立的东西,她现在就像是一块浮萍,在飘在荡,没有稳定。
晏紫苏脑袋垂着,自进来后它就是睡着的模样,脚也叫不醒,脑袋耷拉,狐狸的身躯软绵绵垂下去,她抓着狐尾,它就像一个破布袋子挂在她身上一样。
正犯愁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是祁晏带她们稳定了下来,祁晏看向上方,左手向上,正举着一个什么绳子似的东西,绳子在这正中飘摇,却像是一个钩子,钩住了什么,不会往下掉。
这是个什么宝贝,叫鄢苏觉得新奇,她好奇地问祁晏,“这是什么宝贝,还可以固住东西?”
“符灵索”
言简意赅,祁晏再没有多说什么。
风力变大,他们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她回头看祁晏,他镇定的不像样。主角都是这样的吗?太淡定了。
祁晏的手越箍越紧,他们之间也靠的越来越近,这叫鄢苏很不适应。
她悄悄移了些位置,好让自己离祁晏远一些。
她再一次移动时,祁晏冷冷地开口了,“师姐要再乱动,我不敢保证这绳子会不会带我们一起掉下去。”
她于是就不敢乱动了,乖乖巧巧窝在他怀里。
他的师姐真像小兔子呀!祁晏隐下去的嘴角无声的扯起一抹弧度。
风力渐小,符灵锁在空中扭动得也越来越小。
祁晏手腕一翻,抓起绳头,狠命往下一拽,他们就安全落到了地上。
一下来,鄢苏不适的感觉立马消散,不动声色地离祁晏稍远了些,她总觉得祁晏现在很像个白切黑,他心思深沉,说话也冷冷的,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之前被吓唬的经历言犹在耳,不敢忘不敢忘啊!
把晏紫苏抱在怀里,他们开始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怀里的小狐狸不安分地动了动,抬起它肉乎乎的爪子揉了揉眼睛,睁开了那双绿油油的眸子。
刚发现自己在鄢苏怀里时,它自己吓了一跳。
突然感觉有一大片阴影笼罩了过来,模糊了它的视线,它感觉脖子凉幽幽的,抬头向后一看,祁晏深沉的眼神正紧紧盯着它,里面的警告意味太浓,叫它忍不住脖子瑟缩了一下。
他说话了。
“师姐放它下来,它自己有脚,能自己走,别把你的衣裙给弄脏了。”
鄢苏冒着精光的眼睛看它,纤细白嫩的手在它身上一下一下的抚弄着,笑吟吟地,“之前青凰洞里太冷了,它身上暖和,我抱着暖暖。”
晏紫苏睁大了它的狐狸眼,看着面前的男女,真是豺狼配虎豹,天生一对,合着都没好心。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突然黑幕现出,左右树木破土而出,顷刻之间长成参天大树,排列在两旁。
这不寻常,他们立时退出来,鄢苏布了结界,让他们暂时安全下来。
前后方锣鼓喧天的声音传来,前面是新嫁娘的轿子,旁边喜娘脸上是一片死寂,抬轿的轿夫还有吹鼓长嚎的,抬嫁妆的,眼睛里的光都亮的出奇,五官扭在一处,显出十分诡异的姿态。
这一幕奇怪极了,全然不像办亲事的样子,倒像她以前看的冥婚办事一样。
谁家办亲事会在晚上,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冒出来一队人马,
烟雾四起,后面是来迎亲的队伍的队伍,唢呐吹得响,却不成调子,破破碎碎,呜呜咽咽,凄苦又悲哀,新郎官坐在高头大马上,驮着背,头低了下去,却稳稳行着,完全没有因为不看路而走错。
“好生奇怪,怎么这幅场景?”
她问在识海里休息的无名,他也只说这晏紫苏有关。
那两队人马慕然走近了,像开了加速器,突然就至近前,新郎官慢吞吞下马,头还是维持垂着的姿势,后面的小童似乎不满他的动作太慢,或者是这样一副丧气姿态去迎新嫁娘,狠拍了他的背一下,新郎官回头朝他点了下头。
抬起了头,挺直了脊背,他们都是一怔,这新郎官正是之前晏紫苏幻境里的穆青。
鄢苏转头,问祁晏,“是蛊毒起作用了吗?”
祁晏确信肯定的答,“这应当就是它的确切记忆了。”
就在刚进青凰洞里,她抱起晏紫苏时,就把蛊毒下在了晏紫苏的身上。
所以现在只要仔细看它的右耳内,那里有一颗红色小痣,那便是名为——两心知的蛊毒了。
尽管她对苍守推心置腹了一番,可苍守始终没有把最终的法子给她说。
也好,她就说苍守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他们彼此都留了一手,那云离国国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其实与她结下了梁子,且看苍守这小子怎么度过这关吧。
怎么就说几句话,她这个异世人就可以轻易更改别人信奉了一生的人生信条,金手指没开大啊!
她现在更愿意相信无名是把她拉来这里历练来了,好日子难挣啊,鄢苏叹气。
祁晏好像在时刻观察她的情绪变化,刚叹了口气,他立刻关切问起,”师姐叹气作什么,现在不是按我们计划进行吗?”
他话是说的不假,蛊毒下对了,可是怎么就把他们卷进来了。
原先的设想是,蛊毒下完,辅以苍守给的小节书信,让晏紫苏自己看清事实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