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翼离开后,下玄曼淡淡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落凝也不说话,似乎就只是为了看落凝着急的模样。
过了许久之后落凝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到:“我···我今天想出门逛逛。”
下玄曼点点头:“去吧。”
沉默了半晌,于落凝才继续说道:“我希望那些人不要跟着我。”
玄曼这才想起来,为了保护落落的安全,防止被人家骗,落落每次出门都要带一大堆的家丁护卫,这杰作自然是出自顾星翼顾老妈子之手了。
下玄曼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对于星翼的做法她也不会发表意见,只是要她觉得的话落凝还是独立一点好。
“剩下的那些人我会帮你撤掉。”虽然还是要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但是总比以前一出门就跟着一大堆人好,朱颜是一个比较泼辣的人,这也是为了怕落落被欺负而专门找的丫鬟。
于落凝不喜欢坊市的热闹,而是喜欢城郊的宁静,有时候她也会想起五年前那个温和的男子,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见。
朱颜看了一眼面前闷头不语的于落凝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那么胆小怕事的人为什么都能当小姐,都有这么多人宠爱,而她却只能当个丫鬟。
“朱颜你在这等我,我去前面走走。”这里的景物跟当时的余安城很像,总让她不自觉的想到过去。
朱颜一脸不耐烦的站着:“每次出来都要来这儿,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好的,那么荒凉,还不如跟着二小姐享福。”
朱颜还在抱怨,谁知却看到不远处有个人躺在地上,似乎是受了伤,朱颜看了看四周才慢慢走过去。“好俊的男子。”
看清地上的人朱颜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家公子已经是俊美无双了,没想到这个男子比她家公子还要俊,都不似真人了,略略打量了一下他,朱颜心中已有了个主意,弯下腰打算把这个男子扶起来。
于落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朱颜吃力的扶着一个人,她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只是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只能凭身形判断是个男子。
“他是?”朱颜一惊懊恼于落凝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只好掩饰住情绪略不自然的笑道:“小姐,这是我表哥,他喝多了,我想先送他回家。”
于落凝微点了下头也不去拆穿她,明明那人身上有极重的血腥味。
只是当朱颜扶着他走过她身边时,她却听到了一声极低的:“炙儿。”
“等等。”于落凝唤住朱颜,不敢相信的走向那男子。
“祁商···”看清长相后她确定他就是祁商,是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还受了伤?顾不得这么多,祁商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朱颜,你先回府去请老爷和大小姐过来,顺便叫一辆马车。”必须得把朱颜支开,可是朱颜却并没有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于落凝怀里的祁商。
她知道于落凝懦弱,只要她不走她也没办法,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怎么能让人给破坏了。
“小姐奴婢不放心您,再说这荒郊野岭也不能留您孤男寡女的在这。”于落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祁商却等不了了,施了个法弄晕了朱颜才开始去查探祁商的伤。
祁商伤得很重,几乎去了半条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决不能让祁商死去,可是她们连化形都是借助的外力,这些年也未曾认真修行过,这半吊子的法术能治好祁商吗?
她往祁商身上连续施了好几个咒术,可是却没看见任何效果,只有他渐渐减弱的气息。
“怎么办?怎么办?”于落凝急得不行,几乎都红了眼眶,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他。
还没等于落凝想到办法,突然生出变故,她一直带着身边安安静静的舍利子不知道突然受到什么刺激,整个锦盒发出金光,舍利子冲撞着锦盒似乎想要冲出来。
于落凝不敢去碰盒子,只见舍利子挣扎半晌也无法挣出盒子,它竟然连带盒子一起一瞬间化为一道金光向祁商攻去,落凝吃了一惊施法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伸手去挡,舍利子并未停下而是直接灼穿了落凝的手心继续冲向祁商,顾不得自己手掌的剧痛,她还想再拦舍利子却已经撞向祁商的胸口。
祁商直接一口血喷出,从他的胸口开始向外身体渐渐开始消散,这舍利子的异变确是加剧了祁商的伤势,而且看样子似乎舍利子的那一撞也撞散了祁商的魂魄。
看着自己弄成的局面,于落凝一时间不知所措,祁商是自己无助时给予自己关怀的人,是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还没有跟他道歉她是不会让他死的,虽然她胆子小,但如今自己的错就要自己来弥补,于落凝默了一下手上开始打着复杂的手势,似乎是在施着什么不同的法术。
“祁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现在施的法术叫共命,是九重天上的禁术,据说是上古时期的神为了救他心爱的人所创,施术者将自己的命格分给受术者,从此以后两人相生相伴,受术者借此活下去并且以后两人命运相连生命共享,此术对施术者伤害巨大而且有违天理,所以被列为禁术。
这禁术还是小星在窥视天书的时候看到的,所以她就去把它给偷了,当时正好被她撞见就修习了这个法术,没想到会有用到它的这么一天。
在于落凝施完法之后,祁商消散的身体才渐渐恢复过来,气息也平稳了下来,落凝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自己刚刚被舍利子灼伤的手,手掌中心已经被舍利子灼穿了,周围的骨头和皮肉都已经坏死,呈现枯黑的模样,刚刚精力都在祁商那里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手心的痛几乎让她落下泪来,现在她已经没有气力治疗自己的伤,况且舍利子造成的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她从裙子边撕下一块布慢慢的将受伤的那只手缠起来,默默地看着静躺的祁商。