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翼回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带着蓬莱草去同左相做交易,但是要怎么才能光明正大的去,这是个问题。
他想起上次苏太医被关典狱司的时候,他帮了他,他事后派人送了厚礼去,不过本人还没有亲自道过谢,想来他也应该亲自登门道谢去。
凌府
顾星翼带着厚礼登门拜访,这个时间正好是下朝以后,左相应该在府中。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来找我有何事?”左相是聪明人,自然能猜到一些,顾星翼也不想跟他打哑谜。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凌星望不着痕迹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一言一行真是像极了她,他甚至有时候会恍惚觉得她还活着,就活在他的眼前。
顾星翼挥挥手,怎么感觉左相在发呆,不过他接下来拿出来的东西他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筱白来找凌星望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卫告知有客人,她柔声问道:“可知道是谁?”
“是长宁宫的禾侍卫。”
筱白一时想不起禾侍卫是谁,可能她不认识吧,刚转身要走,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妖气,她死死的盯着眼前那扇门不断颤抖着往后退。
他们来找她了
那么多年他们还是来了
她退着退着突然撞到一个人
“望儿你在这呀,走,爹爹带你和弟弟去找你娘亲···诶?你弟弟呢?你弟弟在哪?”筱白被来人抓着肩膀不停的摇晃。
顾星翼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对面凌星望皱着眉头走了出去,他也跟着一起走出去。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拉着丞相夫人不停地摇晃,口中还一直说着‘弟弟’,这个老人家是谁?
还没等顾星翼问出口,左相就走了过去分开了两人:“爹···”
这时才有几个仆人匆匆赶过来跪在地上:“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将老太爷带回去吧。”凌星望无力的摆摆手。
顾星翼没想到这就是凌星望的父亲,也没想到左相的父亲竟然是个疯子,其实还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俊俏的样子,只是那痴傻的言行叫人无法同俊俏联系在一起。
突然老太爷挣脱那几个仆人朝他扑过来抓着他的手:“漓儿,爹爹刚才多怕你不在了,你娘亲呢?”
凌星望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声音低沉:“还不将老太爷请回去?”
几个仆人心里一凉连忙带着老太爷离开,他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一直在问他娘亲在哪,即使顾星翼没经历过,但是也能看出左相的父亲真的很爱很爱他的娘亲。
“吓着你了。”
顾星翼不在意的摇摇头,一回头正好与丞相夫人眼神相撞,丞相夫人恐惧的躲在左相身后。
顾星翼:··············
顾星翼直到走出凌府还是愣愣的,左相已经答应同他做这个交易,本该松一口气的自己,却越发觉得压抑,看到左相的父亲,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还有陈媛,他现在有些痛恨自己丢失的记忆,如果没忘记,他会有更多跟他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那一年,仅仅一年的记忆。
朝堂
“皇上,最近东岐一直在频繁骚扰我们边疆。”骠骑大将军荣广不忿的说到。
除了大楚和北冥,附近还有一些小国家,本来一向相安无事,谁知道东岐突然像疯了似的开始骚扰大楚的边境。
在场人心里都有数,估计东岐是受了北冥的指使,不然他哪里敢这么做,李玄野看着下面的人:“不知道哪位爱卿愿意披甲上阵?”
只见骠骑大将军荣广单膝跪下:“臣愿领命。”
李玄野沉吟,说实话他是不愿意派荣广去的,荣广是右相的人,他若再领军功对曾家又是一个助力,但是夜圣席去接穹微不在,朝中他一时间竟无法找到合适的人。
“皇上,不如就让臣去吧。”说话之人竟然是成西王李辛宇。
李玄野看着他,他也看着李玄野,两人不需要说话就能明白彼此。
成西王出征一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他望着羽清宫的方向,这一去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宫里什么能人异士没有,她的身份早晚会被发现,他只能尽量护着她,直到她愿意离开的那一刻。
来到羽清宫
宫人都被屏退了,霍羽悦递给他一样鳞片似的东西:“小妖精,要平安的回来。”
李辛宇看着手中的鳞片突然想到什么:“这是···”
“这是我的蛇鳞,能护住你的心脉,你都不知道拔下来有多痛。”
李辛宇抱住霍羽悦,他知道普通的蛇鳞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功效,只有心脏处的蛇鳞才会这么强大,而心脏处的蛇鳞拔下肯定很痛,她这么怕痛的人。
第二日李辛宇就领兵离开了上京,皇上亲自送行,顾星翼躲在人堆里看着渐渐远去的大军,心里邪恶的种子不断生根发芽,他有一个可以让羽贵妃痛不欲生的计划,可是还在犹豫。
顾星翼准备先去找左相商议商议,看他怎么说,他们约在了静水园见面,他如果再去凌府,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左相来得很快,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我刚路过桂花斋,看到这葚子糕不错就给你带了些。”
顾星翼虽不懂左相这番操作,但是人家好心给他带东西吃,他也只能轻声道谢。
葚子糕?
他怎么没听说过
凌星望安静的看着他,手微微有些颤抖,虽然他知道他不是顾星翼,但就是不由自主的把他看成是她。
顾星翼随手拿了一块葚子糕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他眯眼笑了笑,谁知对面的左相愣了愣伸手替他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顾星翼:·············
凌星望:·············
两人一起愣住了,顾星翼干咳两声赶紧刨了刨自己的头发,确保没有碎发再掉下来:“谢谢左相。”
凌星望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尴尬的拿起一块葚子糕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